晨釀─110406蘋果園→乙棟‧晨＠山南山北

2011-04-10 22:00:00| 人氣3,228| 回應4 | 上一篇 | 下一篇

晨釀─110406蘋果園→乙棟‧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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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時鐘像季節一樣，也會變換，如日出般，由春到冬，逐漸地在奇萊山的稜線上位移那樣。好天氣令人想出門溜達，總是不變的定律。六點半，冠羽畫眉、小鶯、黃腹琉璃、棕面鶯嘰嘰喳喳，野鴝準備好要唱歌了嗎?V說牠開始唱歌時，也就是準備要離開的時候了。黃雀還在天空上翻飛，發出一種急躁的音響，帶給人的是慌急還是熱鬧的感受?褐鷽高距枝頭，你難以確切形容專屬於牠的聲音，也模仿不來，但耳朵已然記住了那種鮮明。

水麻的花有一些已經裂開了，不確定是下雨，還是陽光的出手使然？有幾隻冠羽畫眉還埋首在密林中零星有花的櫻花樹上忙碌，今天自然想送給我怎般的晨間風景?一樹新綠的阿里山榆已悄悄開完了花，結了果實，像圓圓的綠色小鏡子擠在樹上，等誰來左右顧盼?

漢葒魚腥草開花了，今年有準時嗎?還是和其他的花一樣，都被溫度騙得遲到了。白腹鶇聽見了什麼，就慌忙鼓噪的飛走，藪鳥便開始神經質的喚著，許是一種季節所賦予的責任發生了。蘋果園裡依舊一片荒蕪，空氣中卻充滿了蜜蜂的嗡嗡聲，搖晃篩落著綠意更為澄澈。西府海棠麥克風般的粉紅花苞綻開了，比其他的蘋果親戚們早上一步，算是先行部隊吧！

昨天工作時，有一隻竹雞被經過的我嚇得竄進小木通叢中，卡在那裡，後來好不容易掙脫，我一想到總覺得好笑。黃苑伸長了綠色的身子，正在評估開花的時機；艾草也打算跟進；彎果黃堇早就不顧一切的開了一片潮黃。花蓼新葉挺出一種深刻的紫，箭頭尖端，各自指著不同的方向。連紫花鳳仙花的葉子看似都準備好了，有一種沉澱過的深綠充滿。川上氏雙蓋蕨和庵美雙蓋蕨的嫩芽挺了出來，那是我們最喜歡的野菜之一，它們喜歡住在陰涼潮濕的所在。角桐草去年的果實，仍留在枝叢的最頂端，像張開的手掌，準備承接一切命運的安排。

五色鳥還在，我聽見牠了。一葉蘭開著花，很多生命都收到了通報，只是我們不知牠們何時到訪?地上下雨後形成的水窪，反射著天空的表情，一邊等待著哪隻鳥兒會前來水浴。黃雀在整片天空來去，好似跟蹤著我似的。今天聽起來，牠們的音響有一種爆炸般的喧雜，我竟要覺得吵了。繡眼畫眉詢問著「請問是誰停一停?」但牠根本就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天南星冒出頭來，像一把有著斑紋的劍。蜂草葉面上的綠紫配色，也透著一種鮮明高雅。蛇根草跟春天一起來到，我則沉浸在採野菜的樂趣裡。

獼猴桃新葉是一種赭紅，整片趴在坡上。楠木的新葉還沒準備好開展，仍舊顯得直接。赤楊是黃雀的最愛，像某一年赤楊金花蟲大發生那樣密集造訪，但牠們成群飛掠，並不獨佔某棵，直至它精疲力竭。

我喜歡這樣被綠充滿。

台灣叢樹鶯唱著歌，我聽見一種奇怪的近似狗吠的聲響。離開前，遇見了久違的小鳥隊黑人史特龍，曾經，早晨我會坐在野外看書，那已是好久以前。莫氏樹蛙唱著自己的歌，八角金盤的果實是許多眼睛在探看世界。松鼠啃下了一堆柳杉樹皮在地面要你抽籤，你會抽到快樂、感傷還是淡忘?這些其實都不用依靠運氣，而可以自己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