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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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221 禮拜三 大年初四 陰雨午後轉晴 照片為某一天傍晚很美的落日

過年就像是一場放縱的夢境，年過完了，發條又得再度轉緊。提醒各位還未開工的朋友們，準備收心嘍！不然就會像我一樣，正經歷調回生理時鐘和生活慣習的煎熬。昨天下午本來要坐客運回埔里，同事忽然打電話來說要不要一起塞車回去，於是他們特地從桃園再繞到公館來接我，而等到再繞回桃園時，已經是兩個半小時以後的事了。T怕塞車而決定走省道，一路走走停停，到竹北吃完晚餐已近七點。終於決定上高速公路，直奔大里接了同事E後，回到埔里到U家串門子，回到山上已近十二點。再次覺得「回家的路好長」。

我老是在回返的路上用艷羨的眼神注視尋常。以前在福山工作時，每回和同事一起下山趕火車的路上，坐在機車後座的我看著路旁那些閒適生活的人們，不禁唸叨起自己：「為什麼每次你都必須奔忙著回家，然後趕往另一處地方？」這次過年又興起相同的感觸。有些人他們似乎都一直在相同的地方，不用為了回家訂車票、排假、塞車。而我好不容易坐車回到家，轉眼又得攜包捧袋的擁塞著回返，哪裡才是終點？

許是老了，今年過年才開始有了危機意識。我老是擔心著自己會忽然出事，騎車不小心，開車被撞，走路也飛來橫禍…….諸如此類，爬山我還沒那麼怕，大概是相較之下，山比較沒有那麼突如其來的不可抵擋。所以現在可以坐在宿舍的書桌前這樣安適的打著字，自己都有著慶幸的感覺。過年時也才想到，不知道我還能這樣過幾次年？等到嫁了人，父母老了，很多事都慢慢在變，你永遠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唯一？你可以陪他們多久？他們可以陪你多遠？當責任和掛慮上身，你不再是最初那個沒有什麼好留戀、拋卻，反正爛命一條，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那個你了。你不再可以什麼理由都不給的上山，自顧自的選擇消失，把自己關在山上，誰都不用理，什麼表情都不給…….。原來我一直有著這樣恣意的幸福。

那天I問起：「你知道閉上眼睛的顏色嗎？」沒注意過耶！我回答他：「黑色。」「記得小時候,晚上睡覺前我會閉上眼睛，看著眼皮或是眼前的顏色，你猜，我看見了什麼？」「很多顏色，特別就是在黑暗中看見的亮點，有著煙火般的色彩與變化。」你閉上眼睛會看見什麼？我只記得我在黑暗中張開眼睛，會看見許多密密麻麻的小黑點，越來越密，甚至還發出聲音的包圍了我，我以為是蚊子，害怕的衝進了父母的房裡。這大概就接近於，人常常會被一些自己亂想的事情嚇到，類於「杯弓蛇影」之意。那天去大舅媽家拜年，經過那條我記憶中的大馬路，我彷彿還看見那個蹲在對面馬路地上哭泣的自己，她一直不肯離去。

早上睡過了頭，沒起床做例行事項。下午在等營隊時，居然等到趴在桌上睡著。今天的四支營隊，都面臨了塞車的困境。我和阿雄的直塞到三點四十五分才到，光想到他們得塞那麼久，心情也陪他們鬱悶了起來。台灣人的假期也蠻可憐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塞車上頭，塞的頭昏眼花的。看來還是爬山好，只是不知道過年時候山上是否也是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