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不在山裡的時候──記060625-060629_終＠山南山北

2006-07-11 11:40:35| 人氣2,260|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當我不在山裡的時候──記060625-060629_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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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為喜普鞋蘭

尋找老朋友似的，把上次走過的路，看過的花，都走過一遍，看過一遍，一一唸出了名字：南湖大山蒿草、高山柳、南湖雛蘭、南湖大山紫雲英、某種毛茛、羊茅…….，是一種安心的回返。滿地都是花，幾乎沒有踏足點，深怕落下的腳印把他們給踩壞。白霧迷濛，一陣陣來去，小魚還在拍，每一朵花至少要拍二十張以上，像今天她光拍喜普鞋蘭，就拍了近千張，開始覺得她是我不能理解的瘋子。

照片為薄雪草

攝和寫其實都是一種掠取，干擾。要換什麼方式拍，又要換什麼方式寫？霧一陣陣撲上又退卻，主東鞍部和東峰忽隱忽顯，記憶也彷彿被換過了一幕又一幕。慢慢的，我爬的山都很重複，重複是因為喜歡，追憶亦或想念。小魚實在拍太久了，等到想睡覺，就拍照而言，我的態度通常是較草率的，拍到就算了，我還不太懂，那種忘情拍照的快樂。但那似乎也是一種無形的佔有，有形的擁有。

陪瘋子當瘋子的感覺也不錯，但是有時候都會覺得真的快瘋了，如果再走一遍，無聊時我會做什麼？能和小魚爬山，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試煉和刺激。而溫柔有溫柔的迂腐，暴躁有暴躁的限制。路上遇見另一個拍照的瘋子和陪拍的瘋子，閒聊間，我們才知道水鹿是想舔食人類尿液裡所含鹽分而出現。後來儘管相機電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不夠用，我卻不再拍照了，不知道小魚會不會覺得很掃興？我或許是覺得自己拍得爛，或許是，找不出別的創意拍，於是乾脆不再輕易舉起相機。而隔天回程時，相機卻忽然壞掉了，一個電池的電量于焉白留了。那麼我之前的刻意存留，擔心電力不足的焦躁難安，更是顯得可笑。

照片為鳥巢蕈

山友說南湖山頂本來有一叢很美麗的喜普鞋蘭，結果被原住民取走，連夜下山，坐飛機送到日本去了。還說有一些採花賊，一次可以採七千棵的台灣喜普鞋蘭，一棵賣一百元，三板根節蘭價碼是八十元，難怪屬於臺灣的蘭花會越來越少。不知其真實性，卻覺得有一股悲哀泛起，擔心著這些美麗蘭花的命運。

照片為蕈

這樣盡情閒適的在南湖待上一天，實可謂頂級享受。放曠，植物們靠得很近，彷彿已然明瞭，互相幫助，才能共存共榮。到處都可見蒼蠅，原來蒼蠅是山上植物重要的傳播媒介，隨處隨走永遠有新奇的發現：粉紅色的玉山筷子芥、白色的玉山蒿草；花開得歪七扭八的南湖蒿草，感覺像是不會扣釦子的孩子，把襯衫穿得亂七八糟；南湖雛蘭喜歡躲在玉山小蘖叢的陰影裡；奇萊紅蘭怎麼拍，感覺就是不似本來活潑、香葉草紅葉在一片綠意裡襯托，鮮活不少，她晚上會睡覺嗎？還有哪些植物晚上會睡覺……只怕你不走，不發現。你想著以後要做什麼事情，倒不如現在慢慢做。不然你永遠會說著這句話：「要不是沒時間……」有時間沒時間都是人的問題，時間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