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509 禮拜一
【妳在幹麻】
下班後把自己弄得心情不好。因為明天有篇稿要截止了,我想逼自己寫出來。但每當如此,卻更想逃避,於是心頭壓了重擔。其實我可以不寫、不投,沒有人會罵我,也許我也不會罵自己,反正也不會上。但我卻覺得自己,應該寫。K每次打電話來,都問:「妳在幹麻?」答案通常千篇一律:「寫東西」「怎麼老是在寫東西?」K說。〈不然你希望我在幹麻?〉對啊!我也覺得這個人真是無聊。但也許這種文字工作者的宿命,就是不斷的在文字的堆壘輪迴中,起落。
上次心怡來,在這住了幾日後,忽然跟我說:「難怪妳有那麼多時間寫東西。」但有時候我也覺得很累。
也許是該離開這環境去透透氣了。因為我已開始感覺煩躁。煮了冬粉,配了本書吞嚥。書翻到最後一頁,壞心情也被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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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昨晚心情煩躁時寫的。所以早早的,八點多就睡著了。睡起來又變得快樂。有時候總是這樣的。還好還有“修改”這回事,昨晚因為煩躁和應付心態所打出來的東西。今早都能再獲修飾,至少這樣對自己,比較說得過去。不過那篇文章還是沒寫出來,就是把心裡的故事打成文字罷了,但有時候,你不想打就是不想打。但是有時候還得騙自己「你不想打就不要打啊!」,結果通常之後就可以比較容易的開始了。
【學長?】
前一隊帶的有個人,越看越眼熟,覺得似乎像是某個曾打過照面,卻並不熟識的老學長。在這裡,還沒遇過營隊中,有自己認識的人。如果真的有,解說時,我一定會有點彆扭。我覺得自己認識那個人,但又質疑著自己的記憶。也許只是長得像?也許是我想太多。反正他離開了,像一般短暫駐留的學員般,等著被我的記憶擦掉。
【兩個女人的戰爭】
辦公室裡,有兩個女人似乎從很久以來,就一直在打著仗。我覺得她們大概是前世締結的冤家。以“新來的”旁觀者的立場,覺得如果她們彼此放下些什麼,也許就不會那麼容易的對彼此“唸唸不忘”。但真的很難吧!
Z那天把辦公室的位置橋好,Y回來就有了意見。還好最後中和出雙方都大致滿意的格局。生活似乎就是在這般的妥協橋段中,故去。
【有時】
可以把思緒撿拾的巨細靡遺,有時,來不及捕捉的過去,就讓他佚去。
【自私】
我常常覺得自己是個自私的人。那天聽石鈴姊聊到一個畫家,就是自私的,遠離一切。於是有點安心,當有一天我決定自私時,罪惡感大概就不會那麼大了吧!
【做個缺席者】
慢慢的,要習慣做個缺席者。高中同學會,缺席;登山社夥伴找你週末去攀岩,缺席;某某某結婚,缺席;母親節,缺席;某個好友間臨時起意的飯局,缺席;登山社社慶登山活動,缺席;國家地理頻道越野挑戰賽,缺席……。最後,我會不會也在自己的人生中,缺席。
【靜默】
最近和M講電話,最後總是結束在「ㄟ,沒事了,我不知道還要講什麼。」確認了雙方都無話可說,於是才掛了電話。改天,也許當我和M都想不出話來說時,可以讓話筒懸著我們兩端的靜默,漫溢。當下,也算是一種溝通吧!
【厲害】
之前跟阿雄聊到,是不是要一直離開,長久待在一個地方,似乎顯得自己的沒有長進。他說並不是這樣的。有些人要離開,是因為他想離開,必須要離開。但也許他可能也是想要待在原地的,卻也不是他想就可以。
像他在這看了許多來去。後來當他遇見他們時,他們都訝然且羨慕阿雄的不移不動和積累。相較之下,那反而是一種厲害。
【昨晚】
打字打到有和電腦合為一體的快感。直從六點多打到十一點半。好不容易又再次嘗到那種完成了當天應打進度,釋去重負的放鬆。真正輕鬆的感覺總在痛苦之後。
【隨意】
早上有時總隨意點選,讀著朋友們的篇章,往往有無以數計的美好感動,縈繞、灌注。讓一天充滿了力量。這是屬於文學的,神秘力量。
【一輩子】
我會花幾年、幾天、幾小時在山上?也許要等老了才知道。不喜歡人家問,你爬了幾座百岳?因為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算。有的百岳我會一直一直去;有的,想去就是沒緣份;有的時機到了你就會去拜訪他了。爬山,跟“緣”脫不了干係。
【合歡山備課】
早上下著大雨,本來預定去合歡山備課,以迎接接下來的三天兩夜隊伍,在合歡山解說的部份。討論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出發了。不過開到19.5KM的地方,就看到了路基塌陷。宥蓁姊下車去請後頭的車倒退,又再請了君仁下車去幫阿雄指揮進退。但他只顧著去看塌陷的狀況。後來主要是阿財,和緊接著下車的阿芬幫阿雄指揮。那時我才發現,幫駕駛者看倒車的距離、指揮,也是一種貼心的溫柔。然後,阿雄載我們看了梅峰大門路旁的一株盛放西施花後,就又回到了梅峰。
很久沒有在下雨天爬山了,我並不喜歡。但昨天卻很想在雨中的東峰漫走。上班時,沿著稍有陡度的小路爬升,復習著陡上的急喘和疲憊,蠻累的。體力應比在福山時,下降不少。
【樹苗室】
於是又撿到時間整理樹苗室了。今天我主要在弄針葉樹的標本區,才發現他們都乾渴了許久,也許是噴霧沒噴到,而我也沒有補到水。真是死得蠻慘的,覺得頗歉疚。另外是我和阿芬又分到蕨園和蘭園照管,因為小魚最近放婚假,八月以後的她也將到別組了。雅芳姊說這段時間也算前奏曲,我們必須慢慢把這個區域接下,也許這樣也算如願以償。
本來是要給君仁去照管的,不過我們都不放心。那種不放心的感覺是因為蘭蕨園是同事們花了許多心血去經營的,我們不敢讓一個似乎並沒有放入心的人去照護。這樣算不算也是一種,獨裁?
阿雄早上幫我認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樹,並更改了一些插錯的牌子。偶爾他出現,總能幫我解決一連串的問題。最近他把生態園放手給我,不過我常常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擔心。大概生態園是由他和其他人從無到有所創設出來的。像上禮拜很忙,於是我一個禮拜沒澆水,加上一直下大雨,我自己“想像”植物們覺得很濕。但事實上溫室內的植物,在生長期卻是需要大量水分的。可能就是要這樣慢慢犯錯、更正、犯錯、更正。我才能稍稍抵達,他對於生態園感情之部分。
【流鼻血】
下午正忘情整理著樹時,忽然流起鼻血,腥臭的熱度蒸騰,斷續滴落在塑膠手套上。沒有帶衛生紙,跑到隔壁育苗室跟阿雄要了一張。果然,跟以前在登山社一樣,會帶衛生紙出門的總是男生。想了想,怎麼會忽然流鼻血呢?難道我真的需要好好去檢查一下?不過也可能是下午吞了五顆白果。因為宥蓁姊說可以變漂亮,但是好苦好苦。這樣變漂亮實在太辛苦了。丟了五顆給祕書變帥,不過他只吃了兩顆。
【蘋果姊姊】
去美國玩了兩個禮拜的恵娟,今天回來了。帶了棗椰、藍莓乾和巧克力和大家分享。很久沒看到她了。久了之後,這裡的同事其實都像家人,一陣子沒看到還真不習慣。
【大雨】
早上一陣子無雨,緊接著卻忽然一陣大雨,還刮起大風,簡直跟在稜線上招逢颱風一般可怕。其實我蠻喜歡今天無雨時的天氣,有微風,天空淡淡的灰,裹著一層白霧漫漶。風吹進樹苗室,很舒服。
而當下雨時,看遠一點,也許遠方並沒有下雨。我們總陷溺在當下的氣候中,以為全世界都在下雨。或者卻是,不遠的合歡山上,正一片寧靜?
【誤】
看著場區內的許多樹,我想起上次出去聽解說,有個解說員提到他很久以前到梅峰,當時蔡副場長很懊悔的跟他提到,“我們先前怎麼會把那些樹都砍掉呢?所以現在只好趕快種回去了”〈大意〉也許爲了農業、園藝、或是維持當下山地農場的存續,這樣的做法,也無法說出對錯。但隨著時序推移,觀念上慢慢發現那些樹,那些本來就站在這裡的植物,是比任何高麗菜、水蜜桃、水梨…..都有資格不離開的話。先前的一場失誤,也只能歸類成一次學習了。
【秘密基地】
忽然發現,樹苗室也是個很適合講人家壞話和秘密的地方,如果你不在意被人聽見或不在意被我聽見。還好我總是塞上耳機,也聽不見。
樹也許都聽見了。不過他們不會再講出來,頂多讓那些秘密隨著風或大雨,拋卻。
【點】
最近j成為眾矢之的,忽然發現,人是不是都要找個目標宣洩?不是你,就是我。當我很討厭那個人,最後就是不想理他了,也不想花太多時間記憶他的不好,當然這都是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但有的人會提出來,後來想想,我的方式是太被動了。提出來的人,是考量到他適不適合;他繼續待在這裡,會不會惹出更多風波;而且寧缺勿濫。我呢?應該是如果他把工作做得還可以,其他事我就不想干涉。但也許也是他還沒惹到我吧?等到他惹到我時,我應該就沒有這般冷然了。不過想想,在一個團體裡,還是需要會提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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