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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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01 禮拜二

【錄影中，請微笑】
如果大家在去合歡山的路上，有注意到14.5k的所在，梅峰農場大門的話。會發現它其實不太顯眼，而是在轉彎的地方，一處完美的缺凹，於是許多人會暫時把車停在門口休息，好似那扇門永遠也不會開一般。

「休息」，意謂著包含睡覺、下車散步還有上廁所等等雜項。尤其是上廁所，一般人總是把車子停妥，四顧無人，便就著車子和門之間隱蔽的角落方便起來。以為只要車子擋住了，外頭的人看不見就很安心。卻沒想到──大門口有攝影機。

攝影機，直接連線到辦公室的小電視，全天開著，日以繼夜，而且面對著至少七位員工。只要他們轉身，甚至是發呆時瞟到電視螢幕，都能一覽無疑的瞧見大門口的一切動靜。

於是看見遊客大喇喇的對著電視螢幕露出雪白的屁股大行其方便之舉的畫面屢見不鮮。同事說，某一次前秘書在螢幕上看見又有人要開始方便了，趕忙打開廣播：「大門口的小姐，請妳停止脫褲子了…….」據說這廣播最遠連兩公里外的松崗，以及合歡山附近的三角峰都可聽見。還有一次，值班的同事趕忙按下對講機，直接用對講機宣導請勿在門口上廁所的宣言。另外是過年期間，值班的盧媽媽，看見了不計其數的觀光客在大門口方便，讓她看了也覺得很不好意思。於是同事說，我們應該在大門口貼上宣言：「錄影中，請微笑」。

【很重要的雜草】
今天一整天都在生態園一處三個一公尺乘一公尺的範圍內移動。因為小魚早上提醒我：「你昨天忘了除一種很重要的雜草。」她的名字叫做「艾草」。她的重要，大概是因為難除吧。土表面看起來沒什麼，但是當你將鏟子鏟下，一團團錯綜複雜，粗細如蘭花，質感則類似馬鈴薯的莖，橫陳漫溢。你會訝然於，植物根系的發達，無遠弗屆、堅硬的程度令人難以想像。

那些土，人類還得用堅硬的鏟子、鑿子才能令其鬆軟，但植物卻能如此輕易的穿梭土間，如入無土之境。其間也夾雜著許多蚯蚓，大隻或小隻，我小心的挑出這些翻土的無名英雄，想到就算牠們死去，也是靜默的在土壤中幻成肥料，卻也是一種雄壯的死亡方式。

一整天，我鑿出了許多根，輕輕一碰，它們就斷了。於是得一根一根、一段一段的撿拾，因為當它們斷掉的部份，被遺忘在土壤裡頭的話，又會再發出一株新株。所以如果我鑿出了三棵，卻遺忘了六段斷根於土中，那就跟做白工，甚至是賠本生意無異了。只得細細的、耐心的，在那三平方公尺大小的範圍，挖掘，撿拾。阿雄中間過來幫忙時，跟我和小魚分享，在拔草間，可以習得人生大道理。「美麗的東西長很快，醜的東西也長很快。」很多草，你一沒注意，它就泛濫了。於是管生態園的阿雄說，他最常能做的事，就只是澆水了。

這樣的一個空間，應該花時間，記錄其中植物的修剪時序，然後按時修剪、照護。就不會這般的無所適從、疲累無度。只是這也是最難做的一個功課。

我還拔錯了一些草，一種前胡，金錢薄荷，還有一棵不知名的樹。前胡又種了回去，卻不知會否能再活得新鮮。那棵樹則種到了花盆裡，等待他會長出怎般的新葉，訴說自己的名字。

【雜項】
今天沒下去畫畫。玉山也還不確定能否前往。但是我好想去啊！！！拜託！拜託！千萬要把入山證跑到啊！

看報紙又看見一則新的山難事件，同樣發生在學生時代時，學弟妹曾在山上親眼目睹一名逢甲山社大一新生因高山症而死亡的嘉明湖。只是這次似乎是某種太過自信的失誤。覺得那人死得很可惜。真的很可惜，還有多少人要這般無辜的在山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