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3,015愛的鼓勵 44訂閱站台

050407 禮拜四 晴

【參差】
早上十一點半到牙醫院，把一萬塊裝進了左上排倒數第二顆。牙醫師重複讓我咬緊、鬆開，擺上有顏色的試紙，要我極盡所能、骴牙咧嘴、左右劇烈移動，以檢視出哪裡還需要調整。好像天生缺了什麼細胞一般，我沒辦法完全的做到他所指定的動作，充其量只有嘴唇作勢扭動罷了，這也算上某一種殘缺吧！一顆本來並不屬於我身體一部分的東西，就這樣貼實的鑲進了我的生活。除了剛開始有點痛外，等到我試著用舌頭去觸探他的溫度時，就已經完全的習慣了他。也許是因為先前我曾短暫擁有他，而後他在不斷的磨蝕、蛀壞間粉碎、消佚，然後我習慣了咀嚼不完全；習慣了牙齒日益增大的空隙；現在又習慣了複製的他的盤穩和存在。醫師最後用鏡子讓我查看嘴巴裡的新房客，相較於我本來較小的牙齒，他成了個龐大又有點突兀的區塊。他讓我咬緊牙齒，然後用工具指著我咬合後卻自然而然存在的間隔說：「因為你的牙齒天生不整齊，所以其實都無法完全咬合。」我第一次那麼近的，看著自己的參差。想著爸爸最近牙痛，卻怎樣都捨不得去拔掉牙齒的堅持。我的參差起落，對於我，也是一種紀念，嘴巴的歷史。

【下午】
禮拜四下午，循著固定的動線，抵達了五元家。本來打算請他吃飯，但太窮了，只有先請他吃自助餐而已。然後我們窩在他家，隨便亂聊。固定的儀式就是望著他家滿坑滿谷的書，享受著被群書圍繞的感動。他照舊會搬出一本又一本他從舊書攤搜購到的“新”書；或是他覺得我有興趣的書，然後是他喜歡的書。隨著我興趣及喜好的逐漸轉移，卻更深刻的發覺──他幾乎什麼書都有！聊到新徵來兩個男生，感覺不太成熟，他則告訴我：「給別人一些成長的空間和時間」。讓我聽了立時檢討起自己。別人曾給予我多少成長和等待呢？那我又怎能那麼嚴苛的對待他人？

另外他還提醒我，有些東西，放在心裡醞釀過，寫出來才有感覺。有很多東西，我可以很快速的寫出來。只有少部份，我會存在心裡，等到覺得夠了，才寫。但那一部分很少，他的提醒很受用。我們聊到爲何現在登山社日漸式微？我明瞭是因為現在的孩子沉迷網路、電玩，但我卻相信，有一天當他們再也無法從電玩的陷制下獲得些什麼時，他們會轉而內求心靈，甚至走回山的懷抱。伍元卻說不太可能。因為人總是依附習慣，縱使他打膩了一個遊戲結束，另一個遊戲又開始，不斷往復回返的無異議巡迴。他還是寧願在電腦前，坐著，不動，因為人害怕改變。雖然真的改變了，好像也沒可怕到哪裡去。但就是那個步向改變的剎那，最是難以超越。你我是不是，也被習慣限制，在固定的框格中，來回。

【回家】
五點多離開五元家，下意識的搭上木柵線捷運，回家。步入家門，媽媽有點詫異我怎麼又回來了。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回家坐坐，陪他們聊聊天。最近開始覺得自己太不孝順了。所以儘管只是坐在家裡的角落上看書，或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詢問、閑聊、拌嘴，也覺得是一種很棒的放鬆和回歸。爸爸仍舊持續的想“靠關係”幫我找工作。我真的很討厭這樣，雖然明瞭這是天下所有父母愛的表現。而且我有工作啊！只是在他們的觀念哩，錢不多，不穩定……。可是我過得快樂，有所成長不是更重要的事嗎？現在的父母，好像已經不相信，小孩子自己可以想要什麼了。爸爸看著我的側臉，跟我說：「妳已經老了。」；「不過我覺得你對植物算蠻有天份的。」這大概算是我難得聽到他的讚美，畢竟我很少事可以給他讚美，而他通常都拿去昭告天下，我總是從別人那裡聽到。我跟他說：「謝謝你沒給我太大壓力，而讓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對植物有天份？這可能要感謝的是帶領及陪伴我踏入這領域的所有朋友們吧！

【文化中心】
今天下午本來打算把自己埋入淡水文化中心的書報雜誌堆裡的。誰知道它居然在整修地板，要十六號才會開張。真是嘔！只好回家，埋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自己的書了。喉嚨從昨天到五元家就開始痛了起來，不知道是先前潛伏體內的病菌，還是路上招惹來的。不會假期結束後，反而重感冒吧？

【名言】
世界上大多重要的成就是由那些永不放棄的人們完成的，而當時似乎看不出一點希望──戴爾‧卡內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