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928 禮拜三 天氣晴 五點後起霧 教師節
過了中秋節後,天氣果真立時轉了涼。白天還是一般熱,甚至更熱,清晨和晚上的氣溫,卻漸漸令人不敢恭維。已想好,下次回台北,得去備購度冬的衣服,還不知來不來得及趕在秋意發威前。不知是否海拔影響,白天則結結實實的感受了「秋老虎」的雌威。秋天到了,甚至已然進駐好久,波斯菊這處、那處的紛紛綻放,紅葉這點、那點的緩緩現蹤,還有一股屬於秋天的味道,漫溢。原來在我去年來到這裡之前,秋天已經等我好久了。而今年,我在等待冬天。早上起來,邊打著字,氣溫慢慢降至難以忍受的程度。我幾乎打算投降打開電暖器了,好冷。這也是秋天的信息嗎?
今天,難得的,一大群人一起下春陽。有我、麗雯、蜀龍、阿財、LULU〈下午才出現〉,甚至還加上盧媽媽。盧媽媽開了公務車載了我們下去,途中繞了條有很多民宿的步徑,讓我們見識了清境的沉淪。到了春陽,吃過了番茄,盧媽媽開始很努力的拔可愛植物區的草,原來她是特地下來幫林大哥拔草的。我則先帶其他人繞過一遍春陽解說時的幾個點。發現,許久沒接觸,上次帶學生時,囫圇吞下的幾多知識,早已漸漸淡了。這就是記憶的弔詭,它很清楚,什麼東西你是真正付出了努力,於是牢記。那些臨時、抱著僥倖、應付的知識、記憶,它會讓你有機會從來。
休息時間,蜀龍幫大哥修好了印表機,每次下來,大哥的這個、那個總出問題。還好現在又多了個高手。挺懷念春陽的午餐,這裡是阿姨們輪流煮,有著媽媽的味道。遇見了好久不見的淑楨,知道她過得不錯,至少比在上頭正常。
下午,在蘭園拔草。蚊子好多,快被咬爛了。阿里山紫金牛在裡頭似乎有百分百的發芽率,一堆小苗,積成了一堆,這幾天可有得我種了。數量多了,不稀奇了,就淪為雜草──也是屬於人類的劣根性。價值到底又是如何判斷出來的呢?LULU和大哥在拔菊花的雜草,最後大家也一起幫忙拔起同屬雜草的蘿蔔〈比拔鬼針草輕鬆,不用出上什麼力,也不用出動爺爺、奶奶…..〉、玩具南瓜、佛手瓜。回到辦公室,盧媽媽早已自己拔好一棟蕨園。感覺大家一起下來一天,似乎就能完成好多事。不過我們那麼多人的效率,似乎沒盧媽媽好。只是互相討論,閒聊下,收穫還是不少。
最後,一起幫忙採了近十盒蕃茄,才收工上了梅峰。晚餐照例在小木屋吃飯,飯後喝著蘋果茶,兩個男生則苦命的洗掉了所有的碗,感到好飽、好幸福。之後每個人就著外頭鄔先生架設來觀察蛾的蟲燈亮光,各自拿起不同工具:刀子、削皮器、叉子、剪刀……。刮除著大哥所送的葫蘆的皮,因為這樣乾掉後會更漂亮。這樣一群人,專注、認真於自己手上葫蘆的表情,好美。我們彷彿在一起做著家庭代工。也是因為我們年齡相近,又相聚此處,才能一起有默契願意嘗試、做著許多事吧!看著這群天使,或許我真該為他們的美好,留下故事。再一起上了實驗室把葫蘆們放入烘乾,才發現那裡有著頗大、靜謐的空間。難怪常常聽石鈴姊提起往昔住在裡頭的美好。
【機會只有一次】
蜀龍提到,應徵上這裡前他本來覺得沒機會了,於是答應了一個學長,到了另一個實驗室工作。做到第二天,才接到梅峰打去的電話,他艱難的跟學長開口,學長回以:「那就去吧!機會只有一次。」原來我們能來到梅峰,都是經過多少人的成全和祝福?
【宿舍】
以往,帶營隊,總得默默承受他們對於食宿的抱怨,甚至已然接受我們的食宿就是差的樣態。最近經歷了蔡桑和lulu的觀念分享,我才有了從另一面向看回來的體悟。蔡桑說我們的重點是生態體驗,差的食宿也是一種體驗,不然你不要來。LULU則說曾有雜誌提過我們的學生宿舍很有歐洲古堡的感覺,而哪裏又有機會讓你重新體驗當年住學生宿舍的感受,我們又何須因為外人的一般見識,而把自己改造的跟外頭的五星級大飯店一般,毫無特色?
很多事情都只是觀念而已。上面的豬頭觀念不對,整個梅峰慢慢的也就變了。
【《荒野之冬》摘錄】
作家,好像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半調子,除了〈偶爾〉寫作之外。
近黃昏,夕陽呈現奇異的、如古銅般靜靜的光采,像鐵板照相般抓住殘餘的光,讓我們再看一眼田野、樹林和草原。黃昏已盡,在它們消逝於黑暗的前夕,再看最後一眼…….。我們凝視、駐立,對光充滿著仰慕,只是凝視。林中鳥兒回應,金翼啄木鳥和畫眉,我的人生似乎在向我「訴說」,等待和信諾的感覺是如此強烈。
今天早晨多風、溫暖,青草被風吹得往後倒,幾乎躺平了。沒有任何東西比風更讓人覺得刺激;除了新的戀情,就是風了。然而風永遠都在吹,甚至在你懂得愛以前,就已經知道風這東西了。當你還是個幼童時,風令你興奮,長大後依然,未來,也是如此。
【拾遺】
麗雯在辦公室和小木屋裡頭各插了一盆很漂亮的花。小魚周六就能拿到結婚證書了,然後和鄔先生將去澳洲玩上一個月。拔草拔太快,把一株蘭花也拔起甩落,被大哥喝斥:「妳給我撿起來!」我真是太漫不經心了。不知道吃到什麼,或許是龍眼乾?全身長滿疹子,卻又不會癢。我難得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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