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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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29 禮拜六 顯示溫度的電視壞了

覺得你們看我文章，最好是要放點音樂在旁邊。因為發現自己寫東西時的心情都是在音樂的伴隨下而變得有點感傷。大概是如果不感傷就無法靜下來好好寫東西了吧！

【賞鳥】
今天早上同事仍舊要帶學員去賞鳥。我也讓自己在六點爬了起來，看來還是怕寂寞的，自己去賞鳥的話，爬起來好像就困難許多。天氣比昨天好，看見一隻不認識的鴝，在地面上跳躍，被我們追蹤的眼神逼得往前跑。還有從沒看過的樹鹨〈ㄌㄧㄡˋ〉，喜歡站在枝梢，左顧右盼；粉紅鸚嘴，草叢的房客之一，一大群嘰嘰喳喳的和山紅頭混在一處。我問自己幹麻要早起賞鳥？也許我是相信，每天早晨，牠們都會賜給我，無法想像的奇跡和力量吧！但我知道這好像並不是真正的答案。我也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麼？

很多泥土路段，都被用水泥填了起來。於是鳥的食物少了，鳥也就不愛來這晃了。台灣人似乎很喜歡把地面用水泥全部全部都填起來、蓋過。像把不想看見的東西塞在角落、暗處，一般的眼不見為淨。但這只是一時啊！「一時」抵不過「一世」，但要懂得，卻是需要多少多少的觀念和概念上的努力呢？

山胡椒的黃葉掛了滿樹，沿路。乍看和尖葉楓還真有點相像，卻秀麗含蓄多了。一個學員全身都是登山行頭，登山的人似乎都害怕人家不知道他在登山。挺有趣的。

【時移勢遷】
八點時學員都到餐廳去吃早餐了。旺旺請我幫她去餐廳放鳥類的音樂給大家聽。原來，這裡的早餐還有這樣一個部份啊！我覺得所謂“用心”是在這些小地方
才能看見的。但這應該是之前副場長所留下的吧！前陣子同事說，蔡副場長，現在都不太敢上來梅峰了。因為早期，他是身體力行的實踐著對自然的理想，於是很多人慕名而來，也收穫豐碩的離開。但現在因主事者觀念不同，農場整體便和以前完全都不一樣了。於是我想我可以體會他的心情。同事還說，梅峰到最後會不會熱門到後來，都沒人想來了呢？和經濟相比，很少人願意相信“氣質”、“理念”或是所謂“文化”。我相信，但我知道這都是很花很花時間的。但要被破壞，被改變卻也是輕而易舉。又有哪幾個笨蛋願意繼續努力呢？

有幾個同事都還堅持著副場長的某些理念。但在目前的辦公室生態下，他們的處境於是也變得很艱難。有一天我就親耳聽見同事O對同事S說：「妳不要想再堅持以前的那一套了，因為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了。」那一刻我覺得有點悲涼。會不會有哪一天，我們因此不得不離開，這個本來被譽為天堂的地方呢？

【暗記】
去澆水前，阿芬帶我到蓪草林，檢視曾有毛蟲出沒的紅果薹植株，但已再也找不到毛蟲了，牠們只留下了缺刻的食痕，作為哪天再相遇的暗記。阿芬很愛整潔，常常主動打掃辦公室，我沒那麼勤勞，不過總會陪她去倒垃圾，路上看見了紅胸琢花公鳥、栗背林鴝公母鳥。其實九點多、十點甚至是整個下午，也都很適合賞鳥呢！台大森林系昨天來了四個人，同事說其中有一個女鳥人，在做白耳還是冠羽畫眉的。另外還有來做藪鳥的。第一次看見女鳥人。

【草帽小人】
在樹苗室裡穿梭床架，澆水補水時，忽然發現床架下的一個黑色藍子裡，居然盛放著草帽小人──白鶴蘭。好開心哪！這是離開福山後，第一次在梅峰看見能喚起往昔回憶的草帽小人。就像遇見老朋友一般，我拿了相機幫她留下記錄，外頭陽光普照，我的心情也是一般燦爛，整個溫暖了起來。

【問題】
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不管你們現在是十歲、二十歲、三十歲……，請先暫時不要看向未來。而在過往，過往你們曾度過的那一段歲月，有沒有事情是讓你覺得很棒的呢？讓你覺得這些年，至少有一件值得的事呢？是需要花時間好好想想的問題哦！

人似乎要到某個年紀，才會開始想某些事。我覺得不管年紀大小，只要你曾活過的那些光陰，有替你換來自己認可的成長。我想，老也可以是種，驕傲。

【休息】
最近工作一段時間後，我會讓自己像那些盆栽，一般，坐在床架上。甩盪著雙腳，手裡拿著水罐，望著某一處遠方發呆。偶爾會有風從溫室間隙竄出頭來，許多鳥音錯落的跑入耳朵，又鑽出耳朵。這樣休息真好，什麼都不想。

中午趴在辦公室桌上也睡得好飽好飽，整個下午都好有精神，一個補足了近日早起的酣眠，一個讓人回味的午覺。

【階段】
某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長大了。對於某些朋友可以不再那麼依賴的感覺。是不是都這樣，人與人的親疏遠近、感覺依賴，都有階段。

【過年去爬山】
秘書那天說，他年輕時，過年也總是去爬山的。但後來他發現陪家人似乎是更重要的事。我知道他想告訴我什麼。不過，今年我還是想去爬山。雖然心底多少還是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