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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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書房 舒比格著 貝爾納繪

是被書名吸引而從書架上取下這本書的。裡頭有著一則則的童話。剛開始讀時，有點沉悶。卻慢慢的，讀了點況味出來。你多久沒讀童話了呢？你相信這世界上還有想像力這回事嗎？有沒有聽過一個永遠不會結束的故事呢？

「從前有一間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來！我給你說個故事，從前有一間廟......』」這是我以前聽過很喜歡的一個故事。至少，它永遠不會結束。

在這本書裡頭，有些故事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另外則有一些令人讚賞的簡單，而簡單，就是力量！一則叫做〈邀請〉──「夏天，在一棵梨樹下，一群昆蟲一邊飛舞一邊哼著歌，我也跟著哼。我替錦葵撐了支架，拔除了一些雜草。我整理著花園，偶爾也停下休息。這時有隻蜜蜂飛過來，對我說：『今天我們的女王要結婚，我們正在找主婚人，我們選中了你。』我搓掉了手指上乾掉的泥巴。『謝謝』。我說，『這樣的場合我該穿什麼好呢？』『翅膀』蜜蜂說。」
你有感受到這則「簡單」裡頭的詩意嗎？

〈大象的故事〉──「有一隻大象，我不知道牠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牠要往哪裡去，牠的名字聽起來很奇怪。我已經記不起來了。可以確定的是，牠來了又走了。另外，牠千真萬確是一頭大象。一頭孤單的灰色大象，來了又走了。關於大象的故事，最重要的好像是牠的內心。我知道在牠的內心深處，有著旁人無法理解的深沉與幽暗。所以縱使我知道，我也無法描述。」這個故事也給了我感動，因為我喜歡大象，我相信「在牠的內心深處，有著旁人無法理解的深沉與幽暗。」因為，有時候我也跟牠一樣。

〈為什麼駱駝的眼神總是那麼疲憊？〉──這標題夠不夠詩意？那麼，為什麼呢？「從前，駱駝是好奇的動物，牠總是張大著眼睛。有一天，牠離開住的地方，到外地去流浪。最後牠到了沙漠的邊緣。牠很驚訝，除了沙沒有別的。牠想。『那後面一定有別的東西！』但是第一座沙丘後面是第二座沙丘。於是牠越走越深入沙漠。當牠看見最後一座沙丘時，牠已經喪失了最後的勇氣。『那後面一定什麼東西都沒有！』牠想。但那後面卻是綠洲。駱駝狂飲泉水，還一直想著：『那後面一定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自從這一天起，駱駝就有了疲憊的眼神。」──這故事，讓我想起一個總是好奇心十足的朋友。而幸好，他沒有疲憊的眼神。

〈一、二、三、四〉講的是世界上有會數數的鳥兒，有一個人發現了，卻沒人要信他。於是他只好再不提這件事。但是世上，真的有會數數的鳥。──令人心驚的故事，還有多少真實，被多數人的愚昧隱匿否定呢？

〈上了鎖的山〉講述人們以為上了鎖的山裡頭有寶藏，而想盡辦法要進入。最後卻是一個啞巴，因為沉默而進入。在這故事裡，沉默是key，沉默也是山。〈慢吞吞〉也讓我想起我的朋友。而我喜歡最末一段：「無論如何，我會為他準備好見面吻。這樣我們的吻，牠的告別吻和我的見面吻，才會剛好接上。等他感覺到我的吻的時候，我可能又要走了。」

最後一個故事是〈一千個惡作劇〉講一個惡魔小孩，收集一千個惡作劇就可以回到地獄。而每當他的朋友製造一個惡作劇，他就會在自己的一隻腳上刻記號。隨著標記累積，他的朋友越來越不敢犯錯，但故事還是結束了.....。

書的最末一頁則是「洋蔥，蘿蔔和蕃茄，不相信世界上有南瓜這個東西，他們認為那只是空想。南瓜默默不說話，他只是繼續成長。」我覺得，我們也不要說話好了。太多的問題，在「為什麼」的故事裡頭找不到答案。小路呢？小路通往遠方的山。

照片為阿男所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