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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03 18:38:24| 人氣30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第三章 有夢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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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自己眼裡,我是個很不怎麼樣的女孩子,儘管有朝一日可能會推也推不掉地成為小有名氣的作家。想到外婆說的有夢最美。儘管特殊的嗓子常常莫名其妙的被嘲笑。我都不在意。我記得,在求學階段曾經被一個考試的老師再我的面前狠狠的打了個巴掌。這件事情,讓我一路從天堂跌到地獄。

我的外祖母在世時常說,「靠人人倒靠山山倒靠自己最好。」或者說,「腳踏實地最重要。只要你對夢想有遠不放棄,對你自己培養自信。」

她是一個頭髮雪白,個子小小的老年人,像白線團一樣終日坐在一把搖椅上,
據說很多人相信她有特異通靈能力, 曾經成功預測過2000年那次3級小地震。 她的照片至今還掛在我父母家的牆壁上,他們認為她繼續在保佑全家。也正是我的曾祖母預言了我會成為舞文弄墨的才女,文曲星照在我頭頂,墨水充滿了我的肚子,她說我終將出人頭地。

我經常給一些我暗戀的對象寫信,那些情書聲情並茂,幾乎使我出手必勝。在雜誌社裡我採寫的人物故事像小說一樣情節曲折、語言優美,以至於經常
使真的變得像假的,假的變得像真的。

我的父母對我再次感到絕望因為我悄悄的離開雜誌社,當初還是我父親四處托人才得到那份工作的。

「你這小孩到底是不是我生的?!古靈驚怪!你說你折騰來折騰去為了個什麼呢?找份穩定的你不要 你要待在複雜的咖啡樹」媽媽說。她是個柔美而憔悴的女人,她把她的一生都花在給丈夫燙襯衣給女兒尋找一條幸福大道上,她不能接受婚前性行為,也絕不能容忍女孩子穿露被裝、低腰褲。
「有一天你會意識到,人活在世上安穩踏實最重要,人生還是以安穩做底子的。」爸爸說。爸爸從中興大學畢業後就經營貿易公司,很喜歡用英文和年輕人交談,風度翩翩,從小就對我溺愛有加,。他總是擔心我長大後會被色狼騙色騙心,我應該慎重地對待男人,不要為了男人哭泣。

「我們的想法太不一樣了, 隔了100條代溝。互相尊重。反正說也白說的。25歲了,我想要成為作家,雖然這個職業現在挺過時的,但我會讓寫作變得很酷很棒。」我說。」
爸爸說,「我也很灰心,你這樣的女孩最後要吃虧的。聽你說那個男孩的家庭古怪,都是黑道世家,那麼他本人是不是正常,是不是可靠呢?」

「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說。很快我拿著一支牙刷、一些衣服,一
些唱片和一箱書走了。

陽光灑在咖啡館裡,在一幫年輕少年離開後,咖啡店恢復了安靜,老李在他的辦公室裡。懶懶地倚著窗,吃一塊客人吃剩下的巧克力鬆餅〈他老幹這事。〉
「TING,無聊的時候會做什麼?」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無聊的時候當然是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還能做什麼?」我說,「好比是現
在。發呆。」

「昨天晚上我也很無聊,我選擇上網Chat,同時與10個人用英文Chat蠻爽的。」於是我注意到他那半圓形的黑眼圈,就像兩隻調羹印一樣浮在臉上。「我認識了一個叫媚兒的人,看樣子倒不像是那種男扮女裝的,她說自己很漂亮,還是處女。要環遊世界」

「現在這時候,處女也瘋狂,你知不知道?」我笑起來。不管怎樣,那個女孩
口出此言,真是大膽。」 我好奇地說,「那麼,錢怎麼賺?」

「開店,搶銀行,做雞做鴨都行啊。」他大言不慚,半真半假。「目前我就有
個計劃,」他俯頭過來,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讓我嚇了一大跳,「不行,這不行,
你發神經啊。」我連連搖頭。

「我覺得這媚兒說話挺酷的。他沒笑,「我發現我們的生活理想驚人地相似,
我們都想惡狠狠地賺一筆錢,然後環遊全地球。」

「開店,搶銀行,洗黑錢。」他大言不慚,半真半假。「目前我就有個計劃,他俯頭過來,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讓我嚇了一大跳,「不行,這不行,你發神經啊。」我連連搖頭。「把店長搞掉。」他觀察下來,發現老李每晚都把錢裝進一個保險箱,積滿一個月後再去銀行存上。他計劃就是請來職業小偷,來個裡外串通,眾人聯手,把錢卷光光再來個腳下滑溜溜,當然事後還得造成是無名小偷串人店裡行竊的假象。

日子也定好了,下星期二就是朱力的生日,恰逢我和他當夜班,他將以慶祝生
日為由邀請老李喝酒,把老李灌得暈暈乎乎的就成了。捷的話便我感到緊張,甚至有輕微的胃絞痛。「忘掉那事吧,我可不要待在監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捷總是愛胡言亂語。想錢想瘋了。


店門被推開,我看見劉蘶走進來。我的胃感到一陣溫暖,他手裡拿著一本書,頭髮有點長有點亂,眼睛有點近視有點濕,嘴唇有點笑意有點冷,這幾乎是我的甜蜜愛人的標準像。

「老公來了,開心是開心得來。」老李趁機起哄。他其實是個性格簡單、和和氣氣的老人。

劉蘶被他這麼一說,表情拘謹起來,我端著一份卡布基諾咖啡走過去,輕輕握
住他的手。「還有45分鐘,我等你下班。」他看看手錶低聲說。

「朱力肯定是想錢想瘋了。」我忿忿地說。


「聰明是種天賦,瘋狂是種本能,但如果功利地利用這些東西,就不對頭了。」「聰明人會陷入比笨蛋更難堪的境地。我覺得咖啡樹有種特別安靜的氣氛,眨一下眼皮都聽得到聲音。原因就在於某種殺機暗伏,我的預感不太妙。」

「那就離開那個地方,回家寫作。」劉蘶簡單地說。









每次他說「回家」這個詞總說得很自然。這三房一廳的住所,這充滿水果發酵
味、煙蒂焦味、酒精味,充滿書和音樂還有無休止的空想的地方,已經像一團來自巫仙森林的雲霧一樣緊緊附在我們身上,揮之不去,飄之澹澹。事實上有種特別的宿命感。現在該是切入正題的時候了。回家。開始寫作,通向夢境和愛慾之旅的盡頭。用毫無暇疵的敘述完成一篇篇美麗的小說,不過,我依然擔心現實。

一隻手抓著這個念頭在我腦子裡劃過。劉蘶要我向他保證辭職。

我溫柔地抱住他,他的話像一種撫摸,能夠給我別的男人所不能給的快樂。經
常是這樣,聽他說話的聲音,看他的眼睛和嘴唇,我會突然感到下身一陣熱浪湧流,
一瞬間濕透了。「還有什麼,再說點什麼,我想聽。」我吻著他的耳根,請求著。

「還有……還有你讓人永遠看不透,也許適合當作家的人都有些人格分裂,也
就是說,有些靠不住。」他搖搖頭說,「我愛你。」他說著,輕輕摟住我,把頭放在我的肩膀上,能感覺到他的睫毛在我的脖頸上細微顫動。他懷有一份責任,還有一份夢境般的悵惘。

事實上,到了朱力生日的那天,咖啡樹店裡什麼也沒發生,連一隻蒼蠅都沒上門打擾。

老李照舊在心寬體胖地數錢、監工、睡午覺。新來的女招待幹起活來一點不比我遜色,而心懷鬼胎的捷隨後不久也離開了咖啡樹,一時間足跡全無,像蒸發那般。

我的注意力轉到寫作,女作家的漫漫長路擺在我腳下,我無暇顧及其他。當務
之急是與自己的靈魂接上熱線,在精神病院般的靜謐中等待故事和人物悄悄到來。
劉蘶像工頭一樣整天盯著我,督促我以小魔女的法力寫出真正的魔法書。這同時也
成了他現在的生活重心。他變得熱愛去超市購物。健康專家說,「不要熱衷於買巧克力和爆米花之類食物,」可我們偏偏都愛這樣的東西。

在家裡電腦永遠是開著,我還會不時照著一面小鏡子,看自己的臉是不是有作家的智慧和不凡氣質。劉蘶在屋裡輕聲走動著,常幫我倒「七星」牌雪碧汽水,用「水果系列」乳液引發思緒,還有「德芙」黑巧克力有助於啟發靈感,唱片選有點刺激但不分散注意力的來放,調試空調的溫度,巨大的寫字檯上有數十盒七星牌
香煙,像牆那樣整齊地堆砌著,還有書和一大堆的筆記本。

書名已想好,理想中的作品應該是兼具深度的思想內涵。暢銷不暢銷另外一回事,有沒有用心才重要。享受過程當中的開心也很重要。「親愛的TING,我說過你能行的,你跟別人不一樣,你能用筆創造另一個真實的世界,比身邊這個更真實。這兒……心臟總是不說謊。」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左胸,我感覺到狂亂的節奏,「我保證這兒會帶給你無盡靈感的。」他說。被他這麼一講腦袋頓時變為生鏽的機器。






台長: 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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