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 作家總是喜歡編織一個文中世界，來自我陶醉一番。故事、小說，是人生「憶、夢、幻」的呈現——是在滿足自我。無論文中，發生什麼事——讀者朋友，總是當故事、當小說看的嘛！看了，當作看戲、當作消遣，也就好了！阿文是在‥「自得其樂、自我陶醉」——但把這個美夢，也讓大家一同分享，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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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89

▼給阿文‥089.1

阿文‥
　　終於，一些客人都走了，當然，也包括阿助、小真、嘉偉、慧姿和慧櫻姐，以及麗玉課裡的同事。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日後的房間，竟然想哭，很奇怪吧？
　　這中間，家人彼此之間，為了些細節，都多少有些不愉快，連麗玉也不例外，一會兒，是自己看不慣那裡；一會兒，是別人看不慣自己……
　　看見阿雪，一個人蹲在廚房後面，身上蓋著彬仔的外套，只看見黑髮；麗玉看了很久，剛開始，只發現有長髮，於是，很努力的，想去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看錯？（說來，有些像偵探小說故事情節。）心裡一直沒有什麼不同，直到自己，再往下看清楚些，認出是阿雪時，竟然真的嚇到了……
　　麗玉突然覺得‥是不是因為發現，那是自己的親人，所以‥才會有如此反應？否則‥在確認是頭髮之後，未認出誰之前，自己怎麼平靜，而沒有什麼差異呢？
　　了解阿雪一點吧！看見她和佳樑，鬧意見的時候，麗玉不去說，也不知如何說，只是‥每每想到彬仔，或正看見彬仔在笑，麗玉就彷彿看到一些‥是自己生活中的東西。
　　阿姨、姨丈他們，昨天上午，就到豐原了；母親有伴，小弟他們，也玩得開心，而外公，今天早上，也由佳樑，帶了回來，這應該是最好不過的吧!?
　
　　早上，等到十點，樓下店面，該開了的時候，麗玉便回去（合作街的）舊家，帶檯燈、父親的照片，只是‥小莉，麗玉卻沒能帶牠來；因為知道‥阿姨不喜歡人狗同住（由於是公寓）；而且，今天，家裡人多……　看到小莉，不由得，想起那一次的搬家……突然間，好想回去找小莉。
　　早上，看見昨晚弄去的飯，還好好的，水也沒了，頓時覺得‥好想留下陪牠，也許，我該再回去一趟吧!?
　　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等到假日，再回去整理時，才又會想起牠呢？
　　小莉，是父親帶回來的！
　　阿文！你想‥將牠留在那裡，還未帶來，麗玉的心情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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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文！寫完前一張之後，麗玉就決定立刻回去——意外的收獲，卻是‥邀阿雪一起回去！
　　由於中午，她沒吃，我早上、中午，皆未進食，所以‥我去超市買熱狗，回到舊家，我們三個（連同小莉），吃得好高興；看小莉吃得用吞的，一半心酸，也一半欣喜。
　　或許出去散散心，躲開原本的壞空氣，是有必要的吧!?
　　現在，阿雪、佳樑他們，外公、小弟、小妹，還有一對夫妻（媽的朋友，我都叫姐、姐夫），正在客廳裡吃飯、看電視。
　　把小莉，帶回這裡之後，連外公跟牠，好久沒見面，牠都還高興的跟他玩。
　　我想‥這個決定是對的！如今，剩下的東西（例如‥矮桌吧！現在房間，沒有書桌，但無妨），就算不拿，也都無所謂了。
　　可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再回去拿幾盆，自己照顧的小花，那只是很平常的盆栽，但不知為何，就覺得‥從第一次澆它水開始，它們就像跟定我似的（而事實上，也只有我會去在意它），而不論做什麼樣的決定，也就彷彿決定了‥它們另一種很可能的命運。
　
　　剛才寫到一段落，母親抱彬仔來，說是沒人帶（阿雪吃飯）；也不曉得‥是不是有受到驚嚇，下午睡醒之後，就哭了又哭；誰知‥大概新房子，又不見阿雪吧！見他看一看四周，又哭了……
　　從彬仔出生，抱著他在醫院之間，轉來轉去，到現在，竟然覺得想笑。
　　過去，阿雪最愛玩的，如今，連出去逛個街，買個尿片，都還得有人，替她看顧一下彬仔，或是天氣允許，她帶他出去才行；也許，只能解釋‥彬仔是來執行，一項很特殊的任務，那就是‥「拴住阿雪」吧!?
　　想去一趟書局，或超市走走，但房外多了幾個，沒聽過的聲音，竟然不想爬起來了，不過‥有些想睡就是了。
　　　　　　　　　　　　　　　　　　麗玉
　　　　　　　　　　　　　　　　　　　　(83)1994.10.25.二　19: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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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今天，第三回合的提筆了。
　　打掃完，洗好澡，母親不知去哪兒？　也許工作、也許去忙什麼事，也或許串門子吧！
　　那雪、佳樑，只要彬仔乖乖地，有人看著，他們也就可以盡情地玩；外公、阿芬、阿雄，這五個老人、小大人、年輕小伙子，此時，正在客廳撿紅點。
　　其實‥滿佩服他們的！從昨天開始到現在，他們的精力，一直旺盛似的。
　　我很想加入其中的行列，卻是沒辦法；長久下來，也真覺得‥自己孤僻似的，儘管，我也很希望‥能跟他人，相處得更融洽……
　　剛才，母親在樓下，要我丟車子的鑰匙給她鎖，於是‥麗玉打開窗戶，忘了立刻關上，便出房去找，結果‥風太強，彬仔竟然哭了，趕緊關上，哄哄便又睡了。
　　看彬仔，覺得好好，陪他玩，他高興的話，可以笑得會嚇到人；餓了、想睡，不高興，說哭就哭、說停又停，控制自如。
　　晚上，想到一件事，於是‥去找《禮簿》來看，麗玉是不過問錢的事，不過‥想知道一些，應該要知道的事罷了！（很慚愧，這屋子多少？如何付款？要多久？　麗玉完全不曉得，儘管母親，提過多少，麗玉也沒有去將它記住，因而‥同事問我，還真是無法給他們答案。）
　　課長和同一課的同事的禮金，是麗玉親手接下的，而阿助、嘉偉，是由妹妹收的……看到禮簿上的名字（只找他們）和「二二〇〇」。
　　麗玉有一點欣慰的是‥沒有姿的名字，她果真知道‥我是說真的！這樣子，麗玉覺得‥請她來，是真的請她分享、擴散這分喜悅；而阿助和小真，一時之間，我不知如何說好，他們不當面交給麗玉，我想‥他們是了解我的個性才是（尤其是小真，跟我住了那麼久），又為什麼要如此呢？　那筆錢，如果跟姨丈，送一台電視比起來，是真的很小的數字吧!?但是實際呢？……　總覺得‥友誼之間，不應該這樣，會輕鬆些。
　　看多了母親和她朋友之間，「紅包炸彈」的往返，麗玉只覺得‥「付出」，是下次回收的成本；而「收入」，也未必夠得上將來‥「禮尚往來」的——
感覺上，好像用一筆錢，去換一頓飯……　突然間，好討厭這樣的事。
　　看見阿助、嘉偉，心情上倒還好，但見到‥〈林榮祥〉三字的時候，心裡頭，好像被那‥「二二〇〇」四個數字壓著，極不舒服，他們都是同一公司時，相識的朋友，阿助跟林強盜（因他叫我〈陳土匪〉之故）是鄰居，亦是同學，又是同事，不過‥莫名的，就剩下跟嘉偉聯絡而已！
　　偶爾聽聽他們，提提林強盜的近況，沒想到這回，阿助問我‥「要不要告訴他？」（當時才發現‥自己好久沒想起這位，很喜歡跟我鬥嘴的阿弟），經過考慮和他的建議，我撥了電話，但是‥也許是她母親接的，知道他出去，不在家，我也就沒說什麼，掛了電話，同時，也沒再試。　所以‥見到他的名字，先是想到‥
〔嗯！好可愛，又好可惡的林強盜！〕　再來就……不是用文字可寫的了。
　
　　想起一事，告訴阿文好了！
　　那時，在公司，麗玉會填報表，他們沒寫的話，麗玉會幫忙。
　　有一回，我跟他又「吵架了」（好玩），結果‥嘴裡喊著「林強盜」，手也寫下「林強」二字（「向前走、火車」的主唱人），在第三字未落筆之前，自己已經笑開了，忘了當時，還有什麼人在附近，只知道‥林強盜問我‥「陳土匪！該吃藥了嗎？　發作了！」這樣的問題。
　　如今想想，還是好棒的一段歲月——有我、姿和他們。
　
　　好啦！今晚該早些入睡，搬好家之後，一切又要重新開始了！
　　沒整理的部分，慢慢來吧！　晚安！
　　　　　　　　　　　　　　　　　　麗玉
　　　　　　　　　　　　　　　　　　　　(83)1994.10.25.二　23:4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