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理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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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感情，對於道德，西方以理性與感性表徵，故國以道、德、道德表徵。但是，此中有著深刻的差異。因為：道德之心，亦須由情欲的支持而始發生力量，所以道德本來就帶有一種情緒的性格在裏面。樂本由心發，就一般而言，本多偏於情欲一方面。但情欲一面因順著樂的中和而外發，這在消極方面，便解消了情欲與道德良心的衝突性。同時，由心所發的樂，在其所自發的根源之地，已把道德與情欲，融和在一起，情欲因此而得到了安頓，道德也因此而得到了支持。此時情欲與道德，圓融不分，於是道德便以情緒的形態而流出。(徐復觀《中國藝術精神》頁17)因為，道德成為一種情緒，即成為生命力的自身要求，於是此時的人生，是由音樂而藝術化了，同時也由音樂而道德化了。藝術與道德，在此一境地化得無形無迹。因而在原始儒家所追求的人生境界中，仁對於一個人而言，不是做為一個標準規範去追求它，而是情緒中的享受。這便是孔子所追求的樂，儒者藉藝術而得的修養工夫。必須承認，在這個層面上，徐氏確實還原了儒家孔子的傳統。既然在孔孟這裏的道德有如此深刻的內涵，那麼我們就可以斷定，由孔子所傳承、發展的為人生而藝術的音樂，決不曾否定作為藝術本性的美，因而也就不應存在美與善的矛盾。進一步言，藝術是人生重要修養手段之一，而藝術最高境界的達到，又有待於人格自身的不斷完成，需要無限向上的人生修養，透入無限的藝術修養中，才可以做到。儒家所謂樂由中出，表面上好像是順著深處之情向外發，實際則是要把深處之情向上提。儒家真正的藝術精神，體現了種無限的存在。由樂器而來之聲，畢竟屬於有的性質的東西，其自身依然是一局限。所以，無聲之樂才是徹底的無限，它是在仁的最高境界中，突破一般藝術性的有限性，而將生命沉浸於美與仁得到統一的無限藝術境界中。這可以說是在對於被限定的藝術形式的否定中，肯定了最高而完整的藝術精神。(徐復觀《中國藝術精神》頁19)儘管此樂無聲，但其精神狀態的本身已經完全藝術化了。如此，為人生而藝術的外在藝術，對人生而言反而成為可有可無之物，人生即是藝術，這是儒家的大藝術觀。正是因為這種最高境界不是一般人所能達到的，所以這種藝術精神的典型最終沒落了。（孫琪著：《中國藝術精神：話題的提出及其轉換》，廣州：世界圖書公司，2012.1第1版，頁54。）這兩段引文，非常的重要，乃徐復觀的文本及著者的詮釋，闡釋了故國傳統道德的真諦。但是，二者的闡釋，仍然未克中的出意，尤其是天意、人意與己意如交響樂共振同鳴，是謂猗猗蓁蓁鳶飛魚躍窈窕君子的其臭如蘭生與生生太極，這也才是故國道、德、道德的真諦。因為，情緒本身就是人存在的真實狀態表徵，透過情緒表徵我們存在的各種情狀如喜怒哀樂等。因此，喜即存在的吉、利或善之情狀，怒即存在的凶、弊或惡之情狀，哀即存在喪失了吉、利或善之情狀，樂即存在得喜去怒或哀之情狀也。因此，感情者，喜怒哀樂之發或中(未發或在內)，不來於吉、利、善、凶、弊或惡，來自喜怒哀樂自身也，乃喜怒哀樂的感覺而向心逼進的動心，即感覺喜怒哀樂自身的存在及其源頭- -我們自身，(存在深處的訊息與意識相遇)特標誌了深沉主體性的啟動而為個性也。所以，感情乃緣自心自身的喜怒哀樂而心有所感者，其乃不是情緒的原因使然了，實喜不來於吉、利或善的原因，怒不來於凶、弊或惡的原因，哀不來於喪失吉、利或善的原因，樂不來於得喜或去怒、哀的原因，它更不是喜怒哀樂的歇斯底里，卻能激發、砥礪、加強或負回饋情緒或原因，使存在或存在的情狀更佳或更糟，個性由深沉主體性啟發。此，所以謂感情也，更是獨一不二而專屬於個人的感情。在此意義下，感情加上了判斷或其標準，感情即跟情緒及原因又聯上了關係，尤其是主體性的啟動與啟發，這就是價值而真為吉、利、善、凶、弊或惡的情感矣，安身立命、安全感或相信的意義就出來了。然而，此情感乃以感情為基礎的吉、利、善、凶、弊或惡相信，特為存在源頭的感情因素之情感相悅相託相信。蓋，情緒及原因，乃存在的根源而非存在。就此，它就逼出了自我價值，就像草木的內在美，苞花果慢慢的展現出來，我們的內在美(本質)亦慢慢的呈現出來。我們與草木及禽獸不同的是，草木的苞花果內在美，千篇一律。禽獸亦差不多，卻不會一直待在一個地方而會動或攻擊。人更不同，卻會因此而理解自己及自己生存的世界，甚而欣賞與禮讚自己與世界，更甚而充實自己而開拓自己與世界，這就是美之至也的內在美而為人所獨擁者也。發現它、欣賞它、充實它、呈現它及肯定它，它就是自己的內在美，它更是撥動我們感情而為情感的他人或他者的內在美，就像花園或曠野裏的百花齊放，每個存在或每個人都綻放著自己的內在美，共同演奏與合唱著天地穹蒼萬物之美與合奏的驚喜。此乃慧眼識英雄也，即我們用生命的情緒與自己的情感，遇着他人的內在美而驚為天人的注入感情。所以，由情緒而感情，由感情而情感，由情感而愛，愛即命中註定矣。命中註定，愛就像空氣和日光一樣，乃存在(生活)的基底、生命的柱石及人生的意義，此乃謂仁也。即仁的德施普道濟天下也，更是「常」的天命郁郁和而不同焉。故，喜怒哀樂之發，即生命發出需求且得到滿足否的回應也。發而皆中節，所以情中意切，近悅遠來遠懷，是謂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因此，中和也。此，所以謂仁的道、德、道德禮云樂云玉帛鐘鼓終始條理也。因為，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道與器乃中節中和中庸的下學上達一以貫之性與天道時中關係，實從心所欲不踰矩的無大過大人也。(大人乃可以得罪一些人得人也，即得罪惡、罪而長善救失之教也，尤其是罪大惡極而貳参過者。蓋，惡、罪或罪大惡極者，乃不仁不義或殘仁賊義者。更是：惡者，讓己心沒有出口也。罪者，讓人心沒有出口也。)所以，征伐應自天子而出，否則即請討與易革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