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31
「老師……」
抬起頭,看著孩子忸怩地轉動著眼珠,欲言又止地將運動服從領口拉起,蓋住了整個口鼻,聲音喃喃地透過布料模糊不清地傳送出來。訓練過的神經一叢一叢地伸出了觸鬚,無形地環繞在孩子的周圍不斷地蠕動,想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樣一個屁啦屁啦放在嘴邊粗手粗腳的孩子突然秀氣了起來。
「怎麼了?這星期發生了什麼事情要跟老師討論嗎?」開放式的問題是讓有事情的孩子願意把事情說出口的基本訓練之一。
「我,我喜歡上我們班上的一個人……」吁!還好是這種事情,帶著笑意,點點頭,鼓勵孩子繼續說下去。「跟以前不一樣,她不一樣……我只要看到她就全身不對勁,心跳加速,開始流汗……」口鼻又被孩子埋到了運動服下面。
忍住了笑出來的衝動,想要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不一樣?以前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以前只有玩親親的時候才會有……」孩子囁嚅地像含著滷蛋。
「現在呢?」我其實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問這些幹嘛,好像好奇的程度多過於所謂的專業。
「現在是只要一想到她,甚至,不用看到她,我這裡,」孩子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繼續說著,「就會有一陣電流通過的感覺……然後如果看到她在哭……」
「這裡,」我指著自己的心臟位置,「就會一陣抽痛?有時候還會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孩子認真地對著我猛點頭,好像在告訴我,老師,妳怎麼會知道我的感覺?
「噗哧!」孩子害羞又認真的模樣讓我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平常逞凶鬥狠,把『打給他死』當做解決衝突唯一的方法的大孩子,終於也開始,有了心痛的感覺。
「妳笑什麼?老女人(唉,這些猴死囝子,哪有多老呀?只是比你們有些人的媽媽大一點而已)!妳不懂啦!」孩子看到我的笑容,以為我在恥笑他,紅著臉,那套大哥的表情又掛回了臉上,帶點開玩笑性質地假裝著倔強別過臉去。
「你打算怎麼辦呢?這裡總是痛痛也不是辦法!老師知道那邊抽痛的感覺並不好受……」讓孩子知道,那邊痛痛的感覺老師也是走過的。
認真地,孩子告訴了我他的計畫,他想要在什麼時候去跟那女孩告白,也告訴我她的朋友們都鼓勵著他去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因為她的朋友都認為她也喜歡著他。我則是開始幫孩子打預防針,如果……那怎麼辦?假使……你又會怎麼做?總希望,就算是被拒絕,他也可以好好地繼續下一回合。
看著孩子戰戰兢兢地準備為自己的愛情奮戰,笑容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臉上。曾經有過的那種臉紅心跳義無反顧好像也隨著孩子深呼吸之後的下定決心都回來找我敘舊。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給著我們那樣的感覺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讓我們願意為他/她赴湯蹈火,更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讓我們的心跳為他們慢了或快了半拍。遇上了,不問問,怎麼會知道那是不是前輩子的命中註定?不試試,怎麼會知道那是長風珠兒還是甘露(註)?
只不過,開始了,不管結果如何,就該好好認真地愛一場,才不枉費了相約這一世。我一直這麼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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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愛我
演唱:鳳飛飛 詞︰晨曦 曲︰高中正義
我的一份柔情 我的一片心意 我已奉獻給了你
不要對我冷漠 不要不理睬我 怕你冷冷的待我
不求你的富貴 不求你的榮華 只願你把我珍惜
給我一點關懷 給我一些安慰 我就能滿足我心扉
好好愛我 好好珍惜 這份情感得之不易
好好愛我 不要猶豫 我的一顆心已經屬於你
好好愛我 互相勉勵 幸福人生藏在愛情裡
好好愛我 好好珍惜 這份情感得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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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就是在網路間流傳許久的那個佛前的蜘蛛戀上一顆露水,但露水卻又愛上了一陣清風的故事。如果沒有,就,那就問問身邊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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