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一張開雙眼,就能看見白花花的陽光穿透紗窗,還能聽見心底傳來的海潮聲,活著,真是幸福。今天就讓我們相互道聲:「生日.快樂」。
昨天和前天,一連兩天的下午,都和先生開車到東北角的石門洞和野柳吹海風。
除了賞景,拍照也是重點,因為真的好久沒拍照了。
這兩天的天氣真好,陽光都很猛。而我們也湊巧都選在下午一、兩點,紫外線最強的時候出門,再加上根本沒做防曬的工作,所以兩天下來,全身的皮膚感覺很燙,看來陽光似乎還留在我身上。
順便廣告一下我身上穿的那件黑色衣服。那是跟網路才子「威力貓」網購的,後面的書法字寫得很棒,我很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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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空一片蔚藍,她的心情就像窗台上的那株九重葛,嫩綠的枝枒一路沿著鐵窗的東北方向伸展。因此,她決定隨心情的觸角走出戶外,然後再順著海岸線飄流到東北角一帶,尋找倏忽往返一段介於夢想與現實之間的生活隨筆,以及其背後所隱藏的深層意義。
到了停車場,停妥摩托車之後,他回頭把車鑰匙拋給了她。
「你最近洗過車上過蠟了?」待她走近車子一看,這才發現,整輛車看起來簡直跟新的一樣。
「嗯,前幾天才把車子送去保養廠。妳看,連輪胎都換過了。」他指黑得發亮的輪胎新齒咬痕要她看。
「花了不少錢吧?」
「還好啦!安全最重要,該花的錢還是要花。」
「說的也是,健康最重要,該曬陽光的時候,就不要害怕紫外線。」
一打開車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她調了一下座位的舒適角度,並繫好安全帶之後,才輕輕的按下車內的音響,讓CD裡的輕音樂瞬間流洩在密閉的兩人世界。他不喜歡開車的時候說話,而她也喜歡這樣氛圍,彷彿置身國家音樂廳,只要擁有對音樂禮讚的好心情,就可以找到詩的天泉。
「哇!這片CD哪裡買的,真是好聽呢!有音樂大師-喜多郎的味道呢!」她忍不住打破沉默,一臉甜蜜的看著他,彷彿自己就是這場音樂獨奏會上的最佳女主角。
「哪裡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妳喜歡就好。」他並沒有正眼看她,依舊選擇沉穩的握住方向盤,僅以淡淡的口吻回答。
她識相的把臉別向車窗外,讓視覺停留在一幅幅流動而過的街景。對她而言,這些交錯而過的畫面,都是浮雲歲月裡的偶遇情人。當車子行經文化路時,她這又驚訝的發現,怎麼連安全島上栽種的鳳仙花,都眨得比夜裡的繁星還亮眼呢?
車子一路往東北海岸的方向駛去,而車內的輕音樂,也如流水,一路伴著她的思緒,奔向被水草覆滿的礁岩,把海潮的韻律和味道都凝住。
「肚子餓不餓?妳中午沒吃東西,要不要下車買點吃的?」他把車子停在路邊,並從口袋掏出一張千元鈔票塞她手裡。
「嗯,好啊!好久沒吃『劉家粽』了。」說完,還對他抿嘴一笑。
下車後,她獨自走在鋪著紅磚的人行道上,除了聞到路邊攤所傳來的陣陣碳烤魷魚香之外,就是明顯感受到強勁的海風吹拂。她喜歡這樣海風,這樣的陽光,這樣的味道,因為裡頭隱藏著太多太多兒時的美好時光。她隨手把手腕上的橡皮筋取下,熟練地把頭髮分成兩半,最後還輕輕撥了撥遮住額前的幾莖髮絲。
這家肉粽專賣店,裡裡外外慕名而來的顧客不少,隔著玻璃窗,還可以看到一群中年婦女排排坐,動作熟練的包著新鮮味美的劉家粽。她好奇的環顧店內的擺設好一會兒,才依序排隊買了他喜歡吃的南部粽。
不久,車子已經來到石門洞。或許是因為週休二日的關係,停車場早已被一排排的車輛塞爆,好不容易才找到空位將車子停妥,關掉音響,兩人攜手順著台階而上。
憑倚木棧道的欄杆上,她彷彿是一條魚,只要有海潮聲的牽引,就能讓她直接漂浮過潮間帶,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想下去嗎?」他看到前方裸露的礁岩,到處都是手持捕魚網的遊客,忍不住轉過頭來問她。
「當然要下去,來了怎能不玩水?」這一刻終於來臨了,她仰起頭,看著遠方飄浮的雲朵,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摻雜著海草腥味的空氣,笑著對他說。
她不記得那是發生在哪一年或哪一月的事了,她只知道,那是兩人共同擁有的一段完美回憶。關於兩人的故事,就像浪花拍打下的礁石,坑坑洞洞裡的小魚兒和綠色水草,總是隨著潮水的升降若隱若現。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到海邊遊玩的事嗎?」她坐在礁岩上,瞇起眼睛,用力的深呼吸,彷彿要把腦海裡的記憶片段,擠壓得更完整。
「怎會不記得?那次我們還因此誤了回家的時間呢?」他把玩著手中的那幾枚海螺看著她說,很快的兩人又陷入一陣沉默。
熾熱的太陽直直的照在兩人身上,他的額頭開始冒汗,並從臉頰兩旁滴了下來。
「妳要不要坐過來一點?那邊直接面對太陽,皮膚很容易曬傷。」他指著身後的那塊礁石問她。
「嗯」當她把身體轉過來,直接面對他的時候,那一年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全如潮水般的湧上心頭:防風林、白色的沙灘、潮濕的軟泥、海潮的聲音、螃蟹和海螺,在一個夏日的黃昏,他帶著她到海邊撿拾潮間帶的貝類魚蝦,那是他第一次在下班後,與她肩並肩,坐在學校操場斜對角那座面對大海的滑梯上,目送火紅的夕陽,緩緩的墜入海的那一方……。
寧兒2008.05.17小說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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