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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本文收錄於潘惠森「昆蟲系列」劇本集，臺北藝術大學教務處出版中心出版，2021。】

 

2004年我第一次造訪香港，出席參與在香港中文大學邵逸夫堂舉辦的「十年建樹1993-2003華文戲劇作品研討會」，初識許多香港當代劇場的創作者、研究者與評論者，乃至部分的設計者、行政者與教育者，可以說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大開眼界，並著實成為日後持續交流、近身觀察與研究教學的重要基礎。

 

當時就對潘惠森有所印象，雖然仍不熟稔，但是已經知道他創作量豐富，事後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蒐集他的劇本來看（單行本、期刊收錄本、向他本人洽詢等），或是逢巧能夠現場欣賞到其作品的演出（如《男人之虎》、《我自在江湖》、《示範單位》、《在天台上冥想的蜘蛛》、《都是龍袍惹的禍》、《人間煙火》），甚至開始持續在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的大學部及碩士班開設香港劇場專題之相關課程，而潘惠森的劇作肯定都在教學內容的進度之列，像是《廢墟中環》、《在天台上冥想的蜘蛛》、《龍頭》、《我自在江湖》、《示範單位》等。

 

若干年前，潘惠森擔任新域劇團藝術總監期間，開創了膾炙人口且影響深遠的「劇場裡的臥虎與藏龍」計畫（2006年起，每年一度，至今不輟），激發了許多香港編劇創作的能量，劇場老將、新秀紛紛在此計畫平台發表與展現最新的作品，同時接受來自觀眾與評審的當場批評與回饋意見，並有機會被其他劇團、機構、社團製作演出。

 

在我的牽線與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的邀約之下，潘惠森應邀來台主持過幾次的編劇工作坊，使參與的學生獲益良多；他甚至也保留名額給系上推薦的學生，帶作品去香港參加「劇場裡的臥虎與藏龍」計畫。我後來甚至挪借其計畫名稱，主持了「華文劇場裡的臥虎與藏龍」境外教學計劃（2017），帶了幾位學生到香港演藝學院戲劇學院去做交流，此時潘惠森已是該戲劇學院院長。潘惠森也曾在我所規劃主持的「磨課師分項計畫——華文戲劇概論」（2014）授課影片製作過程中，慨然接受我長達兩小時的專訪，相關訪談內容，並收錄至《當代華文戲劇漫談》（2019）一書中。

 

這次臺北藝術大學教務處出版中心與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香港分會跨海合作，聯合出版潘惠森最膾炙人口的「昆蟲系列」劇本集，其中的《在天台上冥想的蜘蛛》更是加深潘惠森與我的友誼的契機，相關緣由，我曾寫過一篇〈記這一趟「天台旅程」〉（可參考https://mypaper.pchome.com.tw/yushanlu/post/1323025050），此處不贅；倒是2012年的台版演員中，朱宏章如今是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的系主任，而姚淳耀則是剛出爐、熱騰騰的第五十五屆（2020）金鐘獎視帝。

 

我在這次的合作出版中，還忝為國語版的審潤者，主要是針對國語翻譯版的用字、措辭、語順、口氣、個性等，以台灣讀者的角度，再協助潤飾一下。過程中，我每每來回反覆地讀著這五個劇本的每一字、每一句，想像進入潘惠森的創作意識與角色的存在處境，揣摩著每一個當下的情緒、關係、語速，老實說，我花費最多時間在語助詞的轉換、增刪與修訂，這牽涉到語用的習慣；只是再怎麼琢磨斟酌，最終它都會是語言文化雜燴的混血兒，既不再是粵語，也不全然是國語，像是某種「中間狀態」，或者陳國慧所說的「失途狀態」。

 

對我而言，潘惠森筆下的戲劇人物，或者，現實中的我們，也總是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中。

【https://www.facebook.com/events/2510935369211560/

2021台北國際書展線上新書發表會，當天（2021年1月30日，周六15:00-16:00）在北藝大出版中心粉絲專頁觀看直播並留言互動的觀眾，會舉辦抽一本新書的活動(任選潘惠森劇本一本)，只有在這個頻道留言的才有抽獎，觀眾也可以透過留言對講者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