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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24 21:06:15| 人氣40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光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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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開始決定要用文字來紀錄；那一大段晃動著各式記憶光點的心願，就是在那趟參加學長婚禮後的歸途中成形的……

　　當我沈浸在那夢境般的遐思中時，列車突然鑽進了一道烏漆抹黑的隧洞裡。頓時，我的眼前一黑；可腦袋卻忽然雪亮了起來……「松指部」的生活點滴……一張張掠影似的臉孔，以及……與林妹妹的一段難以言喻的情愫……一幕幕恍若影像般活靈活現的畫面，在那短短幾分鐘的黑暗裡，如同疾光閃電般；在我腦海裡重新演映了一遍。直到列車駛出隧洞後，皎朗的星空；才把我給拉回到現實之中。

　　列車停靠在「八堵」站時，我望著窗外；巍然矗立於車站一角的「二二八紀念碑」，心中悚然明白；在我腦海裡騷動的這些「光點」，若不設法用文字為它們「立碑」安頓一番的話，恐怕將會在我未來的歲月裡；不住地翻攪、撞擊，乃至氾濫成災，把我吞沒於無邊無際的懺悔巨浪中，直至滅頂；方肯罷休……

　　　　　　　 ※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說喔！』

　　「呃？」

　　沈默的氛圍，在一名哼著小調的夜哨警衛；悠哉悠哉地騎著腳踏車，從我們面前晃過去時，才突然被打破。等到那名警衛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宿舍左側的小徑盡頭後，林妹妹倏地轉過身來，點著了手上的那只打火機，就著一團火光，比著我的臉，問道：

　　『你真的愛過我嗎？』

　　夜涼如水，可林妹妹的問題更涼得令我發毛。在我腦中原本殘存的一絲酒意，頓時被驅散得一乾二淨。然而，我的腦殼；靠近太陽穴的位置，卻在此時，隱隱地脹痛了起來……

　　　　　　　 ※
　　對於「情愛」，其實，我是啟蒙得很晚的……

　　在我的記憶裡，「情愛」這個字眼，彷彿總是朦朧著一層曖昧的色彩。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常常覺得我的「性意識」，是處在於一種混沌不明的狀態中。我想，那或許是一種「自卑」心理作祟的緣故吧？「自卑」？沒錯！這個字眼，在我青澀的年少歲月裡，曾經著實地干擾過我的生命亮度；幾近於完全遮蔽之程度。現在當我再回頭去看那段不甚光彩的往事時，似乎都還需要一股勇氣；方能坦然以對。其實這也不是什麼令人難以理解的異常現象，我的意思是說；對於曾經經歷過「體制教育」的洗禮，而又無法較正規地；順利闖完「聯考制度」重重關卡的學子們而言，似乎鮮少人能完全擺脫「自卑」的陰影。或許，這也稱得上是一種「自我治療」的必經過程吧？

　　「自我治療」—一個小說家常常用來解釋自己創作動機之專有名詞。當我第一次從某位名作家的作品中，讀到這個名詞時，我忽然產生了一種被「救贖」的異樣感受。那個時候，我對「性」的觀念仍然懵懵懂懂；對異性的吸引力一知半解；更嚴重的是—我開始懷疑我是否得了一種「病」；一種無法啟動自身「性能力」之疾病……

　　　　　　　 ※
　　九一年八月底，在我入伍即將屆滿週年；一個悶熱得令人想幹些瘋狂勾當的傍晚。我和那位家住基隆；三年又兩個月後，邀請我去參加他婚禮的學長。在他「破百」前夕，一齊到撫遠街上的某家海產店內打牙祭……

　　溽暑難消的天氣，加上美食與啤酒的催化，一股莫名的慾望，就這樣突然地熾盛了起來。酒足飯飽後，當我起身欲去櫃臺買單時，那位學長忽然神祕兮兮地拉住我，在我耳邊悄聲道：

　　『想不想去紓解一下啊？我帶你去見識、見識！怎樣？你該不會還是「在室男」吧？』

　　那時華燈初上，距離收假尚有三個多小時的餘裕。一種好奇；加上不願被認定為「遜腳仔」的衝動，我立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學長的邀請。於是，約略十分鐘後，我們來到了撫遠街堤防側邊；「抽水站」後方的暗巷內。只見學長與巷口一名形容猥瑣的男子低聲交談幾句後，我們便在那名男子的帶領下，走進了迷宮式的巷弄之中……

　　昏沈沈地轉了數個彎後，一行人繞進了一間低矮的房舍裡，屋內赭紅色的光影，晦澀地照映著幾名看不清模樣的女人。復經一番交涉後，兩名妖嬈女子各自將我和學長帶入屋裡的小隔間中。臨別，學長還不忘交待我：

　　『玩得盡興點，這一攤算我的。知道嗎？』

我要檢舉
台長： 野馬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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