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進步不少呢,有空打多點排球,也許能加入校隊。」阿Wing對嘉欣說。
「但我對打排球興趣不大呢……」嘉欣說。
「興趣不大即是還有興趣吧,慢慢培養,可能會愈來愈喜歡。」阿芬說。
「我看你這樣文靜,你喜歡看小說那些?」阿Wing說。
「我……我喜歡唱歌。」嘉欣害羞地說。
「哦!你有沒有參加合唱團?」阿芬問。
「沒有呀,因為我聽聞這裡的合唱團很少練習,甚至不會參加比賽。」
「不如你參加音樂日吧,還有幾個星期便舉行初賽,報名表格已放在壁報板。」阿Wing說。
「心怡,你也喜歡唱歌,不如你也參加吧。」阿芬說。
「但我怕獨唱,以前也是合唱團大夥兒唱……」心怡說。
「不如你們合唱吧!」阿芬說。
嘉欣和心怡對望,兩人也沒有主意。放學後,嘉欣拿了合唱組的報名表格,亦拿了獨唱的。
十月初的一個上課天,禮堂擠滿同學,因為由今天起,一連數天的音樂日初賽正式展開,初級組初賽打開序幕。
初級組包括中一至中三,中四至中五則歸高級組。初賽的選手質素參差,而更顯見於獨唱組。比賽開始,選手陸續演唱,每人大約有一至兩分鐘的表演時間,只要評判響按鈴,唱得好與壞也要結束。比賽一直進行到後半段,一位害羞膽小的女同學走到台前。她雙手握緊米高峰,不敢面向觀眾,只垂着頭。音樂奏起,她終於稍微抬頭,但當眼神觸及評判與觀眾時又馬上垂下。台下的評判和觀眾不不看好她,但當她真正演唱,台下的人都聽得如痴如醉,柔和的歌聲與膽小的外表配合,形成特別的吸引。評判好不容易響起按鈴。
「心怡!心怡!」阿芬和阿Wing在台下歡呼,其他觀眾也熱烈地拍掌。
演唱完畢,心怡返回台下。
「心怡你很厲害呢,差不多把整首歌唱完!」阿芬說。
「我唱得好嗎?」心怡問。
「你聽掌聲也該猜到吧。」阿Wing說。
「那就好了,我還怕我唱得不好……」
「你唱得很好,肯定可以晉身決賽!」阿芬說。
「到嘉欣了!」阿Wing說。
心怡之後的第二位選手便是嘉欣。聽到心怡的歌聲,嘉欣的信心大減,她怕與心怡比較,雖然中間已隔着個唱得不知所謂的選手。
嘉欣終於踏上台,在她眼中,比賽和表演已是等閒之事,但她仍然緊張,因為她從未試過台上獨唱。她所選的是一首悲情歌,然而她卻沒有經驗,她覺得自己選錯曲目,可是她要演出了。她一如以往地演出,直至至評判響鈴,她得到跟心怡不相伯仲的掌聲。
「想不到我們有兩個歌后,決定也不知給冠軍誰好了。」阿芬說。
「對呢,我想到時評判定想到頭痛。」阿Wing說。
嘉欣想不到自己的表現大受認同,而且能與心怡雙雙晉級。她覺得自己該開始用心練習,務求決賽的表現更勝從前。
一個星期六的中午,嘉欣約了心怡逛街。
「那麼你打算在決賽唱甚麼?」佩怡問。
「還沒決定,但不會再唱初賽那首,我覺得自己感情不夠。」嘉欣說。
「不如我們現在上卡拉OK幫你選歌和練習吧,反正我也想唱。」
她們去到卡拉OK,丘敏和慧思也應約而來。不經不覺唱了一小時,嘉欣在半途稍作休息,去洗手間。她在走廊轉彎時不慎撞到別人,但自己卻差點跌倒。
「對不起,你沒事吧?」對方問。
嘉欣搖了搖頭,抬頭才發覺對方是阿信。
「咦,原來是你嗎?跟朋友來唱K?」阿信問。
「對丫,你也是吧。」
「嗯。你是來練歌吧,我知道你入了決賽,因為我有聽初級組初賽,聽見唱得不錯。我現在也陪我的同學練歌,他們都晉身高級組決賽。你現在跟另一位同學練習吧?她也唱得很好。」
「不,我只跟其他朋友一起。」
「哦,我先回房了,再見!」
嘉欣去過洗手間,發覺阿信正等待着自己。
「不如你來我的房唱首歌吧,我說你唱歌得動聽,但他們說要聽過才信。」阿信說。他不待答覆便硬把嘉欣帶走。
入到阿信的房,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凝望着自己。忽然,阿信捉緊嘉欣的手說:「她是我女朋友。」然後吻下去。
嘉欣還沒有反應,初吻便被奪去。阿信輕輕一吻,嘉欣退開,然後便離開房間,阿信跟了出去。嘉欣回身,狠狠摑阿信的臉。
「下流,賤人!」嘉欣忿怒地說。
「對不起,我是早有預謀的,但我真的很喜歡你,才想親你。」
「但我不想,你怎麼不先問過我?你跟做賊有分別嗎?」嘉欣氣沖沖地離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嘉欣,怎麼去了這麼久,不舒服嗎?」佩怡問。
「沒事呀,只是遇見中學同學,談上幾句吧。」嘉欣若無其事地說。她不想把醜事宣揚。
「嘉欣,你有空嗎?」放學時阿芬問。
「甚麼事?」
「嘉欣!」這時姚偉傑走來說:「你有空嗎?不如我們現在去看電影,好嗎?」
「我沒空,我要陪同學。阿芬,我們走吧。」嘉欣轉個身便跟阿芬一起,但姚偉傑卻一直跟着她們。
嘉欣跟阿芬會合阿Wing,然後三人到源禾路體育館。原來她們去看排球隊比賽。去到球場,阿信望見嘉欣,但他沒有走前,只是繼續熱身。自從那天,到現在已個多星期,阿信一直沒找嘉欣。
顯榮的排球隊實力向來不弱,但都是甲組的事,因為不少時候也有好手因會考成績不理想而進讀顯榮,顯榮也不停向這高人招手,但本校培訓的好手卻廖廖可數,阿信是同年最突出的一位,但顯榮也難逃走走的厄運,畢竟對方聖光書院是全港級數,在沙西區更獨佔鰲頭。乙組完了,甲組立刻開始。甲組戰況較激烈,但最後聖光書院仍輕鬆勝出。嘉欣聽聞聖光男甲排球隊六個正選也是香港青年代表隊的成員。
「聖光?」嘉欣又想起李奕俊,如果這是籃球比賽便肯定見到他。但現在身旁的卻是姚偉傑,還有一個呂宏信。
看過比賽,嘉欣她們好不容易才擺脫姚偉傑,但時候都不早,於是各自回家。來到巴士站,嘉欣遇上阿信。原來他們只住在附近。嘉欣沒有理會阿信,只自己排隊。上到巴士,阿信走過來跟嘉欣並排而坐。
「你也是住顯徑嗎?真巧呢。」阿信說。
「你想怎樣?」嘉欣害怕,把身體盡量貼近窗戶,不與阿信親近。
「沒甚麼,只是想聊天,別怕吧。」
「聊天不用靠近,請你坐開點。」
「好。」
「你想聊甚麼?我跟你沒甚麼可聊?」
「你可以當我女朋友嗎?」
「不可以。」
「為甚麼?」
「為甚麼我要當你女朋友?」
「因為我喜歡你,難道你感覺不到?」阿信抓緊嘉欣的手,十指緊扣。
「你又亂來,你會尊重別人嗎?快放手!」嘉欣拼勁甩開阿信的手,但不成功。
「我真的很喜歡你,自從那次你被排球打中,我就被你迷倒了。」
「你是可憐我,不是喜歡我。你有很多Fans,你去找她們吧,別來煩我!」
「我一個也看不上眼,我眼中只有你!」
嘉欣停止掙扎,因為她知道自己逃不了,而車上又沒有其他人。她一直與阿信十指緊扣,直至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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