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跟我去療傷。」溜冰場的工作人員說。
「你們剛才做過甚麼?」阿揚問。
「不小心碰到她而已。」其中一人說。
「她說你們非禮她!」嘉欣說。
「那麼大聲,找死嗎?」另一人說。
「我們稍微碰到她,又不是故意,算甚麼非禮,是她自己不小心吧。」
「閉嘴!現在別人受傷就是我們不對,一會跟別人道歉。」阿揚跟朋友說。
「是,老大……」
聽到兩人都稱阿揚為老大,嘉欣不禁一怔,她在想難道這人是黑社會的人?
「別隨便在別人面前說……」
「你……是老大?黑社會?」
「你說甚麼,快閉嘴。」其中一人說。
「還吵,不要鬧事。」阿揚說。轉身跟嘉欣說:「我們還是先走了,請幫我兩位朋友跟你朋友道歉,有機會再一起玩吧。再見!」
嘉欣想不到黑社會中還有友善的人。
「那幫人去了哪?畏罪潛逃嗎?」阿Wing從醫療室回來。
「那幫人走了,原來他們是黑社會呢,我們真的惹不起,走早走着!你的腳沒事吧?」
「止了血,沒事啦!黑社會,難怪那麼猖狂,他們剛才偷摸我屁股……」
「算了吧,不要再遇到這幫瘟神就是了。」
翌日是上課天,阿Wing的腳傷未癒,還要縛着繃帶,拐着腿走路。
「你受傷呢?不如我幫你拿東西。」追求者說。他們都不放過任何大獻慇勤的機會,好像沒拖拍就要死的樣子,一堆餓狼。阿Wing一一拒絕,直至達文來了,她才沒逞強。
「你書包真重呢,要清理儲物箱嗎?」達文說。
「不是,只是差不多要考試,我把書拿回來方便溫習吧。」阿Wing說。
「說到底,你選讀甚麼科?」
「文科吧,文科班讀書氣氛較好。」
「哈,那可以請我當你補習老師呢,最多收便宜點。」
「哈,嘉欣才說你會替我免費補習。」
「這些優惠可不會隨便給人啊,最少……是我女朋友吧。」
「我才不會為錢出賣肉體!你休想得逞!」
「我又沒說要你當我女朋友,所以才說收便宜點!」
「衰人,去死!」
阿wing想踢達文,但腳才剛提起就劇痛起來,阿Wing站不穩腳,要達文扶到長椅坐下。達文解開阿Wing腳上繃帶,看見膝蓋不單是擦損,而是撞成瘀傷。
「奇怪,昨晚也不怎感到痛,現在可痛斃……」
「傷勢不輕,還是看醫生吧。」
「不用吧……」
「搞不好你以後不用打球呢,還不去嗎?」
他們去到跌打館,跌打師傅邊替阿Wing診症,邊替她療傷。跌打師傅手手有力,阿Wing痛到冒眼淚,達文則在旁邊偷笑。阿Wing治療完畢,去櫃檯付錢,竟遇到阿揚。
「你怎會在這裡?」阿Wing驚說。
「哈,這店是我老爸的,我在這裡不奇怪吧。你來看症的嗎?」
「廢話,難道來探你嗎?」
「他是?」達文說。
「壞人。」
「讓我看看你傷勢……」阿揚想碰阿Wing的傷口,卻被達文格開。他又說:「別誤會,我也會跌打的,別那麼敏感吧。對了,昨天真對不起,我叫我老爸不收你錢作賠償。」
「你會這麼好?」
「當然,我爸教我寧別人欠我,別我欠別人。」
「算你有點道義,先謝了。」
阿Wing回家,立刻打電話給嘉欣細說重遇阿揚的經過,嘉欣知道後也吃了一驚,慶幸對方不是記仇之輩,但嘉欣最緊張的還是升級試,整天在溫習功課,不想被編往文理班--全校公認為成績最差,最沒前途的班別。
考試完結,亦已發放成績,嘉欣編往文科班,與阿Wing同班,心怡則讀另一班文科,阿芬則考進理科。嘉欣跟朋友都如願以償,心情大好,要玩樂一番,不過香港沒甚麼娛樂設施,他們想了很久才決定去沙灘。
正值炎炎暑假,沙灘擠滿消暑的人,尤其是青少年。嘉欣她們四位女生,加上達文五人,好不容易才在沙灘佔到位置。她們留下阿Wing和達文在談心,三人去海上玩。
海上跟沙灘一樣多人,心怡不諳游泳,所以只留在靠岸的地方玩。她們雖然穿了泳衣,但都穿上外衣以防走光。但心怡甜美的樣子和玲瓏浮凸的身段仍然表露無遺,吸引一堆不良少年調戲。嘉欣認得當中二人,就是上次在溜冰場遇到的壞人。
「又是你們!」嘉欣說。
「可真有緣呢,不可能不深入認識對方一點,哈哈!」
其中一人把手搭上雪兒肩膊,阿芬立刻推跌那人。
「臭婆娘,要動手嗎?」
不良少年反擊推倒阿芬,又硬拉嘉欣和心怡跟他們玩,這時達文趕至,把幾個少年都摔倒,救出嘉欣和心怡。但不良少年不甘心,似乎要圍毆達文。
「你們在幹甚麼?」老大阿揚來到。
「你們在搞事,騷擾我們。」達文說。
「哈,又是你。當中應有點誤會吧。」
「老大,那婆娘動手打人!」某嘍囉說。
「是你們對我朋友動手呢!」阿芬怒道。
「你說甚麼?」嘍囉們想衝前打人,但阿揚喝止。
「要跟女玩就拿點風度出來,喊打喊殺有用嗎?很酷嗎?」阿揚訓示他們,又跟達文說:「我代他們對你們歉,對不起。」
「你人不錯,你朋友能學到你一半就好了。」達文說。
「哈哈,那我們交個朋友也可以呢。」
嘉欣覺得這人確實不壞,這就是老大跟嘍囉的分別,氣度和智慧。她覺得阿揚是好人。好人,也是了不起的人。她又想有一個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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