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嘛?」鍾培怡走前扶起嘉欣,扶她到路旁的長椅坐下。
「膝蓋流血呢。」李奕俊拿出紙巾給鍾培怡。
鍾培怡由袋子取出清水,沾濕紙巾,然後替嘉欣拭淨傷口和止血。嘉欣的傷口不太深,只消數分鐘便止血了。
「謝謝……」嘉欣說。
「別客氣,不過你現在沒事吧?要扶你回家嗎?」鍾培怡問。
嘉欣考慮一會,然後說:「那麻煩你了。」
「你趕時間去打球吧,你先回家,我們可以了。」鍾培怡說。
「真的可以嗎?我還有時間幫忙。」李奕俊好像想留下來。
「真的可以了,你遲到便不好吧,再見!」鍾培怡推走李奕俊,男的也只好唯命是從。男的走了,鍾培怡又跟嘉欣說:「把扶着我肩膊行吧。」
「師姐,你現在讀甚麼中學?是不是聖光?」嘉欣問。
「不是呀,李奕俊才讀聖光,我是讀宣理會,在秦石附近吧。」
「咦,秦石和聖光不是很近嗎?那你跟李奕俊一定經常吃飯吧,我聽說中學是自行外出吃午餐。」
「也不是呀,只試過幾次,因為我午飯時間比他遲二十分鐘,所以一起吃時間會很緊逼,不過放學時我們也有時在同一班小巴遇上。對呢,你想讀那所中學?」
「我?我應該是顯榮吧,因為成績不太好,充其量也只考進Band 3,而且我想讀中文中學,我英文本身太差了。」嘉欣帶點慚愧說。
「現在不理想也不打緊吧,還有時間追回成績,還有一次校內試嘛。」
「嗯,我會加油了。」
「其實你是否就是伍嘉欣?」
「是呀,我們談了這麼久,原來還沒告訴你,但你怎猜到的?」嘉欣認為自己應是寂寂無名,相對鍾培怡來說。
「以前合唱團聽過黃老師好像這樣叫你,所以才猜中吧。」
「我知道你叫鍾培怡,因為黃老師真的經常叫你呢。」
「哈哈,因為我彈琴彈得不好,經常給他責備吧。對了,我還記得上次比賽後我和他們回到學校時看見你在保健室外面,那次你病了還比賽嗎?我還記得比賽前你還精神奕奕。」
「那次?」嘉欣記起那日的事,但都不是遇快的回憶,尤其是比賽前後的時間,不過鍾培怡的提問令她不禁讚道:「你真細心呢,我自己也差點忘掉。那次是因為我沒吃午飯,所以想嘔吧,不過很快沒事了。」
「哦……我以前也試過類近經歷,真的蠻辛苦吧。」
「嗯。我到了,我自己上樓就可以,不用再送了,謝謝。」很快便走到嘉欣所住的大廈。
「你小心點吧,包紮好才洗澡,不然會很痛的。遲些再見吧,拜拜!」
「再見。」嘉欣覺得自己又輸一仗。
年紀少,嘉欣仍然與家人共度聖誕。難得全家都是假期假,伍宅不惜工本到酒店吃聖誕大餐,然後又到尖東一帶看燈飾。嘉欣亦收到爸媽送的聖誕禮物,是一個有她一半身高的史諾比布偶,而妹妹嘉華則得到一個加菲貓大布偶。
緊接聖誕而來的大節日,就是新年元旦。伍宅一家四口齊整地在家倒數,迎接新年來臨。踏入西元1999年,嘉欣面臨的第一件事就是選一所自行報讀的中學。基本上,她沒有決定權,她的去向是由媽媽決定。
今天,嘉欣故意請事假,因她要跟媽媽去她「心儀」的中學報讀。嘉欣七時半便起床,八時就整裝頓發到大圍。她們的目的地是區內熱門名校之一的英文中學──沙田宏道中學。嘉欣所讀的小學每年也有差不多十名學生會入讀這中學。
由嘉欣的家到沙宏只消十五分鐘,八時十五分,嘉欣與媽媽已站在沙宏的大門。同時,亦已經有不少家長在校門外等候八時四十五分開始的報讀會。
「你看這間學校的校風真的不錯,早會的時候真的很安靜。」伍太說。
「但好像很多人也在偷偷說話,還有人打瞌睡呢!」嘉欣說。
「唉,別理人,總之這間好,校譽又好,成績又好。」
時間終於到了,嘉欣和媽媽與其他家長和學生都守着秩序排隊,誰知這所中學派發的報名表是有限額,幸好嘉欣與媽媽早來,可以入學校填表格。嘉欣和媽媽都以為交了報名表格後會有面試,但原來沒有,枉嘉欣為此特別請假一天。她們填妥表格,連同成績表和獎狀的副本呈交學校,然後便回家了。
本來時間許可嘉欣消假然後上學,因為嘉欣回家後也只是上午十時正,但由於太起床,伍太就讓嘉欣放假一天。嘉欣本是精神奕奕,但既然御准懶散,她也心安理得地懶散。吃過午飯後便午睡,午睡後就玩電子遊戲機,然後又看卡通。不過,嘉欣突然醒覺,因為她忘了明天卜是小六的生活營,所以匆忙準備。
九時半,嘉欣提着一個行李袋回到學校,然後乘坐校巴到上水和粉嶺之間的一個營地,開始了一連三天的小六生活營。
三輛大型旅遊巴直往營地,一百四十多名學生與五位老師一同進駐營地,營地突然充滿熱鬧的氣氛。
同學們初來步到,對新事物都十分好奇,不停興高采烈地交談,但當營地負責人出場,老師便不准同學們交談,讓負責人,一位半禿頭的叔叔跟同學說些勉勵的說話,還有交代基本的營規和三天的活動,然後就讓同學們到被編排好的房間安頓下來,到午飯時間再集合。
嘉欣很幸運,因為她與最相熟的同學同房。她與佩瑜和丘琳三人同房。另外還有李邵君,一位不太相熟的同班女同學。連床位也貼上了姓名,嘉欣她們連分配床位也不用,只用將營地提供的床套和被袋等套上,把行李放在床上就算安頓好了。
「雖然是舊了點,不過這裡還算整潔吧。」嘉欣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她睡下層,她的上層是丘琳。
「我們的房間可以望見操場呢。你們看,男生們已在操場玩呢。」佩瑜說。
「他們真的玩少一會也不行,營長還說這幾天有很多活動。」嘉欣說。
「嗯。不過百多人一起真的很多呢,我擔心一會吃飯會吃不飽。」有點胖的阿君說。
「哈哈,放心,一定飽!」嘉欣說。
「丘琳?睡了嗎?」佩瑜說。
「嗯?沒有睡。」
「還以為你睡了。快開始午飯了,我們去食堂吧。」佩瑜說。
十二時正,同學們都以十二人為一圍坐好,輪流到廚房外領取食物。嘉欣一房與慧思一房同桌,另又與袁承遠和盧文勇一房同桌,所以粗活工夫都留待男生做。
「你們三個就好吧,可以同房,我就自己一個,最熟的已是王雪媚。」慧思低聲地對嘉欣抱怨。」
「別這樣吧,當認識新朋友也好嘛……」佩瑜說。
「飯菜來了。」這時男生們拿着飯菜回來。
「來,這碗是你的,夠了嗎?」袁承遠問佩瑜。
「袁承遠你偏心……唷!」嘉欣被佩瑜踏了一腳。
「我們吃飯吧,起筷!」阿君急不及待地起筷,但被丘琳打手指。
「還沒祈禱呢。」丘琳說。同時,站在食堂內的台上的韋主任已拿起米高峰帶禱。
在營地的第一餐,祈禱的時間特別長。祈禱終於結束,宣佈午餐開始,阿君第一個起筷。
午飯之後有一小時自由活動時間,同學們都可以在營地範圍內遊覽。慧思撇下房友回到嘉欣她們身邊,而阿君也回到自己最熟悉的朋友堆。
「很無聊呢,都沒有想像般有趣。」慧思發起牢騷。她們正在花圃旁邊的長椅上。
「可能一會的活動很有趣呢。」佩瑜說。
「給點耐性吧。其實這裡環境不錯,你看我和丘琳躺得多舒服。」嘉欣正與丘琳睡在長椅上日光浴。
「丘琳,你又睡了嗎?」佩瑜問。
「沒有呀,只是在日光浴。」
「喂,你們快過來看,快過來吧!」慧思走到花圃盡頭,往下看着足球場。
「到底甚麼事?」嘉欣她們走到慧思旁邊,望見足球場有人正在做着甚麼。
「喂,我們快點去阻止吧!」嘉欣說。
原來足球場正有人打架,而且是盧文勇和袁承遠跟別人打架。佩瑜看見便立刻衝去球場,其他人也跟着。
「喂,你們快點停手吧。」站在袁承遠和盧文勇那方的柳偉生和林浩光說。他們都盡力制止打架事件。
「你們快點道歉,快跟袁承遠道歉。」盧文勇說。
「我們為甚麼要道歉,先打人的是你們。」對方的陳偉傑說。
「你們別打架吧,快停手……」佩瑜終於來到,喘着氣說。
「咦,果然來了呢。喂,你們表演英雄救美吧。」陳偉傑將足球射向佩瑜,佩瑜反應不及,由得皮球迎面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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