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欣見下午茶時間到了,於是去茶餐廳,還叫了媽媽跟妹妹來。
這間茶餐廳開張不久,人客也不多,但食物和飲品質素也不錯,尤其是嘉欣至愛的西多士、炸薯條。
難得一家三口樂也融融享受下午茶,嘉欣卻見到一個人,令她心情變差,這人當然是阿信。在電話中說到自己忙得透不過氣,但現在卻拿着雜誌吃下午茶而不陪自己,嘉欣當然火冒三丈,但又不能走過去罵他。
雖然不能罵,嘉欣仍以找朋友作藉口走過去。走到過去,嘉欣沒說甚麼,只是狠狠瞄阿信一眼,又若無其事的離開。阿信看到,一時不知所措,又不能上前解釋,只有繼續吃下午茶,嘉欣看,更加怒火中燒。後來阿信找她,她也不接受任何解釋。
炎炎六月,太陽在發熱發亮,人們卻苦不堪言。嘉欣比較幸運,學校換了新的冷氣機,至少她在上課時不用捱熱,但她仍不好過,因為期末考快開始,這次換她繁忙,沒空理會阿信。
阿信已考完會考,也經常主動找嘉欣,差不多每天接放學,但之前幾個月見面太少,電話也不多談,現在他們好像生疏了,話題也沒以前般多。
「我很喜歡你。」阿信已淪落到用這句打開沒有後續的話題。
嘉欣也察覺問題,但她又沒心情理會。她覺得跟阿信熱情急劇減退,也很懷疑自己喜不喜歡他,也懷疑還可以跟他多久。不過,現在首要的是考得好成績,成功升班。結果,嘉欣成績理順利升讀中三。
嘉欣緊張完自己的事,就到緊張阿信的事,因為會考快放榜了。
放榜前一晚,嘉欣陪阿信去公園。
「這裡很多蚊子呢……」嘉欣不停揮手驅趕蚊子。
「沒其他地方呢。我有蚊怕水,幫你擦一些吧。」
兩人又沒說話,只餘下十指緊扣。過了不久,他們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嘉欣陪阿信回學校,但她不能進課室,只可以門外緊張。雖然他們熱情減褪,但嘉欣心裡還很重視阿信。
「聽說今年考得不太好,只有二十多人能升中六。」嘉欣聽到後也緊張起來,因為阿信也說自己很難有十四升分中六,可能十分也沒有。
嘉欣隔着門窗看到老師派發成績單,她看見不少師兄師姐都失望垂頭,也有一些滿不在乎,這些都是會考失敗的表情。
「15……16……快到他了……」嘉欣心裡默念:「一定成功,一定成功……」
阿信終於接過成績單,嘉欣看見阿信笑了一下,明白結果如何。阿信回自己座位,填好表格交給班主任,然後就跟嘉欣去其他學校「偷步」申讀。他們馬上乘的士趕往馬鞍山找有學位空缺的學校。
「你沒事吧?」嘉欣覺得阿信冷靜得太誇張。
「放心啦,意料之內。」阿信開懷地說。
「你真的沒事才好。你還不你爸媽?」
「一會才找他們吧,反正他們也會找我。」
忙碌了整個上午,學校也走了好幾間,嘉欣走到累了。等到下午三時才可以吃午飯。
「你一定可以升中交吧,剛才幾間都承諾收你了。」
「那些承諾哪可當真,之後兩天也要來,還要去聯招中心。之後你不用陪我了,反正你不能進入聯招中心。」
「嗯,有甚麼消息就找我吧。」
數天後,阿信打電話找嘉欣。
「假若我離開你,幾年再回來,你還會喜歡我嗎?」阿信沮喪地說。
「難道你要去外國讀書?」
「嗯,我爸媽決定送我到澳洲讀書。」
「真的嗎?但香港也有學校收你吧。」
「已經決定了,學校也找好,他們早就準備好的……」
嘉欣想不到阿信會離開自己到外國。朋友都說他應該跟阿信分手,所謂「山高皇帝遠」,很難確保阿信會不會在外國「偷食」,但嘉欣確實捨不得。距離阿信離開還有一段日子,嘉欣知道沒辦法留得住阿信,但若能為自己留下多些美好回憶,也不枉費這年的時間。但不知怎的,阿信好像沒意思陪嘉欣多點,反而逐漸減少,尤其是嘉欣開學後見面更少。
「看來……他想跟你分手呢。」阿芬分析說。
「反正他也要走,怎麼你不跟他分手?他明顯對你愈來愈差,等你說分手。」阿Wing說。
「那豈不是中他的計?他就是想你說分手,然後不用擔上拋棄人的負心漢的罪名。」雪兒說。
「這些計明知是中也要中吧,拖着反而對嘉欣不好。公道自在人心,誰對誰錯明眼人也看得出。」阿Wing說。
「對啊,不然我怕你損失更多……」阿芬說。
「怎麼啦?不要不開心吧,我們只是說說而已……」雪兒安慰說。
「不是說說而已,我們是認真分析的……」阿Wing說。
朋友來來去去都是勸嘉欣分手,但真的那麼容易,早就分了。
「就是知道不容易,我們才用心幫你,我們所有人也支持你的。」佩怡說。
「支持甚麼?我想要人支持我跟他一起,但你們卻支持我分手……」嘉欣心想。
嘉欣與阿信關係愈來愈差之際,阿Wing和達文的關係卻愈來愈好。達文會考二十五分,原校升讀中六,阿Wing也曾為此高興過一段日子。他們一直維持ICQ交談,有時候還會談電話。今天,達文還去看阿Wing比賽。
阿wing來年要十五歲,要升上女乙組比賽,準備又高了許多。她現在加入籃球隊,技術還很幼嫩,但她的身高已足夠應付比賽,因為她已172cm高了,同齡的沒幾個比她高。
「阿Wing很厲害!」隊友在旁吶喊助威。
這場比賽,阿Wing貢獻最多得分和籃板球,協助球隊初戰勝出。
「表現很出色呢。」達文說。
「多謝。我可以走了,我們去哪吃飯?」阿Wing說。
「時間尚早,不如你先回家換衣服,反正明天星期六,晚一點回家也沒關係吧。」
達文送阿Wing回家換衣服,然後二人去旺角逛街。
「男裝耶,我們去看看。嗯……這件好像挺合適。」阿Wing拿起衣服幫達文量尺碼。
「先生穿這件T-Shirt應該蠻好看呢,這件還有其他顏色,可以先試穿喔!」售貨員說。
「不如試試看。」阿Wing說。
達文一試便好幾件,他本來也不想買,但最後被阿Wing說服了。
「女裝部也在大減價呢,不如去看看,買件衣服送給女朋友也好!」
達文跟阿Wing互相微笑。售貨員知道說錯話,立刻說:「女裝部在這邊。」然後伸伸舌頭,傻笑地退開。
她們繼續逛街,有時候阿Wing高興時還會挽着達文的手臂。阿Wing走錯方向或快撞到別人時達文也會捉緊阿Wing的手,好一陣子才放手。兩人關係親密,卻沒要求對方拍拖,連暗示喜歡對方也沒有。
阿Wing不知道達文怎去想她們的關係,但她十分滿意現狀,暫時也不想改變,況且她覺得自己跟達文感情像兩兄妹比較多。然而,除了達文,最近多了一個男生跟她一起,也可說是纏着她,阿Wing怎樣也擺脫不了。今晚,他又打電話找阿Wi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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