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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16 18:35:04| 人氣76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最燦爛的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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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一零九號房時，就想種植一爿向日葵。一零九號房的窗，向著天井，原先盤算要在窗外種向日葵，以便每日睡醒拉開窗帘時，可以看到黃灩灩的向日葵，向陽綻放，煞有一種在水泥森林中經營一片自然景致的感覺。

這么說，看官大概已猜測出來，這花當是沒栽成的。

先說說為何有這樣的想象。

大學時與幾個朋友合租了一間雙層屋子，屋外有一塊孕育雜草的土地。在那年的炎熱季節，我決心要忘記一個人，便清理了一塊空地，跟朋友討了一些葵花籽，當起種花女。

我先把種子埋在花盆的泥土裡，澆水，隔幾天種子發芽，長著兩片葉子。我便開始一棵棵地把幼苗移植到事先清理好空地上，已忘記當時種了幾棵，大概共有三行，每行至少五棵。

然后就是灌溉和除草工作。那時候一有空就去除除草，觀看花樹長大的程度。見樹一寸寸地長高，感到異常滿足。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花樹吸收了土地的養分，長得異常高，枝干也特別粗大，原以為自己大概像《傑克與豌豆》中的傑克一樣，花樹可能會長成巨大的樹，讓我攀爬到巨人的國度去。畢竟我不是傑克，我也沒有用家中唯一的牛換了幾顆豆子；向日葵樹當然也沒有像《龍貓》中的橡樹那樣，在龍貓的魔力下長成了大樹。

盡管這向日葵沒有如童話故事或動畫中，因魔力一也長大，但時間卻施了另一種魔法。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花樹慢慢地長大，我看到一個生命慢慢地孕育成長，緩緩地長成了一棵棵美麗的樹。

第一朵向日葵開花的時候，我人不在現場，回鄉度假去了。回到屋子時，花已開了好幾朵。看著這些花在太陽下開得燦爛，那幅景象比梵谷的向日葵還吸引人。

我種植的向日葵，我親手從幾顆種子種成的向日葵，開花了。

然后，蓓蕾就像發生了骨牌效應版，一朵接一多盛放。那是我大學三年以來，所度過的，最美好的季節。

花開了，當會凋零。我像一開始，把一棵棵幼苗親手栽種那樣，也一棵棵把樹連根拔起。

經過了一個花季，我連一開始種花的動機是為了忘記一個人這回事都忘了。時間，可能真的是一種魔法。

話說搬進一零九號房時想再度種向日葵，當時是希望藉著種花，在新租的地方重新開始。不曉得你的生命中是否曾經出現過一種心情，一種想要重新開始，一切重頭來過的心情？

我並非遇到什么重創，或在情感上受挫，如今回想，印象中沒有什么煩心事，當時搬遷只因為工作地點換了，圖個方便，也搬到靠近朋友的地區而已。卻不知為何，當時冒起了一種重新開始的心情。

花沒種成，除了工作后不如讀書時清閑之外，更重要是沒有了那種閑情。每日早出晚歸，清閑的時候只想往床上躺著讀書，或到朋友家串門子。

還有一個更關鍵的原因，我找不到葵花種子。

以前，土地、種子都隨手可得，在水泥森林生活，果真是在水泥森林生活，屋外的空地鋪上了水泥，這花僅能種在花盆裡，還要自己買泥土。這些都還可以解決，但就是找不到種子。問過花圃老板，都說沒賣葵花種子。曾經留意別人家裡是否種了向日葵，好在花凋零后，討些種子，遍尋不著，擱著擱著，就擱了下來。

偶有閑情的時候，種花這個念頭又會死灰複燃。但我深諳，種花和養寵物一樣，必須持之以恆，盡管花是靜態的，不會像狗一樣，親密地搖擺著尾巴，跑到你的跟前，用舌頭舔你，跟你討吃的，但若不細心照顧，還是會死的。我可不想當個催花辣手。

不過，我偶爾也會懷念那個燦爛的花季，還有那種匍匐在土地，細心翻土、拔草、耕耘的心情，那是種對大自然的謙卑，如今回想，這大概是那場耕耘中最豐富的收獲。

我要檢舉
#向日葵#花季
台長： 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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