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錯過了Mogwai在新加坡的演唱會,一直懊惱至今。特別是當我通過YouTube網站看到他們在其他國家巡回演唱時,現場演譯那首長達10多分鐘的《We’re No Here》,懊悔更一分一分地加深。
那首音樂只能用廣東話的一個“勁”字來形容。音樂慢慢地建立起的情緒,直到音樂結尾前的爆發力,接著就是余音裊裊,聽得全身的毛孔都豎立,聽得人想要扯脫頭發。腦袋像給炸開一樣。體內血管裡流動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音符。
這首音樂,電影導演邁克曼在《邁亞米風雲》(Miami Vice)中也用過,用在電影中段,搭配的畫面是毒犯老大何西屋子山巒附近的瀑布。深陷的瀑布,在鏡頭下叫人感覺墜落。
這支組合,老早就聽過他們的名字,又是那種老早就被另類賞樂人奉為經典的組合,卻一直沒聽過他們的音樂,直到兩年前。前年,友人送了兩張他自選的光碟給我,聽了之后,不得了。音樂做得真好。有時是吵,有時是曲目很長,卻非常好聽。
當我知道他們將在新加坡開演唱會時,票價不太貴,折回馬幣大約百五塊,原本想去聽,最后卻有事耽擱了。這一耽擱就成了遺憾。
我深諳即便Mogwai還有亞洲巡回演出,來馬來西亞開演唱會的可能性還是不大。樂迷不夠多是其中原因,沒市場,不賺錢,劃不來,就不辦了。少數人的利益從來都不受到照顧的。
錯過Mogwai引發的遺憾最后產生了正面作用;當我知道瑞典組合Club 8與其Labrador廠牌另一個歌手Pelle Carlsberg來馬演唱的消息時,我馬上訂票,還拉了幾個朋友一起出席。
Club 8是我幾年前去台灣旅游時,無意中發現的組合,買的是當時正在熱賣的《奇異美》(Strangely Beautiful)專輯。當時在唱片行試聽時,就伸手囊括了這張專輯。之后,也曾托旅台的朋友幫我買另一張重發的早期專輯《Nuovelle》,但聽來聽去還是喜歡這張《奇異美》。
當時對台灣的唱片行留下很好的印象,擺賣著許多不同風格的音樂專輯,不像這裡的唱片行,還是以流行音樂為主,近年來雖然也開始出現幾間唱片行,售賣較多不同類型的音樂任君選擇,不過價錢卻不便宜。
喜歡台灣的唱片行,特別是他們會在專輯上貼上簡短地介紹,讓我們知道某個歌手或組合的背景資料以及音樂風格。唱片價格也比較廉宜;說起紅綠配,相信每個在台灣買過唱片的人都會發出會心一笑。
這場名為Labrador的演唱會在1月尾舉行,地點在冼都的KL Pac,這可是我今年聽的第一個演唱會。當天與朋友實行共乘汽車計劃,心情異常振奮。演唱會很棒,女主音Karolina天生麗質,乃儷人一名。演唱會的氣氛很好,歌曲也好聽。Pelle鬼馬的演譯搭配以歌曲中的幽默歌詞,把氣氛帶到最高點。
這一聽下來,我對現場的樂隊呈現方式很有好感,盡管Club 8的現場演譯少了專輯中的輕靈,卻因為樂隊的伴奏,歌聲有了重量,現場感十足。
后來充當小歌迷討簽名(沒想到我會做這種事),便跟Club 8組合的靈魂人物Johan攀談起來,他看到我的《奇異美》專輯,我說專輯在台灣購得;他提起他們曾到台灣,還問我喜歡哪張專輯;我告訴他,我比較喜歡《奇異美》,他說他也是(不曉得是否基于禮貌)。
其實,Pelle讓我想起我非常喜歡的組合“燦亮眼”(Bright Eyes),曲風其實不太相似;會想起“燦亮眼”是因為Pelle也是個寫歌詞能手,他的歌詞生活化,富有幽默感。“燦亮眼”的歌詞則富有詩意,歌詞有時像現代詩,有時又像在訴說一個故事、一種心情。
我上網搜尋他的歌詞,特別喜歡這首《Southern State》,歌詞像篇短篇小說。
男孩花了一年走遍全世界,不曾回家。然后,他奔向一個他認識不深的女子,因為他喜歡她的歌,認為可向她學習。男孩住在南州,酒吧擠滿了人,大家問他:“你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嗎?”他無言,只是把威士忌喝下。
男孩又去探訪一個剛心碎的朋友。朋友第一次感到,生命中總有某個時刻,自己無法單獨應對。男孩好言相勸,甚至用上愛這個字眼。愛,是個可商榷的字眼,說出口的,並不一定是被聽到的話。因此,這個字對每個人都不同。男孩繼續游走大學城,帶著新尋獲的戀人過自己的新生活。女孩看男孩酗酒,但不問男孩:這就是不要的生活么?
她暗自低語,抑或你酗酒只不過因為這是你的所有?你繼續與我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我是你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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