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蓉兒靠在窗邊,皺著眉頭。方中恆的話對她影響不小,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還剩下些什麼,難道只有欠與還嗎?她是那麼渴望回到他身邊,然而現在她卻越來越動搖了,她為了尋找他耗費心思,甚至開了唱片行,在每一個尋覓的日子裡,她幾乎天天想哭。她還記得自己為了不能再和他合奏,有多傷心。
在珍珠店理發生得意外,讓潘蓉兒在醫院休養了三個禮拜,她乖乖的去接受復健治療,她僅存抱著的一絲希望,就是她還能夠再拉琴。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吧。她是這樣想著。
出院這一天,是珍珠陪著她的。
「你最近都在陪我,不用開店嗎?」潘蓉兒問。
「上次這樣一打,我的店都爛了,算了,歇業一陣子,讓那神經病也找不到我可以鬧事」珍珠倒是很看得開。
「珍珠,這裡的郵局在哪?你陪我去吧,我把我的大提琴請風行幫我寄來了」潘蓉兒說。
珍珠幫忙她把大提琴放到車子後座。「還真重,真好奇你怎麼會選擇大提琴,女生一般都選擇小提琴不是嗎?或是長笛什麼的」
「大提琴是樂團裡不能缺席的樂器,一個樂團裡沒有大提琴穩定的聲音,會讓聽眾心浮氣燥」潘蓉兒微笑說著。
「你為什麼要把琴寄來呢?你打算在香港長住嗎?」珍珠問。她倒希望是這樣,那她就會有一個好朋友陪伴自己了。
「不一定,只是這是唯一只屬於我的東西了」在這場意外後,她覺得自己現在有點脆弱。「我希望它在我身邊陪著我」
受傷過後,讓潘蓉兒重新思考了一些事情。很多事她都可以放棄,可以看開了,不變的是她心裡仍想找到方中恆,而且這種渴望變得更強烈。可是如果她不能拉琴了,那麼在他們兩人之間連繫的,到底還剩下什麼?
回到了住家,潘蓉兒拿出她的大提琴,立好琴身,調整好位置,右手握著琴弓,左手也放在弦上。她閉上眼睛深呼吸,沈靜自己的心情。她覺得自己就像第一次上台表演一樣緊張,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連手心都要冒汗了。
她用「卡農」來複習她的琴技。正確的拉出了第一個音後,她鬆了一口氣,她停頓一下,接著她要試試看整首曲子。她慢慢的拉著弓、按著弦,右手沒有問題,但左手的肌肉卻是越來越緊繃,她也發現自己按不住弦,琴聲已經走掉。
眼眶已經泛了淚,醫生的話在她腦中盤旋。她不服氣,擺好姿勢再試一次,勉強的結果,是讓自己的左手疼痛、麻痺,她忍著痛繼續拉著,「繃的」一聲,琴弦斷了,琴聲頓時消失,她的左手也痛得舉不起來。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的手就像這根斷了的弦,除了換新的,再也沒有辦法補救了嗎?淚水不停的在潘蓉兒的臉上流下,她看著這把一直跟著她,大大小小場合沒有缺席過的大提琴,與方中恆默契十足演奏的大提琴,看起來還是這樣的沈穩樸實,還是那樣的耀眼,可惜,她再也沒有辦法….再也沒有辦法….
潘蓉兒將大提琴大力的摔出去。她再也沒有辦法,和方中恆合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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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妃帶領著其他三大妃子,在藏書閣翻著卷宗,試圖想要找出以往有沒有發生過類似像璧兒這樣的事件,希望能有好的處理方式。
「賢王妃真幸福,什麼都不必管,總是有人替她把事情辦好,王又這麼寵愛他,真是幸福的女人」彩妃本來就和璧兒不太對盤,話語有酸溜溜的味道。
「我倒覺得璧兒是個性情中人,也有男子的胸襟,把生死看得很淡,你看她也幫我們抓住一些權利,要不是她,我也沒有音律坊讓我可以專心做樂器,而且她還辦學堂,讓後宮的宮女、侍從都可以來讀書」霞妃對璧兒是非常讚賞。
彩妃哼笑了一聲。「你還敢直呼賢王妃的名字,勸你早點改過來,小心禍從口出」
「璧兒才不會計較」霞妃和彩妃一來一往的鬥嘴。
明妃出面阻止她們再鬥下去。「這不是幫賢王妃,是在幫王分憂解愁,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你們總不想看王,一天到晚為這件事擔心,趕快找吧」明妃又埋首記錄簿裡。
「王真可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如此憂愁」彩妃說:「真為王感到不公平」
月妃這時開了口。「真的嗎?王真的非常憂愁嗎?」
「是啊!我那天看到王,一個人獨自坐在響廊庭發楞,想必也是在想賢王妃的事情,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最近王發楞的時間變多了,話也少了」霞妃說。「所以我們動作要快點,幫助王和賢王妃」
彩妃嘆了一口氣。「真羨慕賢王妃,能讓一個君王獨寵,也可憐了王,要是賢王妃答應這件事就好了,能當王后有什麼不好,王當初真應該讓她出宮去,要是賢王妃消失在宮中,王就不會受她影響了」
「消失在王宮內…..」月妃呢喃著。
「別多話了,大家努力一下,把這一疊都查過後,今天先到此為止,讓大家去休息」明妃發話,四個人立刻認真的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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