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賸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馬車上,璧兒整齊的柳體字,都快寫了半張紙。
「這馬車搖搖晃晃的,你怎麼寫字呢?是不是覺得無聊,我們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無妨」晴日公主見她這麼專心寫著,還以為她是在解悶呢!
「不從現在開始寫,怎麼來得及讓他在今天收到呢?」璧兒說著,繼續寫著:「等我寫完,派一個侍衛將我的書信帶回雲上宮去,我答應他的,天天給他寫信,當作陪在他身邊,絕不讓他孤獨」璧兒說著。
「你們的感情真令人羨慕,你這樣安慰他,他一定也很感動」
「希望如此」
雲顥冰一定能夠解一點相思之愁,但這並不是安慰,而是她準備,要讓別的女人擁有他的幫手,她已經開始欺騙他、背叛他。璧兒的心裡好酸,她不想雲顥冰像她寫的這首詞一樣,只能和他做相同的夢,而不是有情想守,牽著彼此的手過一輩子,她嫁給他時與他約定過的,她不會逃走,一輩子在他身邊的。
可現在呢?
璧兒心酸的的眼淚掉了下來,卻礙於在晴日公主面前,只能偷偷的擦拭掉。
「公主,可否借派一名可靠的侍衛與快馬,在今天的日落前,將我的這封書信送回雲上國,當面交給王」璧兒將想好的紙,平平整整的折好,放到已準備好的信封中。
「那有什麼問題?」晴日公主立刻喊了人,交代好璧兒所說的事。
「一定得當面交給他,告訴王,若他不懂,可請教明妃」璧兒有交代了一遍。
她可以料到,雲顥冰對這些詩詞的一知半解,也知道,若她不主動交代,明妃不一定會照她的話做,恐怕還是礙於她,不好跟雲顥冰親密些。
她的密密心思,密密打算,只為了日後能和雲顥冰真正沒有阻礙的相守,但願一切如她所願。現在的她固然心痛,也只有忍耐。
這一切,都是成全。
下朝後,雲顥冰立即接到璧兒首封來信。一張平平整整,字體秀麗的詩詞。
「王妃說,若王在讀信上有問題,可請教明妃娘娘」送信來的使者說。
「多謝使者,請使者喝杯水酒,吃點飯菜再啟程吧」雲顥冰:「李從順,好好招待使者」
說完,雲顥冰拿起信,慢慢看著。這首詩他是看得懂得,只是不懂璧兒要傳達什麼意思,真的得問問明妃。
璧兒一行人,在半路上紮營,去到晴日國還有幾天的腳程。吃過了飯,她一個人站在草地上看月亮,這是雲顥冰也看得到的月亮嗎?
她明明要湊合雲灝冰和明妃,為什麼自己還寫那樣相思滿懷的詩詞給他,終究,是她根本看不開,畢竟她不是聖人,沒辦法不被情愛牽絆,沒辦法看著自己的丈夫,愛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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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後沒有多久,方中恆又接到來自台灣的電話。仍是他爸爸,要他回家,不認同他與潘蓉兒的訂婚。
「你回去看看你爸爸吧!」潘蓉兒揉著他的眉頭說。
「他為了我們訂婚的事情生氣,他不會想看到我」方中恆說。
潘蓉兒搖搖頭。「你也跟他生氣嗎?」
「蓉兒,你不懂,連一通電話都能讓我們吵成這樣,我們怎麼見面,他永遠是那麼固執,永遠不會改變」
「你和他是父子,這也是永遠無法改變的」想到自己和媽媽已經天人永隔,覺得親情一定要把握。
「連你也要和我吵架嗎?」方中恆看著她說。
「可以啊!不過吵歸吵,你不能再丟東西,你看我的額頭,都已經留疤了」潘蓉兒掀起瀏海,讓方中恆看自己的額頭。
方中恆將她擁入懷中。「蓉兒,謝謝你想盡辦法讓我不生氣,我和我父親的問題,你盡力了,但這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回去看看他,我也想回台灣一趟」
他們一起回台灣,潘蓉兒陪方中恆一起回家。
方中恆的爸爸大罵蓉兒。
「不要以為你們在海外偷偷摸摸的結婚,我就會接受,她永遠不要想進方家,我永遠也不會承認她這個不清白的媳婦」
潘蓉兒聽了,頭也不回的離開方家。
過了五分鐘,方中恆追出來,發現潘蓉兒坐在車子裡。
「你這樣衝出去,我以為…」方中恆激動的握住她的手。
「他這麼虛弱,這樣激動不太好,我只是想讓他不用那麼生氣」潘蓉兒說。
「我怕我爸爸的話,又會逼走你」
「除非是你不要我,否則我不會再離開的」潘蓉兒撫摸他擔心的臉。「我說過,苦吞下去就好了」
「真的嗎?蓉兒,我好累,我很怕有個閃失,我會失去我所有的投資,如果我一無所有,你真的還會留在我身邊嗎?」方中恆現在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讓潘蓉兒看了好心疼。
「會的,會的」如果時間能夠倒轉,她不會選擇離開,即使她要背負什麼罪名。「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直在」潘蓉兒握住他的手,希望能給他一點溫暖和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