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裁者的廚師》看到這段:
紅色高棉掌政期間,人們吃的不只是老鼠。
人們吃蝗蟲、蟋蟀、蛆、紅螞蟻及這些昆蟲的卵。
人們到森林裡抓狼蛛,用煮的或生火堆烤來吃。
人們把青蛙包在芭蕉葉裡,放在火上烤來吃,就像一九七五年以前的人們包魚或各種肉類那樣。
人們吃大象、烏龜、蜥蜴、水蛇和其他蛇類,蠍子,喝的是白蟻卵湯。
人們吃蝙蝠,用煮的或烤的,甚至喝蝙蝠血,相信這樣可以得到力氣與健康,因為蝙蝠吃很多水果。
紅色高棉統治期間,人們幾乎吃掉所有的短吻海豚
——這是非常稀有的哺乳類動物,海水、淡水兩棲,原本有好幾千隻的數量,到今天只剩下幾百隻。
只要是抓得到的鳥,人們都吃,包括那些鳥所下的蛋也一樣。
騎腳踏車旅行東南亞。
非常有機會遇到這些生猛的食材
但是不會主動去吃
大部分是看著他們拿竹籤插入食材的屁股 放進火裡燒掉毛。沾料燒烤或煮湯
人家看我這麼有誠意從片頭看到工作人員名單而不退席
並且沒有露出“哎呦”的表情
就分一口給我 (運氣好的時候分到整個松鼠頭,據說是貴賓才能享用,我至今不敢確定是不是被耍了)
此時我會戰戰兢兢地咬一口
潦草地嚼幾下
再快速地吞下去
你問我好不好吃。我還真的說不上
因為我馴化過的味蕾並不能習慣這些野味
味蕾對太跳tone的味道。需要一段時間適應。然後才能品出好壞
就像小時候第一次吃生魚片
就只有被哇沙米嗆淚的份
一直要等多次挑戰和年紀增長。才有辦法嚐出生魚片的美味
但是狼蛛至今還是沒辦法
希望不會讓好心要請我吃蜘蛛的柬埔寨人覺得受傷
。
旅行對這些野味的蜻蜓點水算是獵奇而已
看了《獨裁者的廚師》才知道紅色高棉時期衝高了野味的需求
因為整個國家忙著鬥爭、消滅反革命分子
沒有人力生產糧食。所以沒有足夠的糧食
餓肚子的人民只好把菜單擴展到野外
更沒想到的是讓人民飢餓是故意的
「紅色高棉將飢餓當成是政治工具。 飢餓是作為不服從的懲罰。 飢餓是作為出身不好的懲罰。 飢餓是作為疾病的懲罰;是對革命事業無用的懲罰。 飢餓能維持秩序。」
知道這種歷史背景。再看柬埔寨野味如此普遍
心中有一點點酸楚
當年'"野味是落後"的想法。是太膚淺了
「..哈瓦那流傳一個笑話:動物園裡原本寫著「請勿餵食動物」的看板,
改成了「請勿竊盜動物飼料」。
蘇聯解體後,人們開始傳這個笑話的新版本:動物園裡的看板上出現了新字樣「請勿食用動物」。
「我們每次從金邊去馬德望(Băttâmbâng)看阿姨的時候,
路上都會經過賣老鼠的地方,
三隻一元。
我每次都跟你說那件事。而且我每次都說:
「老弟,找一天我們停下來,你試試看烤老鼠的味道。」
因為沒嚐過烤老鼠的人,
就不知道生活是什麼滋味。」
我不敢保證如果雞肉、豬肉都可以負擔
柬埔寨人會不會吃鼠肉
但是我兩三次吃鼠肉的經驗可以推薦田鼠肉又嫩又Q
跑山雞、和牛遠遠不能及
松鼠肉則堅韌不拔 如車胎
家鼠沒吃過
據說他們也不吃
。
紅色高棉也施行人民公社
家人、親戚被打散到不同的公社
目的就是大造全新的社會
也就是比較好操控的社會
大家都聽黨的安排
每天只吃一坨黏糊糊的東西
男人回憶當時偷抓鼠填肚子的往事:
「一個正在發育的男孩每天要做那麼辛苦的工作
卻沒有吃飽的可能
於是我和夥伴一起去抓老鼠
...
我們從公社偷了幾段鐵絲和火柴
偷火柴現在聽起來很可笑
但是當時可是大事
....
拿到火柴和鐵絲後
我們開始在晚上出去打獵
靜靜等待老鼠
...
運氣好的話就有肉可以吃
我們會生一小堆火。不能讓人發現煙....」
紅色高棉雖然搞人民公社
掌權的豬一定會變成權貴
待遇不同於平民
「那些同志叫「砰」,也就是前輩。「砰」(bang)沒有跟其他的B1員工一起住宿,而是分別住在之前資產階級在城裡的別墅。(完全是“動物農莊”的劇情)
他們不只吃的比較好——有雞肉、豬肉和飯可吃——還有紅酒可以喝,而他們的保全會給他們送新鮮出爐的麵包。 尋常的柬埔寨人在同一時間卻是死於飢餓(或偷吃鼠肉)。」
而且人性的自私自利是共產主義無法克服的
人人平等是不可能的
「B1的地下領袖是個叫婨的女人,她的丈夫掌管工業部的貿易局,就是他把妻子安插在只給外交官出入的商店當負責人。 9 婨的積極態度與商業手腕日益老練負責管理整個B1。她把自己的遠房近親全拉了進去,讓他們擔任越來越多的職位。
勞倫絲回憶她在菜園工作的時候,曾成功栽植出幾列比較好看的高麗菜。婨幾乎是馬上就出現,把所有的高麗菜都拿去她的外交官商店,完全沒分給部裡挨餓的員工。」
原本對施奴克親王身邊的裙帶關係痛恨至極的柬埔寨共產黨,很快也步上了他們的後塵。
「海珊最重要的侍衛及官員都是來自提克里特,甚至連為總統府採購的人,還有他前往伊拉克各城有時會帶上的舞蹈團也是。所有人都是來自提克里特,而且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海珊或遠或近的親戚。」
《獨裁者的廚師》
走訪了五位獨裁者的廚師
伊拉克 海珊
烏干達 阿敏
阿爾巴尼亞 霍查
古巴 卡斯楚
柬埔寨 波布
大家可以發現我會拿柬埔寨出來心得發表
只因為我在這個地方其腳踏車一圈
所以看到書中的文字就會自動補上我的經驗
其他獨裁者的國家雖然目前沒看過
但還是看一看
哪天有機會去到這些國家
在這本書閱讀到的隻字片語。說不定就會支撐起自己的眼界。而不會流於走馬看花
。
廚師大概是貼身護衛之外最貼近獨裁者的人了
你可以三年不讀書
但是天天都要吃飯
廚師就成為近距離觀察獨裁者的人選
從獨裁者和廚師的互動。也可以看到獨裁者不曾被媒體報導的一面
「還有一件事說出來你一定會很嫉妒:
海珊每年都會為我們買一輛新車。
每一年的款式都不同,
三菱、富豪、雪芙蘭的Celebrity等車款我都拿過。
每年的這一天,行政人員就會拿走我們原本的車鑰匙,
然後把新車的鑰匙交給我們。
不會有人問你什麼,
你就是去上班,然後下班時車庫裡就有輛新車在等你。」
海珊不愧名字有個海
對身邊的人很海派
這也是我們以前不知道的(尤其由美國餵養的海珊資訊只有萬惡不赦這面)
海珊對人民的想法和紅色高棉也有點不一樣
紅色高棉是把人民弄餓
海珊則...怎麼有點明君的感覺呢?
「海珊不只奪人性命,對人嚴刑拷打,還打從心底相信「人民只要填飽肚子,就不會發動革命」這句格言,思索該如何填飽伊拉克人的肚子,讓他們不會想要推翻復興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