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館目前在展洪瑞麟回顧
年代什麼的我就不追蹤了
有興趣的人可以自行估狗
首先我覺得造就洪瑞麟的藝術最大的推手是倪蔣懷
並不是說他幫洪先生賣畫或推廣
而是提供了礦場工作機會
而且容許他在工作時間速寫
這說起來容易
其實有這種胸襟的老闆不多
你自己想想看上班時間突然空下來了
老闆就會很焦慮
覺得你在偷他的錢
就會叫你做一些阿里不達的事
把空白填起來
老闆最喜歡員工從開工到下工像個風扇轉不停 即使天氣不熱
洪瑞麟在倪家的礦場工作三十幾年
也速寫三十幾年
他的藝術精華全部在礦場速寫
。
速寫很精彩
把速寫轉到油畫就差了好幾級
這點我很理解
我也不時被問到「你速寫回去之後會在画成画嗎？」
剛開始這個問題會讓我困惑
速寫不就是画嗎？
後來才知道有些人觀念中的画是正式地畫在畫布、畫紙上的
速寫只是草稿
可是速寫是現場的對決
那種氣氛、感知、和神來一筆不是回到家可以移植到畫布的
我也想不出高尚的比喻
姑且這麼說 速寫就像做愛
移植到畫布就像跟別人描述做愛
。
洪瑞麟的礦工速寫也移植到畫布
展場好像有四五福吧
你也不能說不好
就是遠不如速寫
。
至於礦坑速寫有多棒
專家學者的論述多如牛毛
我的看法和他們一致
就不在此重複了
這一廳是洪瑞麟出坑之後受邀到國立藝專教學
教裸女
學院裡面可以教裸女的如過江之鯽
何必洪瑞麟？
展廳裡有洪瑞麟教學的錄音
的確是傳統的教法
一個在礦坑三十年的出土以後還別人教法一樣、觀念也差不多
我是覺得怪怪的
會造成這種結果
我自己亂猜測就因為他脫離了這個體系太長久
竟然有人找他去教他藝專
以當時他在畫壇的地位差不多是沒地位
一方面高興有這份收入
一方面擔心教得不那麼學院
很快就被踢走
所以才教學生画裸女
如果當時他已經很有名、画賣得很好、不需要擔心收入
他就可能放開來教
画人體就不要裸女
而是找以前的地下同事到課堂
這才是洪老看了三十年、灌注情感三十年的人體啊
更進一步地說 洪老的課堂就不應該在教室
而是拉到礦場 帶領學生領略他的藝術精神
我不是說學生因此都變成礦工畫家
而是知道藝術也可以從生活而來
說不定會啟發出一兩個漁夫畫家、賣菜畫家、妓院三七仔畫家
而不是画跟你沒有關係的裸女（題外話是我有位學長娶了課堂上的模特兒，就跟她有關係了）
所以我覺得洪老在藝專的教學是多方認知錯誤的浪費時間
不能算有進步和貢獻
至於退休後
也就脫是離礦坑
脫離他的藝術礦脈
就像古墓裡的文物突然被挖開 見光、碰空氣而快速風化
洪老的作品還是好作品
但看不到擴坑裡速寫的生命力了
反正我是這麼認為
你要是相信只說好聽話的台灣畫評專家
也是你的福氣
其實藝評家哪會看不出來別人的缺點
但是他們不說而已
只有年輕氣盛的小毛頭才會勇敢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國王的新衣也是小朋友才敢說出來
大人都知道說出來會被殺頭
就在一片歌功頌德聲中笑看國王遛鳥
。
＃洪瑞麟 1982 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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