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三級對看三級片長大的我而言是陌生的
比較直接的是不必到公司
可以在家做稿
其實技術上遠距上班早就沒問題
但是溝通還是面對面效率最好
line半天還不能解決的事
當面一句話就解決了
因為人與人的溝通不僅僅在字面上的意義
氣氛和神態是line無法挾帶的
line剛好就缺乏見面三分情
。
我趁著週五到週一的空擋
帶著帳篷
跨上摩托車騎上了北宜公路
相片中很帥並且稅金很高昂的紅牌車當然不是我
我只負擔得起125
。
北宜公路和臺三線很受機車族歡迎
路況多彎有騎乘的樂趣是其一
幾乎沒有紅綠燈更是重要原因
沒有人喜歡台一線就是才剛熱起來就被紅燈擋下來
就像唱歌剛上氣 就被你媽叫去倒垃圾
。
坪林老街 人明顯地變少了
先在這裡吃麵
因為我露營是不煮食的
嫌麻煩 準備食材、洗菜、洗碗、洗鍋
爐具餐具和食材至少五公斤也很討厭
老街的防疫看板
社交距離以十隻茶壺為單位
頗具地方特色
中央還是堅持中國冠狀病毒
而不是COVID19
露營區 要花錢是勤儉持家的客家人難以接受的
有幾次經過露營區的外圍
看到裡面明亮亮的燈光
以及震天響的音響
更讓你過門而不入
。
我們選了坪林金瓜寮的淨水場旁邊的小平台
天黑之後應該就包場山林小溪了
雖然在路旁
晚上八點之後就沒車
但是也別以為沒車就有安靜的夜晚
帳篷底下是濕地
青蛙求偶性致高昂
地板似乎為之震動呢
，
深夜 有車停在淨水廠
我以為自己誤觸了水廠的感應器
水廠派人來檢查
來者拿著手電筒照地、照樹
我問他在找什麼
「貓頭鷹。」
他陸續地從車上搬下相機腳架和閃光燈（兩顆，也固定在三腳架）
鏡頭足足有一個手臂長
設備看起來是很專業
拍出來專不專業就不曉得了
看他應該有退休的年紀了
退休能投入興趣是很好的事
免得在家裡惹人嫌
再過一會 和這個退休阿伯有多一點接觸
真覺得他的個性留在家裡留在家裡真得很惹人嫌
。
退休阿伯在路邊、溪邊對著對岸樹林搜了一遍
我當然很好奇問有沒發現貓頭鷹
「你們在這裡，貓頭鷹不敢出來。」（？？？）阿伯你也沒好好隱身，走來走去的，貓頭鷹怎麼就不怕你？
「你們等一下不要開燈，不然貓頭鷹會怕。」 （我們連露營燈都沒帶，只有kindle的微光，阿伯直射對岸的手電筒難道貓頭鷹就不怕？
退休阿伯好像習慣命令句
我不禁推想不是公務員就是退休老師（而且是小學老師）
長年為我獨大養成的習慣
做生意、吃頭路的人通常不會有這種語氣
因為接觸的對象不是該你管的小學生
。
我們看著阿伯及他的同伴來來回回地搜尋貓頭鷹
好像徒勞無功
然後進帳棚睡覺
剛要入睡
他們就回到我搭帳篷的平台
沒有興奮的語氣 可以斷定是沒找到
阿伯在我們的帳篷邊講話
不像他的同伴音量有所控制
大概是遷怒於我們了
修養和他的年紀很不協調
我如果是貓頭鷹也想離他遠遠的
活該白費油錢和時間
估狗之後
他們找的貓頭鷹應該是黃魚鴞。
早上當然是被鳥叫起
麵包和罐裝咖啡是我的早餐
我才不會把寶貴的時間用在炊事
更不會騷包生營火煮早餐
然後燒掉幾公頃的森林
。
早餐後走一個魚蕨步道
步道全長不到一公里
也只有短短的爬升
並且是很好走的階梯
身體機能正常的人都可以來走走
長階梯
大約五十公尺吧
沿途有活化石 雙葉蕨
我們進入步道算是清早
陽光強烈而不熱烈
照射角度能打出漂亮的光
再過一小時就沒這麼美的光陰了
欄杆柱捲成蕨類小時候的樣子
契合步道的名字
比米粒還小的甲蟲
不是蹲下來是看不到的
甲蟲賣命地舞動觸角默念：看不到！看不到！
害我差點用食指點醒牠
原生魚類的解說牌
必須認真看
因為過了鐵橋
就有隨堂考
我只認得苦花
非常慚愧
立刻回去解說牌反省
回來補測 多認了三種魚
山中沒有污染（除了亂丟衛生紙的人類）
水質清澈
產生魚在真空漂浮的幻視
這麼誘人的水
保姆式政府一定會禁止你游泳
雖然沒寫罰則
今天我不怎麼想下水
就算了
各位可以注意“禁止戲水”的圖案
画的不是游泳哦
只是坐在河邊泡腳而已
有這麼怕遊客被水鬼拖下去嗎？
可能是人不多
步道中留下冒煙、沾蒼蠅的衛生紙
我希望留這團屎的王八蛋 下山立刻染上武漢肺炎
野外大便我也會做
但至少在隱密的林間草叢
然後埋起來
在步道中間大便真不知道恥度多低才做得出來
和對向的遊客相迎的時候
有個男人念念有詞：「怎麼不戴口罩，怎麼不戴口罩，，，」
才提醒你現在是三級防疫
但是戴口罩的也不多
我也是沒戴口罩的代表
請大家不要效法
還有個眼神疑懼的女人
交會時趕緊把衣服拉到口鼻處
歪著身體和我們錯身而過
雖然看起來很機歪
防疫觀念卻很好
請大家要效法她的疑神疑鬼
接著經北宜公路到頭城
壁畫顯示甩麵線是以前的重要產業
我看過最精彩的甩麵線是在福建馬尾的港邊
看起來就是代代相傳
操盤手是從小就甩麵線 沒有中斷過的樣子
石碇雖然也有許家麵線
甩起來氣勢就差一截
因為是在外面混了一圈再回老家甩麵線的
技巧雖然沒馬尾存手
但是引進了行銷觀念
也做得有聲有色
盧家大院前的池塘是頭城古港的遺址
看起來是蚊子與蚊子連結的樂園
但是蚊子沒想像中的多
因為有一口湧泉
土地公
香火因街頭巷尾的居民而鼎盛
看到貓就要拍一張
這是閒逛的行規
若說頭城老街有什麼優點就是不熱門
從台灣頭到台灣尾的老街都看得到的紀念品店、懷舊柑仔店就饒過了頭城
至少耳根還是清淨的
如果妳的還有感性存量
可以在這裡感懷一番
我就缺乏這部分
只能隨便畫幾張圖
也因為不夠熱門
生意做不起來
老屋就放給他潰爛
老街也被彩繪攻陷了
就祝福吧
這天從北宜公路就一直看到龜島戴帽子
在漁火的照映下
龜山島的帽子還是沒摘下
像頑皮帽裡面的大鼻子總是戴睡帽上床
第二天清晨
帽子還在
我們在海邊涼亭搭帳篷
昨天晚上散步的阿婆經過很親切地問我們水夠不夠？要不要去她家吃晚餐？
我們感謝他的好意
但是沒去打擾
這是進入三級防疫的第一個週末
阿婆還很親切
下個禮拜可能就會通報里長了
打開帳篷迎接日出是東北角海岸露營的亮點
但是這個時光很短暫
太陽離開海面四指高之後就變得不可愛了
晨運的阿伯有精實的體格
狗也很精實
阿伯說因為衝浪風行
到了夏天整個海灘都是人
但是因為疫情
這週人少了很多
如果沒控制疫情 人會越來越少
阿伯雖然沒做衝浪生意
遊客少也會影響收入
因為他受僱於龜山島觀光船
海灘雖然就在門前
這裡的人卻不游泳 更不要說衝浪
「小時候在沙灘玩，阿嬤看到了就很警張地叫我們快回家，因為爸爸等一下從山上回來，被他看到我們到海邊，就等著被打。」
因為住海邊
所以更清楚海的可怕
海邊的人反而不精於水上活動
去年也在這個海灘看到以龜山島為背景揮桿的人
應該是同一個人
海灘晚餐
據阿伯說去年就停業了
也因為疫情
經過漁港...
北關海潮公園
生意實在很冷清
本來不怎麼渴的
還是買了兩瓶石花凍
希望這不是阿婆唯一的進帳
看到貓就要拍照
這是閒逛的行規
一線天
遇到捧王爺的信徒
從豐原來的
「王爺說要出來環島，我們就帶祂出來，已經快環一圈了。」
這不知是王爺還是宮主、信徒可愛
沿途等同路人上廁所、換衣服、喝水的畸零時間
就在手機上速寫
以速寫抑制等待冒出的煙火
＃外澳
＃北關
＃福隆
雙溪
＃平溪和菁桐
像拍戲做了交管
遊客近於零
雖然很奇特
我絕不會說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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