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從書架上翻出了高中時期讀過的書「香水」
這是一本劃時代的小說
開發了嗅覺在文學上的新路徑
但是
習慣kindle很久的我 不自覺地就會長按、拖拉 匡出重點
才發現在紙本無效 紙本只能用鉛筆畫線
而且紙本的字體對歐吉桑來說未免太小了 即使我還不需要老花眼鏡
這種無效的習慣動作 在使用ipad畫圖 突然換到紙上 也常常兩指一點 妄圖undo之
總之
得好書 就想找個適合閱讀地方
離家十幾公里 有個泰雅族部落 雙崎
就選定它了
書是台灣人翻譯的
下載的電子書是大陸翻譯的
台灣的翻譯 作者為徐四金 主角是葛乙奴
大陸的翻譯 作者為聚斯金德 主角是格雷诺
我必須說大陸的譯名必較好
台灣的譯名冠上了中文姓氏 有討好讀者的低級居心
就像金髮碧眼的洋人
硬生生地給他穿長袍馬褂瓜皮帽
除了滑稽 並沒有親切感這回事
十幾公里很快就到了
部落有個作家 瓦歷斯.諾幹
最近在ＦＢ上貼文 關於他弄了個閱讀空間給部落孩子使用
我一到部落就看到這個閱讀空間
在2樓的小平台 可遠眺大安溪溪谷 和停車場盛開的櫻花 讀書和打麻將都很適合
所以當天遠遠地画 遠遠地聽麻將洗牌聲 氛圍很和諧
雖然作家是臉友 實際上是不認識的
画著画著作家出現在平台上
我也沒上前打招呼
生性彆扭是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坐在空著的停車格末端才画不到五分鐘
就有一輛白車屁股冒青煙往我的方向直衝
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倒車
停車格其實空著很多
如果看到我 未必一定要停我所在的位置
我只能說他沒看到我 或者經過大師指示這位置合他的命格 非停這格不能耀武揚威
我貪生怕死地地跳起來、倒退三步
白車車主開門下車 看了我一眼 也沒表示不好意思 反而是我佔了他的命格該不好意思
此人下車就直接走上作家的圖書室 和作家狀似熟悉地聊起來
如果我也去湊熱鬧
一定會忍不住問白車主 除了視力是不是還有其他基因有缺陷
因此就忍住 默默地画完
我在部落轉角找到公共涼亭
一樓是這樣
如果說遊客丟的垃圾啤酒、煙蒂我是相信的
但是放眼望去並沒有做粗工的遊客
保力達Ｂ就很難相信是遊客丟的
涼亭二樓維持一樓相同的垃圾配置
並且更上一層樓 延伸到涼亭旁邊的空屋屋頂
我也不相信遊客這麼入境隨俗 不怕被揍把垃圾丟到人家的屋頂
涼亭的勸說海報
四個義工的打叉手勢寓意深遠
經過幼稚園
有可愛的信箱
部落臨大安溪的角落有廢棄崗哨
從這裡可以掌控進出部落的出入
水池
從崗哨看下去的路
消防局前的貓
自由國小
其實很歡迎遊客參觀
社區的裝飾燈
我也不太相信是遊客打破的
但是也沒證據說是喝醉的部落男人打破的
只能說是自然損壞吧
十之八九的燈都“自然損壞”了
部落在921遭受嚴重損害
房子全毀的居民分到了永久屋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住民才有永久屋
住在部落的平地人如果房屋全毀 有沒有永久屋的資格
但是在921房屋全毀的東勢鄉親我是認識的
確定是沒有永久屋這等好事
還有幾個因為屋毀 還不出貸款 至今還在躲債 連健保卡都沒換新呢
繞了部落一圈 回到公園
小女孩在逗貓
等小女孩玩夠了
換我逗貓
是三腳貓
公園建了傳統竹屋、穀倉、瞭望台
當然已經沒有任何人住這種房子了
部落似乎曾發展觀光
留下原住民市集
但是 過年期間也荒廢著
平常更不用說
啤酒、檳榔、煙蒂、保力達Ｂ 一如其他公共空間很歡樂地在做日光浴
走到這裡 我才想到手上一直拿著橘子皮 找不到任何垃圾桶
這四個綠筒是最像垃圾桶的
我靠近一看
是資源回收桶
只好把橘子皮丟到草叢裡 希望它快快分解為肥料
丟了橘子皮才看到農會提款機的垃圾桶
部落唯一的珍貴垃圾桶
可是橘子皮已經丟了
你說我會把它撿回來餵食垃圾桶嗎？
公園的公廁簇新光潔
但是每個遊客進出廁所都驚叫：『好可怕！好噁心！廁所沒有水！』
此時我沒有排便的需求
所以也沒進廁所感受什麼是可怕
更沒有查證部落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停水
還是只有公廁沒有水
畢竟我只是來看書的
又不是來說部落長短的
作家在垃圾遍地、屎尿飄香的環境下還能寫出這麼多優秀作品
我以他為楷模
找了個樹蔭
無視腳邊翻滾的垃圾
出淤泥而不染地把書看完了
網路上可以找到很多「香水」的故事簡介
我就不必寫了
只是以前沒想到的疑點
經過二十幾年人生的打滾、油煎
現在就有不同的感想
枝微末節就不囉唆了
只談主角為了搜集少女的氣味 而殺了26個少女
而且只殺美少女
這就很鳥蛋
因為嗅覺特別發達的主角 只喜歡少女的味道 少女的長相看都不看
如果真是如此 少女美不美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醜少女之中就沒有氣味清香的？
美少女當中就沒有氣味狗屎的？
這跟瞎子執著於我把他畫得不帥一樣沒道理
。
再者 為了吸取少女的味道而拿石頭敲死她
然後以油脂毯子包覆屍體吸取體香
這又是哪一招？
油脂毯子一裹就是三四個鐘頭
屍臭也慢慢溢出了
還體香個屁？
如果我有這麼優秀的嗅覺 就變成香水大師 賺個幾十億
然後重金徵集美少女 你說美少女不會心甘情願地被裹毯子嗎？
這樣不就搜集了心情愉悅又不帶屍臭的少女香了嗎？
要多少有多少
更重要的是不必殺掉少女
還可以重複搜集 在她破處之前
這樣不是比較環保嗎？
。
即便如此
「香水」還是開創格局的小說
自1985出版至今
還沒有出現第二本以嗅覺為主線的小說
小說是想像的精粹
並不需要拿邏輯檢視
經得起邏輯的就是硬梆梆的學術論文了
學院裡多的是騙完學位就沒人看的論文
我們又何必把小說逼成論文？
。
很多事情只需欣賞不需細究
花香就享用之
不必分析花香的成分
垃圾遍地就當作奇風異俗
不必探究原因
這是坐臥雙崎部落閱讀的心得
供我自己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