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在台北】4/14＠月餅盒子｜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6-07-23 15:59:11| 人氣35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雪下在台北】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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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難得地在鬧鐘響之前醒來，看看床頭旁邊的鬧鐘，我比平常早差不多四個小時起來。換洗後，寫張紙條貼在冰箱上，抓了鑰匙就出門了。我騎到以前高中旁邊的早餐店，買了兩份我跟小雪以前都很喜歡吃的飯糰。再騎到小雪家樓下，停好車，突然很怕小雪會還在睡。畢竟我比我們約定的時間早了兩小時。我一口氣的跑到小雪家門口，按了電鈴後，小雪探頭出來﹕

「阿志，怎麼那麼早到？」她笑，我本來以為她會滿臉睡意地來開門，開門的小雪卻好像早就起來好久了。「進來吧。」

我們坐在沙發上，小雪接過了我遞給她的飯糰，很高興地吃了起來。兩手捧著飯糰的她，突然好像回到了小學的樣子。她本來就娃娃臉，加上不高的身高，我頓時感覺她好像還是十二歲的孩子。她很快地吃掉了她的飯糰，兩眼看著我笑。

「你幹嘛？還不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她伸手拿桌上的豆漿。我也在她的注視下，狼吞虎嚥的吃著我的飯糰。

「我們什麼時候去超市？」她像小孩子一樣，手還不停的玩著垂下來的桌布。

「嗯，等我吃完。」我說，「昨晚睡的著嗎？有沒有時差？」

「本來是很睏的，但是睡到六點就睡不著了。」

「走吧，」我們收了收桌上的垃圾，在陽光刺眼的早晨出發了。可能她在美國都沒騎機車吧，接住安全帽的手是抖的，上車後兩手緊抓著我的肩膀。我等紅燈時回頭看她，她很尷尬的試著擠出一個微笑。習慣載阿輝的我也覺得好笑，阿輝是跟本不抓的。她下車時卻突然大笑起來，弄的我有點莫名其妙。

到了超市的小雪真的很興奮，不到十分鐘，推車上就堆滿了豆干，乖乖，雪糕，布丁等零食。看著她笑容滿面地拿這抓那的，我也受她的影響，很高興的跟著她跑。從小敏上六年級後，就很少跟我出門，我跟唸國小的弟弟也不常一起出去，畢竟他跟我差將近八歲。前一次去超市是跟婷婷買帶去爬山的食物，一路上這個熱量高，那個吃了容易胖的，實在很掃興。

「謝啦。」小雪接過我遞給她的汽水，「你知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坐摩托車耶！」

「是喔，難怪你抓我抓那麼緊。」我站在我們停車的地方，她則坐在車上，「妳其實不用怕，你不可能從摩托車掉下來的，相信我。」

「你今天要去哪裡？」她突然問我。

「就陪妳啊，」我有點呆呆地回答，「你還想去哪裡呢？」

「我們晚上去看夜景好不好？」她問，「我聽說陽明山的夜景超美，我想去看看。」

「好啊，」我喝完我的汽水，準備戴上安全帽，「現在我們去哪裡呢？餓不餓？」

「我們去吃肉羹麵好不好？」她露出牙笑。

「好啊，我們去我家那邊有一家很不錯的，我們還可以叫小敏一起來。讓我先打電話回去，我昨天被我爸爸罵了一頓，說什麼我不會打電話報平安。」我想到昨晚被罵的壞經驗，不想今晚又重演。

結果接電話的是我媽媽，我們本來去吃麵的計劃變成回家吃中飯。小雪又很艱難地爬上摩托車，「陳老師跟小敏變很多嗎？」她問到。

「還好吧，我覺得小敏好像胖了，可是她說她瘦了呢！」我笑說，雖然風很大，可是小雪也跟著嘻嘻的笑。

「我有變很多嗎？」她問。坐過一次摩托車的她，手抓的比較鬆一些。

「妳啊，」我很怕回答這個問題，尤其以前婷婷還會問『我哪裡有變你猜猜？』。女生好像很喜歡問這種問題。小雪彷彿以為我沒聽到一樣，又問了一次同樣的問題。「說真的，妳跟二年前沒什麼兩樣。」我答。她好像很滿意我的回答，在後坐乖乖地坐到我家樓下。

小雪一進門，小敏就高興的抱住她；連媽媽都跑出來，左手還拿著湯匙。我實在覺得很奇怪，小雪明明是我同學，小敏為什麼跟她那麼好，我想也想不通。吃完媽媽難得準備的午餐，小敏就把小雪拉進房間，我也只好坐在電視前陪弟弟當一下午的電視兒童。到了晚飯後，媽媽還意猶味盡地八卦著以前班上誰考上台大，誰考上師大。媽媽跟小敏兩個人光是聊天就聊了一個晚上，我跟爸爸只有無奈的看電視。等到要十二點了，爸爸才說了一句意識該讓客人回家的話，她們母女倆才肯罷休讓小雪回家。坐上了摩托車的小雪顯然累了，一路上沒說什麼。我覺得很不公平，一整個下午我都無聊等她，所以我不管她有點睡眼的樣子，問到：「妳明天要去哪裡？我再來接妳。」

「嗯，」回家就攤在沙發上的她好像快睡著了，「我明天再打給你啦，你都有空嗎？」

「是啊，我都有空啊。」我看她累成那樣，我也只好決定先回家。第一天跟小雪玩的真不開心。

就這樣，兩天過去了。第一天我還覺得沒什麼，說不定小雪終於有時差而睡到很晚。晚上時我開始擔心，留言在她的手機裡。第二天後我已經急到留了至少二十通留言。而當我在著急希望小雪回我電話時，媽媽只是在一旁說『你看，我們找不到你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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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我實在很怕小雪出了什麼狀況，一早就飛車到小雪家。我走進安靜的走廊，按了幾次電鈴，敲打了幾次鐵門，但是除了隔壁王媽媽探頭看，走廊又恢復了早晨的寧靜。我站在小雪家門口差不多一小時，決定席地而坐。我深信小雪不會出事，但是我就是很擔心。阿輝快中午時打電話來關心我，我卻只有敷衍他幾句。等到了差不多一點，我手機出現了一個我不認識的號碼。

「阿志嗎？」話筒傳來小雪的聲音。「你在哪裡啊？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在妳家門口。」

「我被困在高雄火車站。」她很急地說道。

「高雄？妳怎麼會在高雄？去那邊幹嘛？」聽起來她很緊張，旁邊的吵鬧聲還有小孩哭聲令她提高了聲音。

「我快沒錢了！」她叫著，「我要怎麼回台北啊？天哪！」

「好好，我馬上趕過去，妳乖乖在高雄火車站尼琚C」我話還沒說完，公共電話就無情地短掉了。

我很快地打了通電話回家，跟媽媽說我需要趕去高雄『救』小雪。她好像還在午睡中，半夢半醒地答應我去高雄。我去銀行提了錢，就馬上去離小雪家不遠的火車站，希望趕上下一班往高雄的火車。我也很幸運的搭上了一班車，會在大約晚上九點的時候抵達高雄火車站。一個人上火車後，我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在新竹站上了個男孩，他手上拿著一個小行李箱，很困難地移到我位子旁，瘦小的他困難地試著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火車響起要開的鈴聲，他越急越弄不上去，我跟他在火車開的前五秒把他的行李塞了上去。從他的髮型看來，他應該還是個國中生，但是稚氣的臉蛋讓他看起來好像才國小畢業。他對我露出感謝的微笑，我也因為無聊而開始跟他聊天。

「放暑假啦？」很少跟陌生人說話的我呆呆地問他。

「對啊，這是我第一次自己去南部，幸好遇到你，不然我箱子不可能弄上去。謝謝。」

「你去哪？」我又問，希望不會嚇到他。

「我考上中正預校，現在先搬過去。」他笑著回答，「我在高雄下車。」

「你要唸高中啦？」我的驚訝臉色令他大笑起來，「你看起來好小喔。」

「只是長的矮罷了。沒辦法，我一家人都很矮。」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也是去高雄啦。」我們又進入了沉默後，我實在很無聊，回答了他沒問的問題。

「哇，真幸運，有個人一起坐車南下。我沒去過高雄耶。」他抿嘴笑笑。

我突然想到阿輝說的話，覺得應該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我打了電話給媽媽，再跟阿輝說了將近五分鐘。當然，他不停地開我的玩笑，說什麼我跟小雪想要私奔之類的鬼話。我說了個藉口，跟阿輝草草地結束了電話。我電話一掛上，小男生就問到﹕「你是去玩還是去唸書呢？怎麼什麼行李都沒帶呢？」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有個朋友需要我幫忙，所以我就趕緊過去了。」我想到了小雪剛剛要哭的聲音，我不僅低頭看看時間。她一人待在一個不熟悉的地方突然另我更擔心了些。

「那朋友是女朋友嗎？」小男生問到。

「嗯，是普通朋友。」不知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回答的有點遺憾。

我看著從斗六站上來的一對男女朋友，兩個好像才不到十六歲，很高興地出遊。那男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跟我身旁的男孩開始說話，而我也被窗外綠油油的田地催眠了。等到我被搖醒時，外面已經天黑了，男孩笑容滿面的看著我。

「下一站就是高雄了，今天真的很高興認識你，下次來高雄時找我吧。」他拿給我一張紙，上面很清秀的字體寫著『沈家宏』跟手機號碼。我也鬼畫符般地留給他我的手機號碼。

我們下了火車，到了人不少的高雄車站。沈小弟的學長在車站接他，我則一個人走向車站外面。我在人海茫茫中找尋著小雪的身影，希望她還是很平安的在車站乖乖等我。終於我看到她坐在一張難看的橘色椅子上，她也剛好看到我，我呆呆地向她揮揮手；她跟身旁的男孩起身，緊抱了他一下，那男孩則回頭往外跑。我心裡又出現了幾晚前的不爽反胃感覺。小雪向我快步走來，眼睛又紅又腫，漂亮的雙眼皮都變成單眼皮了。她的鼻子在白白的臉蛋上紅的不像樣。我看了頓時有些心疼，但是我無法相信小雪坐了將近七個小時就為了那個沒膽的混帳。她走向我，很突然地抱住我放聲大哭。我頭腦停止在她抱住我的那一秒，好像柱子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放開我。

*圖片 from : [ 御飯糰 ] @ http://www.7-11.com.tw/product/event/rice2/file.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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