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印象派異鄉人卡玉伯特
小艇 Scolls 1877油彩.畫布88.9 x 116.2 cm
館藏處:美國華盛頓區國家畫廊 National Gallery of Art at Washington,DC
屋頂上的眺望(雪景) Rooftops under Snow 1878油彩.畫布64 x 82 cm
館藏處:法國巴黎奧塞美術館 Musee d’Orsay, Paris
巴黎街景 Paris Street; Rainy Day 1877油彩.畫布212.2 x 276.2 cm
館藏處:美國伊利諾州芝加哥藝術機構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整平地板者 The Floor Planers 1875油彩.畫布102 x 146.5 cm
館藏處:法國巴黎奧塞美術館 Musee d’Orsay, Paris
黃色小艇 Yellow Boat 1891油彩.畫布73 x 92.1 cm
館藏處:美國加州巴莎迪那諾頓西蒙美術館 Norton Simon Museum
長沙發上的裸女 Nude on a Couch 1880油彩.畫布129.54 x 195.58 cm
館藏處:美國明尼蘇達州明尼阿玻里藝術機構 Minneapolis Institute of Art
攤子展示的水果 Fruit Displayed on a Stand 1881 - 82油彩76.5 x 100.5
館藏處:美國麻州波士頓美術館 Museum of Fine Arts, Bos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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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玉伯特:下雨的巴黎街頭,1877
Gustave Caillebotte: Paris street ,Rainy Day,1877 傘下寂寞
卡玉伯特直到逝世百年,即1994年才有對此位法國畫家致敬的畫展,這個展覽共有100件包括肖像,室內,靜物及風景畫,取名為”城市印象”,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大型城市風景畫,這個巡迴展的地點包括了巴黎,芝加哥,及洛杉磯,首次向歐美民眾介紹這個不為人知的畫家.藝術史家很熟悉卡玉伯特(1848-1894)是印象派最重要的朋友和贊助人,他常提供金錢並購買貧窮印象派畫家作品,但他本身是個不為人知的畫家,與印象派共同展出作品時,卻往往被忽略.
他來自富裕家族,不必靠賣畫為生.死後的作品大多在家族手中,很少數作品由博物舘收藏,也很少公開展出.20世紀印象派畫家開始受到社會歡迎,但他的畫集很少,所以並不受到重視.1950年代,卡玉伯特家族開始賣出他的作品,藝術史家才開始正視他在畫壇的地位,並在美國籌劃第一次個展.1964年,”下雨的巴黎街頭”由芝加哥藝術中心收藏.此畫有212x 276公分 ,描繪冬天下午的巴黎馬路交會處,畫中有大道,開闊景觀,及建築正面,現今巴黎還看得到這種景色.1877年卡玉伯特作畫時,這裡可是巴黎最摩登時髦之處.
無私的贊助者
卡玉伯特的父親專門供應軍床給法國陸軍,卡玉伯特26歲時就得到父親遺留的萬貫家產,從此他花了很多錢財在藝術上.他先學法律再學畫畫,他不喜歡學院派的神學及歷史題材.於是他加入一個畫家團體,他們立志離開畫室,專畫大自然,陽光及當代事物.這些人包含了雷諾瓦,竇加,莫內,畢沙羅在內,他們年齡都比卡玉伯特大.因為無法在公辦沙龍展畫,他們在1874年辦了獨立沙龍畫展.此舉引發了極大的批評,並引用莫內畫作的名稱”日出印象”,揶揄這些年輕藝術家為印象派.
卡玉伯特沒有在第一次印象派畫展提供作品,1876年第二次畫展開始出現他的畫作.1877年第三次畫展就包括了此幅”下雨的巴黎街頭”,當時頗受好評.但一百來,卡玉伯特給世人的印象,就是贊助者或經理人的角色,他提供畫框,廣告,金錢給印象派畫家,他自己更收藏了很多印象派作品.他稱贊這些畫家背離傳統,或許也暗中期許自己背叛資本家的出身背景.1876年受到他弟弟突然死亡的影响,他認為自己該立下遺囑,並深信20年後,印象派作品終會受到肯定.遺囑要求他收藏的作品,死後指定捐給法國政府,但須有適當及公開的地方展示.1897年即他死後3年,經過激烈討論,法國政府真的在20年後,實現他的預測,在國家畫廊共展出40幅印象派畫作.這個展覽只有他的一張”脫衣舞女”參與展出.這還是遺囑執行者雷諾瓦追加的,因為卡玉伯特很謙虛,他不願硬塞自己的作品在同僚的畫展中.
都市計劃執行者喜愛長線條
畫中地點在現今巴黎市仍可看到端倪,在當時距離老巴黎仍有一段距離,這兒是巴黎新都心,有著大馬路的相互交叉,劇院,咖啡屋,高級商店分布在大道上.都市計劃執行者奥斯曼在1853年至1870年的塞納河改善方案,在拿破崙三世的支持下,拆除了中世紀的老巴黎,去興建新的都市景觀.1850年的法律,准許在公家利益的考量下,政府得予大量徵收私人土地.巴黎土地投機興盛,卡玉伯特的父親也因此賺了大錢.
這些新建的民房須嚴守公家規定,畫面才會出現如此和諧的建築物,在廣場附近觀看,寬大的馬路引至每個廣場,個個整齊的住宅又是線條相連,形成本畫令人驚嘆的美景.奧斯曼喜愛透視和對稱,每個廣場要如畫中的星狀放射排列.新巴黎的紀念碑式豪華公寓,前牆用石塊砌成整齊的正面,每排只有四到五層樓,三樓及閣樓建有欄杆的陽臺,形成建築物正面整齊長線條.現今巴黎的新大道及廣場仍是依循奥斯曼的美學標準而作.
路燈及鵝卵石令人想到巴黎公社
卡玉伯特的前置素描,常是在可遮風避雨的馬車裏完成,雖然他是描繪大自然,畫面仍少不了幾何結構.譬如整個畫面用瓦斯路燈及其影子垂直分割左右兩部份.具有象徵工業及標準化的路燈,是奧斯曼及卡玉伯特最愛的節奏性市區點綴.畫面一條橫街又切割畫面為上下兩部份,構成奧斯曼最喜歡的十字形對稱分割.但這個人為分割,卻又被無數垂直的路人破壞,以便導引觀眾眼光經由漸行漸遠的身軀投向遠方,而雨傘的拱形與垂直的路人和建物也成為對比.圖面最右邊的撐傘人被畫布切成一半,有如攝影按下快門的隨興之舉.
1877年卡玉伯特展出的另張畫及其他印象派作品,都是描繪巴黎市民生活快樂的一面.1870至1871年德國打敗法國,巴黎被圍城並遭轟炸.社會主義的巴黎公社趁機奪權,燒了不少建築物,最後以血洗巴黎收場.1877年,德國的賠款復興了法國經濟.共和政府要利用1878年的萬國博覽會去慶祝法國的復興,雷諾瓦號召藝術家,為巴黎賦以更多的色彩去歌頌民主.本畫中間遠處正有施工鷹架,在灰色牆面塗上色彩.但此畫並不能抹去巴黎市民不愉快的記憶,畫中人物充滿了寂寞,他們不是出來散步,而是行色匆匆,拿著雨傘避雨,更避開人與人的接觸.單單畫中舖馬路的鵝卵石,就會勾起人民對巴黎公社革命不愉快的經驗.當年暴動就是以開挖鵝卵石為路障,破壞路燈開始的.
沒有人相互對看
這兩個面向觀眾的男女伴侶幾乎等身大,女士佩戴了整個畫面最亮的珍珠耳環,且戴了一個欲拒還迎的面紗.女士身上有皮毛裝飾的外套及男士的打扮,都是當時最流行的款式,甚至於男士手中那把雨傘還是英國進口的流行貨.卡玉伯特與其他印象派畫家一樣,他不要畫老東西,他們要畫當今世上最摩登的事物.
這畫比較奇怪的是兩位男女主角,雖然與迎面走來的執雨傘者快要相碰,他們的眼光仍故意看到別處.觀眾與畫中人物眼神沒有對看的機會,只見行人個個滿懷心事,在雨傘保護下趕路.卡玉伯特也是如此保護他的私生活,所以我們對他個人了解不多.依照1891年的普查記錄,卡玉伯特此時住在一個塞納河畔的小鎮,他有三個傭人,一個管家及四個水手.他同時與一個28歲女演員同居,但他從未結婚.他的財富都花在划船及遊艇上,但他仍專心探討繪畫技巧.
1894年他死亡時享年只有45歲,共留下500張畫.他死前己有一段時間不参加畫展,他也受夠了印象派畫家的彼此爭吵,也離開這個圈子,加上印象派畫家此時也不需他的金錢奧援,這個團體終於解散.以往印象派畫家每月咖啡舘聚餐的賬單,不用寄到他家了.他的畫家朋友雷諾瓦及莫內,從未對卡玉伯特的畫提出任何意見,可能他們認為這個以作畫為消遣的有錢人,根本就是業餘畫家.可見他的財富對他成名不利,他支持的畫家成名時,他還是沒沒無聞的贊助者,等到他的畫作重新被肯定時,他的印象派朋友早己名垂千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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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印象派異鄉人卡玉伯特
居斯塔夫‧卡玉伯特(Gustave Caillebotte, 1848-1894)被稱為法國印象派的異鄉人。他描繪許多從室內窗邊眺望窗外亮麗風景,或巴黎街景的人物,以及巴黎都會生活所見到的熟悉景象,把大自然中明麗的外光感覺和豐富的色彩,充分呈現出來,畫出光與色之美。
卡玉伯特是印象主義運動畫家團體的重要成員之一,參加多次印象派畫展。同時,他更是一位著名的印象派繪畫名作的收藏家,收藏許多與他同時代印象派畫家的繪畫。其藏品後來全部捐贈法國政府,現在藏於巴黎奧塞美術館。
卡玉伯特的繪畫,在晚近才被美術史家的注目,他的繪畫優雅動人,題材非常生活化,刻畫出都市城景清新的變化,洋溢現在生活的氣息,非常耐人尋味。
印象派的繪畫運動一直是對油畫技法的一場技術性革命,但畫家們的觀念相歧並不一致,早在古布瓦咖啡館,馬內和竇加就水火不容,互相誹謗對方性生活放縱,詆毀對方畫得差勁。雷諾瓦極端厭惡畢沙羅稱呼「那猶太人」。卡玉伯特認為竇加是詭計多端的馬基雅維利。卡玉伯特曾寫信給畢沙羅提到:「竇加可說是一個破壞大團結的始作俑者,他整天在新雅典咖啡館或在宴會中與人爭論。他應該省點時間多作畫,整個人已變得酸溜溜的,他的才華並不像他自己想像中那樣了不起;當然這是他永遠都不會承認的事,他對整個世界都懷恨於心。」
大約1886年的畫展,點描派或新印象派畫家的作品同印象派畫家作品同時展出。莫內沒有參加,他不贊同高更加入。雷諾瓦亦有所看法,希斯里、卡玉伯特認為整個展覽違反了印象主義的基本原則,但25歲的藝評家費尼雍,撰寫了具有歷史角度的藝評,把「印象主義的輝煌時代」劃分三個段落、三個代表性畫家,他們是竇加、高更、秀拉。
居斯塔夫.卡玉伯特有幸生在巴黎一富有之家,可以從事繪畫及其他愛好,如划船、駕駛快艇、集郵和種植稀有植物,而無須為日常用度發愁。他並且大力資助莫內、雷諾瓦、畢沙羅、塞尚、席斯里、竇加等好友,收購他們的畫,為他們的畫展慷慨解囊。確實,還在很年輕的時候,他便已加入印象派畫家的陣營,一八七六年曾應雷諾瓦和亨利.魯阿特的邀請參加第二屆印象派畫展。此後舉辦的各屆畫展他沒有一次缺席過,一直到一八八二年。從這一年起,他做為畫家的創作活動漸漸地放慢了節奏,直到他於一八九四年過早地離開人世。
去世之前,他把自己收藏的印象派同行的畫,全都捐給了國家;官方對此雖然未作怎樣的表示,但印象派的畫卻從此大量成為國家的收藏,而卡玉伯特當年收藏的那些畫至今仍是奧塞美術館的瑰寶。
卡玉伯特作畫,其題材清一色地取自他那個時代的生活,他還積極回應當時從埃米爾.左拉到莫泊桑和胡斯曼的自然主義文學主張,追求一種新的風格,把形成鮮明對比的淺色與配景別致的奇特拼板結合在一起。因此他實實在在地加入到了印象派的洪流中。
卡玉伯特作起畫來動作很快,筆觸遒勁、果斷、有效。不過這種完全憑藉內心感覺的做法,很讓當時的批評界不快;他們說,他的筆法未免太過「生硬和粗暴」,但同時又不得不承認,他在探求光和戶外的表現方法上頗有新意。這種狂放創作手法,是卡玉伯特作畫的特點,他因而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得不到承認,同時他對印象派繪畫大力資助的名氣也超過了他自己的畫作名氣;所幸評論界最近已重新發現其作品的價值和創作手法的不落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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