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畫家溫斯洛•荷馬(Winslow Homer)2013 -3-02 by老錢
如果一個人將來想成為畫家,他千萬不要去看別人的畫——溫斯洛•荷馬
溫斯洛•荷馬(Winslow Homer)是十九世紀下半葉最重要的美國畫家,他開創了一種具有鮮明美國特色的、既現代又古樸的畫風。荷馬的作品樸實、豪放、渾厚,與同時代的名畫家薩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站在了社會生活的兩個極端。薩金特以表現美國上層社會的高貴華麗和溫文爾雅著稱,而荷馬則以漁民、士兵、水手、伐木工、拓荒者、流浪漢等社會底層人物為題材,描繪他們的日常生活和艱辛的勞動。這兩位氣質截然相反的畫家,從不同的側面反映了十九世紀後期到二十世紀初美國的社會面貌。因為荷馬的那些色彩強烈,對比鮮明的畫作惟妙惟肖地反映了十九世紀後期美國所具有的狂熱,奮進和自豪的形象,人們常把他和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麥爾維爾(Herman Melville)、惠特曼(Walt Whitman)等文學大師相提並論。
一八三六年二月二十四日,溫斯洛•荷馬出生於波士頓(Boston)的一個中產階級家庭,是三個兒子中的老二。父親查理斯•荷馬(Charles Savage Homer)是一個善良的商人,經營金屬器皿,他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生活十分簡樸。荷馬的母親荷麗埃塔•本森(Henrietta Benson)受過良好的教育,是一位業餘美術愛好者,曾在美術學校內開設過私人美術課,教授水彩畫技法,能畫一手工整的風景和花鳥,她是童年荷馬的藝術啟蒙老師。這使荷馬從小就生活在一個藝術環境之中。溫斯洛正是受到媽媽的影響而對繪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爸爸對他的這個愛好也很支持。查理斯•荷馬有一次去倫敦出差,曾給小荷馬買了一套繪畫圖冊讓他模仿。小小的荷馬練就了他早期的繪畫技能。一八四二年,荷馬一家搬到了坎布裡奇(Cambridge),荷馬在這裡上了小學。
荷馬的童年是在平靜的環境中度過的。他常和哥哥弟弟一起在坎布裡奇的海灘上划船、游泳、釣魚、玩耍。荷馬還喜歡畫畫,他常帶著鉛筆和紙,把在海邊見到的景物畫下來。荷馬的題材很廣泛:岸邊的工人、街上的行人、玩耍的孩子,他畫的生動有趣。波士頓美術館裡還保存著他十歲時畫的素描。荷馬十九歲時,溫哥哥查理斯(Charles Homer)就讀於劍橋的哈佛大學。荷馬的家人希望他也能進入哈佛大學學習。但是,當時哈佛大學沒有藝術專業。父親知道兒子在繪畫上的特長,便留意給他尋找一個合適的工作。一天,他在報上看到波士頓的一個版畫印刷店需要一名有繪畫才能的學徒,便決定讓兒子去波士頓面試。果然,荷馬被錄取了。很快荷馬就學會了平板印刷術。這一份工作是荷馬在藝術領域所接受過的最早的正規訓練。從此荷馬的人生進入了一個新階段。
版畫印刷店的業務與繪畫有著密切的聯繫。那家印刷店,印卡片、做書籍封面裝潢、並把藝術品和照片複製成版畫。荷馬在店裡有大量的機會從事技術性的工作,並有很多機會練習繪畫,他還接觸到了很多古典和當代大師的作品,勤奮的荷馬從中學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荷馬對古典大師們的技巧非常欽佩,一有機會,他就會臨摹大師們的作品。荷馬的勤奮讓他在藝術上提高的極快。二十一歲時,荷馬結束了他的學徒生涯,走上了職業畫家的道路。
一八五七年,荷馬在波士頓畫的生活速寫被當時剛創刊的《哈潑週刊》(Harper's Weekly)看中。《哈潑週刊》是由美國畫家和出版家哈潑(Fletcher Haper)創辦的一個週刊。雜誌初創時,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哈潑週刊》希望荷馬去紐約正式擔任美術編輯。荷馬應約去了紐約,但他沒有接受聘請,只是答應為週刊供稿,並為週刊的文字提供插圖。這時的荷馬已稍有名聲,但他還是進入了紐約國立美術和設計學院(National Academy of Desiegn)接受了正規的藝術教育。同時,荷馬還向一位油畫家弗雷德里克•龍德爾(Frederic Rondel)學習油畫,對自學成才的荷馬來說,這是補課。學院副院長、著名的美術教育家湯瑪斯•伊金斯(Thomas Eakins)給了荷馬熱情的指點,這使荷馬受益很大。荷馬開始懂得,藝術要給人們帶來快樂、愉悅和美的享受,但更重要的是要傳達思想,要向人們表達人生的道理,讓人們獲得生活的勇氣和力量。他還意識到,一個藝術家不能脫離生活。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荷馬在一八六一年內戰爆發後,以《哈潑週刊》記者的身份上了前線,用繪畫報導了內戰的真實情況。
內戰初期,荷馬繪製了一些關於喬治•麥克萊倫(George B McClellan)將軍領導的聯邦軍隊的戰鬥畫面。他描述戰爭的這些作品從多方面揭示了人民在內戰中所受的影響。其中有一幅插圖描述的是聯邦軍隊的士兵們騎在馬上英勇地向前沖。而當這些騎兵們高舉著手裡的劍時,南方士兵被踩在馬腳下。 這幅畫叫《聯邦騎兵的衝鋒》(The War for the Union, 一八六二年)。在另一幅名畫《警戒哨上的狙擊手》(Sharpshooter on Picket Duty,一八六二年) 中,荷馬展示出了戰爭的另一面。畫面中,一名士兵手持步槍,躲在樹上。他一直用槍瞄著遠處的目標。很多評論家說,這幅畫揭示了戰爭的冷酷無情導致人類之間缺乏信任。荷馬的另一幅名畫作叫《家,溫馨的家》(Home, Sweet Home,一八六三年),描繪的是兩位士兵深情地聆聽著部隊樂師演奏的音樂。這個場面在內戰時期非常普遍。晚上,作戰雙方的樂師都會為士兵演奏歌曲來鼓舞士氣。而通常演奏的歌曲就是“家,溫馨的家”。
《聯邦騎兵的衝鋒》(The War for the Union)
《狙擊手》(Sharpshooter on Picket Duty)
《家,溫馨的家》(Home, Sweet Home)
荷馬用敏捷生動的速寫,真實地記錄了聯邦士兵們的勇敢、堅毅、樂觀的品質,和他們在帳篷中、營火旁、唱歌、講故事、讀家信等生活場面。速寫組畫《戰爭之歌》和油畫《前線來的俘虜》(Prisoners From the Front)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作。一八六四年,因為荷馬在藝術上的成就,被美術學院選為候補院士,次年,成為正式院士。《前線來的俘虜》曾代表美國參加了世界博覽會。一八六六年的世博會在法國巴黎舉辦。荷馬因此有機會第一次去到歐洲。但此次歐洲之行幾乎沒有留下什麼記載。
內戰後,荷馬以空前的創作熱情,描繪他心愛的題材:農村和大自然。回到紐約後,他開始了大量的創作。這一段時期,荷馬的主要作品有:《采草莓》(The Berry Pickers)、《白色的山區馬車》(White Mountain Wagon)、《村店》(Country Store)、《穿過草原》(Crossing the Pasture)、《午休》(The Noon Recess)、《看望被解放的努隸》(A Visit from the Old Mistress)、《弗傑尼亞的一個幸福的黑人家庭》(Uncle Ned at Home)等等。人們對這些充滿生活氣息的畫面非常推崇,讚美道:這些繪畫是“美麗的詩”。荷馬藝術的重要特色是以景寫情。他的繪畫是寫實的,但又不是客觀物象的簡單的再現,而是經過提煉、概括、加工了的和傾注了強烈情感的創造。
荷馬說:“如果一個人將來想成為畫家,他千萬不要去看別人的畫。”他是這麼說的,同時更是這麼做的。十九世紀六七十年代,法國印象派崛起,向寫實派和浪漫派挑戰,其影響波及到歐洲和美洲。一時間印象派畫風盛行。善於獨立思考的荷馬則很冷靜,他沒有像其他畫家那樣狂熱地迷戀印象派。他研究自然,對自然進行了艱苦的探索。荷馬也注意外光,注意描繪陽光下的空氣和物體的氛圍,他敏銳的觀察力和善於創造裝飾意味的能力,是可以和法國印象派大師們媲美的,但這是他獨立探索的成果。評論家史頓浩斯曾評論:“他對外國藝術或者別人的工作,和他自己的做比較,總覺得可笑。”
《穿過草原》(Crossing the Pasture)
《午休》(The Noon Recess)
在題材上,他深受同時代的著名詩人瓦爾特•惠特尼的影響。荷馬認為自己與惠特尼有著相同的經歷和愛好。惠特尼的名作《草葉集》(Leave of Grass)中的主人公:船工、屠夫、鐵匠、馬車夫、紡織女、築路工人、縴夫、黑奴、排字工人等等都是荷馬極感親切的人物。惠特尼對自由的嚮往,他作品中散發出的鄉土氣息,使荷馬很受感染,他決定走與惠特尼相同的創作道路,把藝術獻給社會底層的人們。
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對荷馬的生活有著重大改變的一件事是,他決定用新材料作畫。荷馬的油畫顏料一直被保存到現在。他把各種色彩的顏料和油混合在一起。這些厚厚的顏料會層層滲透,一種種地疊加著,它們的亮度和顏色就會發生有趣的變化。油畫顏料通常被用在油畫布上作畫。很多人覺得油畫顏料太濃厚了。於是,從一八七三年夏天開始,荷馬開始使用水彩顏料作畫。水彩顏料是把顏料或色素溶解于水中制得的。這種顏料較稀薄。有時候,可以透過顏料看到下面的紙。水彩顏料可以用來塗色,或直接用來繪畫。它使用起來比油畫顏料上色更快。但是,這是一門完全不同的,很難學會的技能。在使用水彩顏料兩年後,他決定放棄為《哈勃週刊》等雜誌社繪製插圖的工作。這樣做就意味著,他放棄了一條很好的謀生之路。取而代之的是,他決定靠出售自己的作品來謀生。他成了一位完全獨立的畫家。正如他所說,這是他畢生的追求。
這一時期,荷馬的《Breazing Up》,於一八七六年問世。這幅畫描繪的是三個小男孩和一個男子待在一個小小的帆船裡。一陣大風把船帆揚起。這位元男子拉動船帆,使得小船加速行駛。一個男孩掌著舵,控制著船隻的方向。另外兩個男孩在船上享受著旅途。《Breazing Up》被認為是荷馬的最好的一幅作品。今天,它是華盛頓國家美術館中的永久收藏的珍品。
《Breazing Up》
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後期,後來的研究者稱荷馬經歷了一場感情危機。這之前,他一直是一個很喜歡社交的人。但在經歷了這場感情危機後,他退出了社交活動。無論是什麼改變了他,荷馬當時肯定是想逃避的。
一八八一年,他去英國旅行。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待在紐卡斯爾(Cullercoats)附近的一個漁村裡。在這裡他面朝大海背對世界進行創作,其中很多作品都是關於海上和海邊的生活故事。從此他對大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開始畫海,畫海邊的漁民。《補網》(Mending the Nets)這幅名作,就是在那個時期創作的。畫面上描繪了兩個穿戴十分樸素的漁家姑娘。她們坐在木凳上默默地補網和織毛線衣,畫家以抽象的空間為背景,只用了很少的筆觸描寫海和海灘。漁民的小木屋和掛在牆上的魚籃和漁網,只有一角表現於畫面,這個構圖十分大膽。在淡色的海和天空的背景上,兩位體型飽滿而健美的漁家姑娘的形象顯得分外清晰和莊重。無論是聚精會神正在織網的少女,還是在抽提絨線團的姑娘,她們輕快的動作,表現得優美、自然。畫中色彩的運用極為獨到,這裡沒有華麗的色塊,但在淡雅中能看到淺灰、赭紅、土黃組成的層次和旋律,使畫面具有純樸的、詩一般的意境。
《補網》(Mending the Nets)
一八八三年,荷馬離開紐約,來到了東北部緬因(Maine)州的普羅特地峽(Prouts Neck)的小漁村定居,他自己蓋了一棟房子。他把這裡當作是他餘生的家園。他弟弟亞瑟(Arthur)和哥哥查理斯在這裡都有房產。從此,荷馬退出了社交圈,隱居了起來。很多人想去拜訪這位偉大的畫家,但是他卻避而不見。荷馬在普羅特地峽住了二十六年,直到去世。
隱居中的荷馬還是熱衷於旅行,這為他的作品提供了素材。他去過一些熱帶地區,其中有百慕大群島、巴哈馬群島,古巴和美佛羅里達。其中的幾次旅行就是去那裡釣魚和寫生。荷馬還去過紐約的阿第倫達克(Adirondack)山脈。他發現這裡的百姓、獵人和野生生物都是非常豐富多彩的作畫素材。這時,一個新的素材——死亡,在他的作品中頗顯重要。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荷馬在作品中更多地表現了他對死亡的態度。
荷馬後期的作品中有一幅叫做《雙管齊下》(Right and Left)。它描繪的是兩隻鴨子在寬闊的水面上跳躍時被獵人射中的場景。這幅畫的名字突出了畫中獵人的技巧。它描繪出了一位獵人居然能夠用一支獵槍的兩發子彈迅速地射中兩隻鴨子。在這幅畫裡,水和天空都是灰色的。它呈現的是清晨時分的畫面。你仔細地觀察一下這幅畫,你會看到兩個橙色的小點。再仔細看一看這兩個小點,你會發現其中一個小點是正在升起的太陽。另外一個小點更令人吃驚,它是獵槍產生的火花。船上的獵人在其中一隻墜落的鴨子的畫面背後若隱若現。這裡,荷馬運用了非常與眾不同的描繪手法。這幅畫的觀賞角度竟然是沿著子彈的路線展開的。
《雙管齊下》(Right and Left)
普羅特地峽是一個山石崎嶇的峽角,一直伸向北大西洋,漁村和荒野的景色是寂寞的。但是,荷馬熱愛大海,無論是海上的風暴還是寧靜的海面,都能引起他描繪的欲望。此外,這裡的山丘、森林和海邊勞作的人們,都是他作畫的題材。在海邊漁村,荷馬擺脫了一切社交活動,只是單身寡居,集中精力從事藝術創作。荷馬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他畫快樂的水手,歡樂的漁民。他不是一個真正的隱士。他喜歡和親密的朋友做伴,只要有友人來訪,他就會親手做很多精美可口的食物招待他們。他把自己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條,屋後的小院子裡種上了各種蔬菜,他還學會了種植煙草和自己製作雪茄。荷馬在院子裡還專門開闢了一塊荒地,種上了報春花、石竹花、三色紫羅蘭、牽牛花、旱金蓮等各種花草。荷馬還自己修理房子,自己到遠處的食品店去購買糧食。荷馬熱愛勞動,從不憐惜體力。就是這樣一位勤奮、厚道、能幹的荷馬,在這裡創作了《海灣激流》(The Gulf Stream)、《西風》(The West Wind)、《伐木工》(The Woodcutter)、《值夜——一切平安》(The Lookout All's Well)等美國繪畫史上極富表現力的作品。
在普羅特地峽,荷馬開始潛心從事他的海洋繪畫,在那裡,他的油畫和水彩畫達到了最高峰,創作了大量成熟、優秀的作品。同時,也使他成為美國繪畫史上最偉大的海洋畫家。他與一般的海洋畫家不同,一般的海洋畫家喜歡把海洋描繪得非常羅曼蒂克,如十九世紀法國寫實主義畫家庫爾貝(Gustave Courbet)。荷馬不同,他直接把觀眾帶到了海浪與海岸的戰爭中去,力求表現暴風雨下大海的力量、危險與美麗。荷馬的海通常是凝聚著“生命力”與“能量”的海,是真實的海。為了真實再現海上遇險的場景,荷馬經常隨船出海,進行實地觀察,同時為了避免把畫畫成海難記錄,畫了許多稿子,並反復構思。如創作於一八八六年的《回頭浪》(The Wreck of the Iron Crown),題材取自大西洋附近一次“鐵皇冠”號海上遇險事件。畫面上與巨浪搏鬥的水手們,拖著一位垂危的婦女,四周波濤滾滾,海風怒嘯,兩名水手緊拽著救生墊的繩索,頂著逆浪艱難地向著救生船前行,描繪相當有力。畫面氣勢磅礴,情節逼真,真實地再現了大海的危險和人與大海搏鬥的場面。這在當時的美國畫史上只有荷馬一人如此。為揭示這種海上遇險的生活情景。他去新澤西州作過實地觀察。後又經多次構思,使畫稿上所描繪的事件避免了地點的具體性。為了表現出沉船發生以後,救生者臨危不懼的精神狀態。他選擇了一乘客被營救者從船上救下後正運往救生船時的緊張時刻。荷馬為此畫花了許多心血,研究過解剖,畫過一些漁民形象。他主張“不要把兩個同樣的浪頭畫進一幅畫裡,否則就累贅了。”此畫在《世紀宮》畫展上展出時,美國《論壇》報評論道:“……畫中的人物如此生動,情味無窮,簡直就象一組富有整體感的雕塑。觀眾看了荷馬先生這幅扣人心弦的油畫後,似乎應該停頓一下,才可再看別的畫,否則畫展上的其他作品會顯得暗淡無光。”這幅畫當時就被紐約一位叫愛德華•亞當斯(Edwards Adams)的人以二千多美元的高價收進。
《回頭浪》(The Wreck of the Iron Crown)
《值夜——一切平安》是荷馬一八九六年繪製的最出色的畫作之一。畫中描繪的是船上的夜景,在甲板的一角,水手高舉右手,正在喊夜;水手後面有一口古老的船頭鐘,鐘的邊上有粗壯的桅杆和結實的繩索。這幅畫的構圖獨特,富有戲劇性。正在喊“一切平安”的水手,他的嘴巴還沒有合攏。船頭鐘和欄杆與遠處的海平面組成了一個傾斜的角度,這說明船正在波浪中前進。天空一片深藍,有繁星在閃爍,海面上白浪起伏,波光粼粼。柔和的夜色使得大部分物體處於暗影之中。荷馬是在月色中繪製這幅畫的,他沒有在白天潤色,這種月光下作畫的技法只有少數畫家善於掌握,荷馬作了一次成功的嘗試。這幅畫在一九八二年波士頓博物館收藏的名作到中國展出。很多中國觀眾對它很欣賞。
《值夜——一切平安》(The Lookout All's Well)
荷馬的作品曾三次出現在美國郵票上。第一次是在一九六二年,郵票上出現的是他的《Breazing Up》。一九九八年,郵票上出現的是他的繪畫《The Fog Warning》。二零一零年,郵票上出現的是荷馬的《Boy in a Pasture》。
《The Fog Warning》
《Boy in a Pasture》
荷馬的私生活極為低調。學者們稱,畫家之所以獨身,是因為他在女性面前深感靦腆。然而,荷馬刻畫女性的畫作如《鄉村學校》(The Country School)和《補網》都細緻入微,體現出他那個時代罕見的對婦女的尊敬和理解。所以,也有人稱荷馬對女性缺乏性興趣。另一方面,荷馬有不少親密男友,其中一位是亞伯特•凱爾西(Albert Kelsey),二人曾作伴在巴黎住了兩年。在那裡,兩人有一張類似結婚照的合影,凱爾西在背面寫著“達蒙與皮西厄斯”(Damon and Pythias)——希臘神話裡著名同性愛侶的名字。為了紀念這段感情,荷馬還畫過一張帶有性意味的幽默的素描,題為“亞伯特在巴哈馬群島騎著大海龜”。
荷馬是一為身材矮小、有著淡褐色眼睛、棕色頭髮的人。他生性豪爽,慷慨豁達。與荷馬打過二十六年交道的普羅特地峽郵政局長最清楚。他說:“不管誰有了困難,荷馬先生總是第一個去幫助他。他很關心窮人。我們會長期地懷念他。”荷馬一輩子沒有嘗到家庭的溫暖,但也沒有兒女的拖累。這使得他能全身心地投入創作,終於使他成了十九世紀後期美國最重要的畫家。
一九一零年九月二十九日,那是一個寂靜的、有著星星和月亮的夜晚。荷馬與世長辭,享年七十四歲。但人們都說荷馬死的太早了。因為,他出生于一個長壽的家族,祖父和外祖父都活到了八十五歲以上。他父親也活了八十九歲。他去世時,他的兩個兄弟都還健在。人們都為荷馬的早逝而惋惜。
後來的人們這樣評價荷馬的作品:他早年的作品表現了美國人民愉快的生活;中年的作品則是內戰的記錄;晚年在緬因州海岸,他畫的是反映漁民生活的畫面,氣勢磅磅,感情深厚。和梭羅、麥爾維爾、惠特曼等文學大師一樣,荷馬是美國精神的象徵。
http://lao-qian.hxwk.org/2013/03/02/
美國十九世紀畫家荷馬(Winslow Homer 1836-1910)
歐洲水彩晝十九世紀早期,安格爾和德拉克洛瓦互相對立。尚˙奧居斯特˙多明尼克˙安格爾(Jean Auguste Dominique Ingres)是古典主義和拉斐爾及學院畫派的忠實信徒,堅特維護藝術的現狀。另一方面,鄂簡˙德拉克洛瓦(Eugene Delacroix)則是浪漫派的領袖,首開寫實主義、印象派和現代藝術的先河。德拉克洛瓦獲得了勝利,而他的成功也就是水彩畫的成功。十九世紀的藝術朝著更豐富的色彩、綜合、光以及鮮明色彩的方向發展。從本質上來說,水彩藝術就是色彩、綜合與光。
泰納(J.M.W. Turner,1775~1851年)生於倫敦一個理髮師的家庭,10歲左右便開始作畫,早期以臨摹作品為主,色彩並不鮮明,1820年到義大利旅遊後,逐漸建立其雄偉、瑰麗而多彩的大氣表現風格,這種獨特的畫風。淋漓盡致地表現出大自然的神奇變化,不僅使他名震全歐,也開創了水彩畫前所未有的顛?。
除了泰納之外,當時代的水彩大師尚有:以神秘色彩著稱的布列克(W. Black,1757~1827年),以描繪法國海濱及街景聞名的波寧頓(R. P. Bonington,1801~1828年)。及以色彩清雅、渾厚和簡練筆法,表現古蹟建築著稱的柯持曼(J. S. Cotman,1782~1842年)等人。由於這些大師的聚集,秉著個人的天賦及勤奮的探索,建立了水彩畫獨立自主的藝術領域。
印象主義的浪潮
19世紀後半葉,印象主義(Impressionism)在法國興起,漸漸發展成為國際性的風潮,美術中心雖然在法國,但畫水彩的畫家並不多,如塞尚(Paul Cezanne ,1839~1906年)、莫里梭(B. Morisot,1841~1895年)。美國的水彩畫從19世紀中葉開始興起,且正逢印象主義興盛的浪潮,這時期有幾位水彩大師出現,如荷馬(W. Homer,1836~1910年)、沙金特(J. S. Sargent,1856~1925年)及布蘭德嘉斯特(Maurice Prendergast,1859~1924年)等人。不論是荷馬的類似印象派畫風;沙金特明亮的色彩,奔放的筆觸,表現大自然的律動作風,或布蘭德嘉斯特的小筆縫合,展現簡練而細膩的風格,均和印象主義的藝術理念,表現自然的光彩相吻合。所以,在19世紀後半葉的水彩畫史中,美國的水彩風潮是相當旺盛的。
布蘭德嘉斯特
欣賞荷馬作品
美國十九世紀畫家荷馬(Winslow Homer 1836-1910)是我在十幾歲時就非常喜歡的畫家,主要的原因是他喜歡畫水彩畫,而我則是喜歡看水彩畫。
記得在一本雜誌裡看到他的作品<揚帆>時,那份喜愛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幾十年過去了,雖然我看過了好多好多的世界名畫,仍然非常喜歡他的作品,那幅<揚帆>對一般人來說算是很容易接受的,技法爐火純青無可挑剔,但我現在更偏愛他的人物畫。
他並非只畫水彩畫。他是多方向的畫家,插畫、版畫、油畫、水彩都很善長,所以我必需先紹介一下他學畫的歷程。
他是自學為主的,或許因為他個性孤僻的關係,即使他在印象派起步的時候剛好也去過法國,但是當時的印象派卻沒有影響他,他畫裡的陰影多用暖色調,和印象派使用冷色不同,他一直擁有自己的繪畫方式。
他比馬奈小四歲,可以說是他和印象派幾乎同時的,在馬奈還沒把畫架搬出去戶外的時候,他已經在外頭寫生了,只是他沒有「革命」的動作,印象派把「物體」當媒介來表達戶外的光線,新印象派甚至把「物體」給分解了(我指的是體積和量感),而荷馬一直是個尊重自然的人,他也重視外光,但他畫畫的精神一直都還在物體上面。
他22歲時開始當插畫家,為一個週刊畫插畫,那是1858年的事。
1861年(25歲)時他才正式學畫,但當時美國的學校和老師顯然沒有對荷馬產生什麼影響,後來荷馬畫得比老師還好,聽說老師還曾在自己的作品上偽造荷馬的簽名。
1861至1865年美國發生南北戰爭,他幾度冒著戰火的危險,跑到維吉尼亞前線為週刊畫記錄插畫,由於他的寫實技巧卓越使他的戰地作品得到畫壇肯定,下面這幅是1866年(畫家30歲)的油畫<前線的俘虜>:
左邊的幾位是南軍,右邊那位是北軍(記得嗎,最後是北軍贏了),此畫奠定荷馬在畫壇的地位。
荷馬在37歲才開始學畫水彩的,在1875年(畫家39歲)時,他放棄插畫的工作,理由不明,總之我覺得他對水彩的喜愛應該大於油畫,他曾和人說:「也許你會看到,有一天我可以靠水彩維生。」對於一個在插畫界如此傑出的插畫家卻想以水彩維生,真是令人感動。(基於我是水彩愛好者。)
果然他在水彩上的表現我們尤其看得到他的偉大,特別是在後期的海洋主題上他的水彩作品得到更多的推崇。
以下我介紹一些他的作品,美得像詩一樣,尤其他畫的女人和小孩我非常喜歡。
水彩和油畫都有,我沒按年代…
1879年(43歲)油畫:牧羊女
1873-76(37至40歲)油畫:乘風航行
1872年(36歲) 油畫:陽光樹蔭下
1878-1879年(42-43歲)水彩:裁縫的女子
1878年(42歲)水彩石墨:籬笆旁的階梯上
1878年(42歲)水彩石墨:春
1878年(42歲)水彩炭筆:清新的空氣
這張最浪漫了…
1884年(38歲)油畫:救生索
1903年(67歲) 水彩:揚帆
這張就是我年輕時最喜歡的作品,我小時候在山裡頭長大,對海有一份嚮往…。
此畫筆法簡潔,把海水的特性表現得恰到好處,是難得的好畫。
1892年(56歲)水彩:狩獵的終程
這張我喜歡他處理水彩的技巧,色彩不多,背後的山景就這麼一團糊糊的色彩,就這麼精彩,這是大師級的。
對了,補寫一段荷馬的兄弟之情…
他26歲時,依照老師的指導,繪製了他一生中最早的兩幅嚴肅作品,都是戰爭主題。然後他寫信給他哥哥,說這兩幅畫是他的一次考驗,假如可以賣出,他將繼續繪畫,將來當一名畫家,假如不能,他將專心為雜誌畫插畫,忘卻一切藝術。當他哥哥知道這兩幅畫將決定荷馬的未來命運時,就偷偷的把兩幅畫買了下來,多年後,荷馬才發現個中真相。
很多偉大的畫家背後都有親情和愛情支持著,真的要珍惜家人…。
參考資料:
《世界名畫家全集:偉大的海洋畫家荷馬》藝術家出版社
http://tw.myblog.yahoo.com/cbc0121/article?mid=693&prev=-1&next=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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