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字藝術的魅力來看,柳美里的《命》(麥田,2001)與其說是部小說,不如說是部藉小說的膚淺本質一一虛構故事一一卻裝成公開的事實,以報與不倫戀男人生子和日本的國籍認養制度之私仇。書中扣除大量且未能有情地交融成小說的有機組成部分之生育和治癌的醫學常識外,有藝術魅力的文字所剩無幾,甚至連日本小說擅長的、挖掘柳女與二男的恩怨情仇之細膩文字、也無存,而只是一昧地怨恨子父和諒解寬容東,頂多有些膚淺且直接地自責為何死纏著那男人之欠藝術魅力的文字。
你在評啥,人家的文宣不是已明言:
這本由柳美里自述從懷孕到成為未婚媽媽過程的新作《命》,在日本《週刊post》連載時,即已引起相當大的囑目,出書後,來自讀者的回響不減於連載期間,甚至再度引爆話題,使《命》在一個月內迅速竄上暢銷書排行榜,並榮登榜首。在本書中,柳美里詳實而生動地記錄下自己的親身體驗,其中包括:一段與有婦之夫的不倫之戀、懷孕、得知之前曾同居長達十年的男友東罹患癌症、未婚生子、與東互相依靠並陪伴他走完生命終點等等悲歡離合的心路歷程。由於書中牽涉的男主角是影劇圈名人,更凸顯出這本書的爭議性。而她的重點則是描繪由她、剛出生的兒子、正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東三個人組成的家族,這個家族的三個人沒有血緣關係的聯繫,也沒有婚姻制度的保證,也因為如此,他們為了彼此的生命,才更需要彼此。也因此,一條新生的生命與另一條殘餘的生命同時牽動著她,也交錯織成了這樣的一本書。《命》與柳美里之前的書的最大不同點是,內容溫暖感人,深入思考生命的本質,每每讓人因感傷而忍不住心酸落淚的同時,卻又生出無限希望和新生的勇氣。
原來是本靠八卦和販賣家族血親的濫作,難怪會一反柳氏之前的「家族曾傷害過我的靈魂,可是我的靈魂仍然深愛並且需要這個受傷的家族。作品總是以家族崩壞為主題,因為我希能自己能夠經常懷抱家族再生的夢想,這樣才能讓自己感到温暖。」(p.231)
又難怪連1994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都會看下去:
「那時我(柳)必須為《新潮45》趕一篇60頁(稿紙每頁4百字)的(回應)文章,因為朝日新聞社論和大江健三郎曾對《在石頭游泳的魚》(因涉及)侵犯(友人)隱私的判決(而被法院禁止出版)發表了評論。」(p.34)
啥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不也靠八卦和販賣家族血親:
要不是得過1994年諾貝爾文學獎,大江的《憂容童子》算啥?近四百頁的中譯本扣除耍弄什麽「文化人類學」 的田野調查、和賣弄《唐吉訶德》等西方經典,還剩多少行字是扣緊「怪誔現實主義的將最强烈的恐懼和下意識願望穿插在日常生活中,以不合常理的想像瞬間改變現實」?
不過就增加了來日研究古義人(即作者大江)小說的美國羅絲小姐、來穿梭編織在《換取的小孩》(時報,2002)就已出現的小說人物及其對比的現實人物── 古義人:大江,吾良:伊丹十三,千樫:由佳里(大江之妻、伊丹之妹),小明:大江光(大江之子),以及古義人在原鄉的鄉親朋友尤其是大學時代的參與的「長春日本會」(五、六十年代反美日安保的左派組織)。和主題──深陷於吾良在學生時代發生一種瞬昧的性侵醜聞,加上伊丹在電影事業如日中天的盛年從辦公室跳 樓自殺,而死因不明。
大江將《換取的小孩》的吾良成為右派反美軍的肉体犧牲品、和自己生下智障小明,所隱喩的童真之被侵奪,以「文化人類學」的田野調查溯源到日本古代的桃太郎信仰、尤其是明治時代西鄉隆盛反抗天皇的西南戰爭所留下的「童子」與「狗屋」遺跡,藉以想表達對神聖「童真」的祟拜或褻瀆呢?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souj/3/1281756122/20060504070935/別與濫小說狗狗豬,來看看網民對日劇《命》與原著的比較:
提到柳美裏便不得不提到的一本書是《命》。可對于我來說,最先看到是江角真紀子、豐川悅司的電影版本《命》。那是2004年夏末時節,深夜裏我獨自坐在電視機前。從東開始出現幻覺,我便不能控制的開始哭泣,那一瞬間仿佛一個開關被打開,我忽然明白幻覺對于家屬是那麽的難以理解,而對病人來講那就是他所面對的真實世界,他害怕、無助、逃避,卻只有孤獨一人,無所依靠。電影中有一個鏡頭給我很深的印象。柳在醫院分娩,東在落地窗前向外看,黑夜中明明是在下大雨卻在孩子生下之後瞬間便成爲雪花紛飛,東一個人站立在窗前,喃喃自語:“孩子是接我來了。一個人生下來,就會有另一個人死去,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鏡頭慢慢拉遠,東小小的站在那片光亮中,黑夜包裹著一切。當孩子百天(滿月?),柳、柳母、東一起去寺院裏拜拜,柳、母親把孩子交給東暫時照看時,東雙手捧著正陽躲在寺前的大樹後失聲痛哭。電影深深的打動了我,雖然在整個故事進行當中東在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但到最後的時候我還是感受到了生的喜悅,如此的矛盾卻處理的那麽順暢,于是《命》成爲我尋找柳美裏的一個開始。
直到兩年後的今天,我才驚喜的發現柳的書出現在書店中,從《私語詞典》《家族電影》《淘金熱》《水邊的搖籃》,終于到《命》。文字的《命》與電影完全是兩個概念,沒有我所期待的感動。雖然書中說明了很多電影裏不便表達出的細節,但感情渲染卻明顯弱于電影。考慮到劇本爲了主線的清晰必定會刪節一些枝蔓,突出一些情緒,所以也不好就此說些什麽。……書中對孩子生父有更多的糾纏情感的表述,更強調的柳本身的情緒——對那個男人的留戀、糾纏、厭倦、鄙視,對受精卵的冷漠、與胎兒的相互支持、感受到孩子的意義,而東只是在那個特殊時段參與演出的另一位配角,是通過柳的視線我們才能看到東——柳眼中的東。全書主角只有柳一人。……柳美裏的文字與幾年前看過的《口紅》相比,不知是翻譯問題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完全有別于慣見絢麗旖旎多細節形容比喻排比羅列抒情的日本風味,反而利索簡潔,用詞樸素,有種說不出的力度與特別的語感,“細膩柔美”與她最近引進的這幾本書可說是無緣。
http://www.douban.com/review/1158729/那可末必,有人可不以為然,唱反調(我也給它反反不得正):
《命》由豊川悅司、江角真紀子主演,改編自柳美里的同名小說。熟悉柳美里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私小說的其中一本。我是先看了小說,才看電影的,所以異常期待電影的成果。尤其想看豊川如何詮釋那時日無多的劇團倒導演東由加多。 嗯,不諱言,我對電影是有些失望的,甚至可以說是很失望的。電影沒有辦法拍的像小說那樣精細,我可以體會。 但一個好的導演應該可以掌控影像語言,以其有限的篇幅呈現完整的故事。顯然的,命的導演稱不上是個好導演,說故事的技巧是失敗的。 他就如原著小說流水帳的筆法那樣照拍,但因時間有限,省去很多篇幅。我其實不太相信,沒看過柳美里原著的觀眾會看懂這部戲,或者充分體會這部戲的精髓。 除非導演認定了會看這部電影的觀眾,一定是柳美里的書迷,事先都讀過原著。我是讀過原著的人,仍對這部戲不甚滿意。 再談演員表現,這部電影,或者該說原著小說的重心,當然是放在飾演女主角柳美里的江角真紀子身上。 很可惜的,江角沒有演好,或者該說,相對於豐川的表現,江角顯的有點黯淡無光。可能才女怪ㄎㄚ柳美里不是很好體會詮釋的角色吧。豊川演的劇團導演東由加多,是柳美里生活的導師,也是曾經共賦同居之愛10多年的男友。即使各分東西,還是保持者友好的關係。 柳美里與有婦之夫不倫,懷了孕。與此同時而來的是,東由加多罹患癌症的噩耗。因為東的罹病,柳體會生命的可貴,決定留下小孩,並與東一起對抗病魔。於是這兩人有了非常奇妙的關係。不是家族,卻存在著更深厚,不可切斷的情感。 其實原著或電影都非常著力於描述東由加多努力面對生命無多的勇氣。豐川真的演的很棒!(不是因為我是他的迷,才這樣說的喔!)為了拍攝後來接受治療,益發病弱,體重過輕的病容,據說他連續兩個星期不進食,採取如此激烈的瘦身方式,瘦了10幾公斤,才換來那身皮包骨。 而全戲大概只有東由加多的部分可以讓我入戲。 印象中江角有憑此戲,拿到不知哪裡的女主角賞。豐川則在日本藍絲帶電影賞中則敗給《黃昏輕兵衛》的真田廣之。以我一直相信,拿獎除了實力,最重要是運氣。同屆競爭者實力相當,於是激烈。競爭者實力懸殊,於是獎項輕鬆落袋。 我完全沒有要影射此片女主角的意思喔!(笑)
http://blog.roodo.com/joeism/archives/2085186.html讀書心得 柳美里 私語辭典 (麥田出版 1999)
這是我第一本看過柳美里著作,當時不知道是哪個報紙的連載,曾經刊過數篇本作文章,據今也有6、7年了吧,而現在重看後,我才發現很多記憶裡認為是出自這本書的文章沒有出現囧,而真正出現的文章右當成是出自別位作者,跟"謊言"所說人的記憶裡必然存在著謊言一樣呢(笑)
近年來柳美里的著作已經沒有這本的尖銳孤獨,像是命、魂、生、聲系列,那樣深刻的愛與母親的印象,與私語辭典這本的叛逆女性的疏離感,重讀起來有一番感慨。
就是因為有之後的命系列,才興起重讀的念頭吧(當然中山地下書街五折特價也是因素啦XD|||)跟著時代前進,新一帶的女作家一個個的出籠,也更多的青春灰澀與私密性的小說、散文攤在讀者眼前,重讀此書時已經沒有第一次閱讀的銳利,反而更多感同身受的感慨。
本書在日本是1996年出版,當時的柳美里28歲,如此堆估,本書也可能早在她24、25歲就創作了吧?跟現在的我差不多年紀,所以頗能體會一種脫離一個家,還卻沒找到另一個家的無歸屬感,柳美里的"私語"引導著我對相同情境的回憶與省思,有時會心一笑或感到苦澀。
每篇的方式是一個詞彙為標題,加上作家自己的注解,以日常生活和回憶裡所發生與該詞彙相關的種種片段,在配上作者的感想,構成的44篇散文,內容多半是未加修飾,也沒有歌功頌德的記事隨筆,文藻也不華麗非常日常,雖然內容不是離經叛道黑暗不已的東西(至少現在看起來XD~),而像是一本不給他人看的私密日記本、BLOG上的加密文章,感覺上公開出這樣的內容,還真有點自虐,而書中的字母先生小姐與柳美里的家人,看到這樣書中的自己會有什麼感覺呢?也無怪乎書裡作者自己寫道因為寫作而與不少人決裂XD|||
跟覺得私小說好看的理由一樣,就是做為讀者的偷窺欲被滿足了吧,這樣毫無保留的辭典。非常推薦與命系列同讀,感受到屬於女性生理與心理上的轉變、昇華(?),那種震撼超越了書與書間的獨立性,赤裸的書寫自己,所以創作真為柳美里的每段人生留下紀念碑,而偷窺過(?)她的人生的我們,也該一起走完才算是句點吧?雖然單單這樣看這本也算不錯的小品書啦XDD~
http://lovetabris.pixnet.net/blog/post/10732585
[偷]柳美里
芥川賞得主柳美里
文/蘇岱崙
攝影/王竹君
2002年3月 CHEERS雜誌
有人說,閱讀柳美里的作品,有「慘不忍睹」的感覺。
柳美里寫作經驗長達16年。在早期的許多小說作品中,不乏大膽露骨取材自己的破碎家庭、被欺負、性騷擾、自殺經驗等。而她冷淡漠然又鉅細靡遺的筆調,彷彿一把銳利冰冷的解剖刀,在觀眾面前血淋淋地解剖著自己。
她不平靜的一生,全都成了寫作的素材。很早就棄柳美里而去的原生家庭,留給她的最大財產竟是過去悲慘的經驗。
近年來,她以私小說的形式,寫下自己未婚懷孕,並與罹癌摯友東由加多共組家庭的經過。
在日本,以揭發自己隱私為小說題材的作家不在少數,柳美里的作品也有兩極化的評價。不過,旅居日本超過22年、翻譯多本柳美里作品的譯者章蓓蕾認為,柳美里得到芥川獎後卻仍創作不輟,是奠定她在日本新生代作家中不可取代地位的重要原因。
「得到芥川獎後就停筆的人,比現在還在檯面上的作家多得太多。但是柳美里卻不斷努力寫作,」章蓓蕾說。
這是柳美里嗎?
2月20日下午,柳美里以一襲連身洋裝,及腰長髮,細緻的五官及恰如其份的淡妝出現在台北國際書展Fnac文學咖啡館的吵雜的現場。
「我從來沒出過國,因為一來不喜歡坐飛機、二來不喜歡和陌生人見面,但是今天早上我在台北街頭跑了一個鐘頭,看到媽媽推嬰兒出來散步、老人打太極拳,很想下次還有機會再來跑一圈,」、「很感謝Fnac,才讓我有機會與擦肩而過的你們發生關連,」柳美里落落大方,面帶微笑逐一回答記者、書迷各種問題。
柳美里的聲音低沈、舉止自然,臉上沒有堆砌的禮貌性笑容,連說話與聆聽時的「點頭」次數都比印象中的日本人少得多,說話彷彿電視街頭訪問裡不假造作的率直青少年。你知道她不只是在講客套話。
這是柳美里嗎?是那位「不擅人際交際、不接電話、不開手機、只收留言和傳真」的柳美里嗎?
因為,她的許多作品裡,都充滿了對人群強烈的疏離感。
柳美里在多年前的作品《私語辭典》裡寫道:「我年幼時就很討厭蹺蹺板,一次也不曾玩耍過。」而17歲的她為了避開電車上男子的目光,即使已沒有下一班車,仍然在行進中途因自殺事故臨時停站時跑出車廂,與月台後方的屍體共處。
不過,曾經如此敘述自己的柳美里,現在卻坐在咫尺前,頷首微笑,用手來回比劃著兩人間的距離說:「因為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見到你,所以會想要把所有想說的話,盡可能告訴你們。」
柳美里的人生觀似乎改變了。
她的作品裡充斥各種著人性的扭曲與衝突,而這些通常也跟她實際的生活經驗有關。要瞭解柳美里,不能不瞭解她的人際關係歷史。
不安定的人際關係
從小,柳美里的人際關係就極不安定。
「我小時候的確被欺負得很慘,包括衣服被脫光、被丟到水裡、被偷東西等,但是我又不能告訴父母親,因為會引起更大的騷動。所以從小學一、二年級起,我就以寫日記來抒發,」臉蛋纖細漂亮的柳美里平靜地說。
她認為,人際關係建立的模型在於父與子間,「但我的家庭經驗中,與父親、母親都無法有很好的疏通,」父母、兄弟姊妹早就四散東西二十多年的柳美里說。
對不懂韓語的柳美里而言,語言也是造成她不信任大人的原因之一。如果有不想讓孩子聽到的內容時,柳美里的父母會用韓語溝通,生氣時也會用韓語罵她。所以從小柳美里就覺得,父母親對她講的日文都是表面的。
柳美里曾經多次以自己的家庭背景為素材,加上虛構的荒謬情節,調侃這些徒具血緣關係、實質上卻分崩離析的家族。
沒有血緣關係的緊密家族
也因此,柳美里不認為有血緣就必然成家族,相反地,沒有血緣關係也能有無償的愛。
她在《命》中所描寫記錄的,就是與罹癌摯友東由加多、柳美里與柳的兒子丈陽共組家庭的經過。
而《命》似乎也是柳美里目前為止的著作中,最受歡迎的一本。《命》在日本暢銷50萬冊,也是目前台灣出版的12本柳美里作品中,賣得最好的一本。
為什麼這本書能感動讀者?
東由加多是柳美里17歲起同居10年的男友,比柳美里年長23歲。雖然已經分手,但是東由加多對柳美里而言,亦父、亦兄、亦師、亦友,比和自己具有血緣關係的家人更要像家人。
東由加多檢查出癌症之時,也正當柳美里發現懷有有婦之夫的情人孩子之時。雖然柳美里在懷孕後即遭到情人的疏遠,但在一個生命即將逝去、另一個生命正開始醞釀之際,曾有多次流產經驗的柳美里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並且和東由加多一同居住、互相照顧。
「對我來說,我的家人只有兩個,那就是東由加多和丈陽,」柳美里曾經這樣近乎殘忍地在對母親的信裡寫道。
柳美里傾盡家產、預支稿費來支助東由加多治療,包括前往紐約治療、與住進一天6萬圓日幣的單人病房。去年底柳美里的存款簿裡只剩20萬圓日幣,而未來許多的收入也得拿來還債。
沒有血緣關係卻能有無私奉獻的感情,似乎更讓人感佩。「在目前日本的社會裡,『家庭』這個制度正在崩潰中。越來越多人不結婚,已婚人士又不生育,即使有了孩子也要離婚,」在台灣擁有不少讀者的日本作家新井一二三分析。
東由加多的死與丈陽的出生,也讓柳美里體悟,人生下一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要把握機會。「當我抱著兒子一同入睡時,是人生中最完美的時刻,」現在的柳美里滿足地說。
寫作是與現實的接點
「我不是在反叛,只是我不斷被排擠、推開,我一直想進去,但卻甚至被推倒在地上,」柳美里敘述自己與現實人群的關係。
也因此,她不斷尋找與現實的插座,那就是寫作。
柳美里認為,寫出讓讀者感動的作品,是她唯一接觸現實的方法。中學曾經罹患嚴重精神疾病的柳美里也認真地表示,她心中一直有個恐懼,萬一有一天她不能寫了,自己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從柳美里總是以真實與虛構擦撞出的火花來創作看來,寫作或許是她最能兼顧現實與幻想的地方。
除了《命》、《魂》等屬於以作家親身經驗與自我告白為主的私小說外,之前的作品都是柳美里虛實交錯的創作。
身為譯者,章蓓蕾也對柳美里以「時間書寫」為創作技巧的感受特別深。
《命》寫的是8個月中發生的事,而《魂》則紀錄了東由加多死前8個禮拜。柳美里將癌症病患最痛苦煎熬的8週用一本書的長度來呈現,可說是刻意讓讀者體會「度日如年」的感覺。「讀者看1頁可能只花3分鐘,但我翻譯1頁可能要花3小時,就跟著痛苦3小時,」這是柳的作品中最令章蓓蕾印象深刻的一本。
現在的柳美里,正在著手寫作馬拉松選手的故事。
她的外祖父與叔公都是韓國在日據時期優秀的馬拉松選手,原本都有機會參加奧運比賽,後來因為叔公參加共產黨活動,在一次練習中被射殺身亡,也讓外祖父心生恐懼而逃亡至日本。
柳美里將這次寫小說的經驗當成是追尋家族血緣的過程。她預備參加今年3月份在漢城舉辦的馬拉松比賽,也特別聘請長跑教練,連到台北訪問期間也不間斷練習。
對柳美里而言,跑步和寫作很像,只能不斷一直往前去。另一方面,「跑步可以瞬間雙腳離地,那是暫時脫離現實的時刻,」總是顛躓在現實與虛構間的柳美里比喻。
說這句話的同時,彷彿可以見到,低頭綑綁鞋帶,扭頭甩手的柳美里。瞬間,所有的動作凝結。柳美里的身子如銳利的眼神一齊向前衝去。起伏的腳步交踏在真實與虛構的跑道上。
柳美裏
柳美裏柳美裏:1968年6月22日出生于日本神奈川縣橫濱市,在日韓國人,劇作家、小說家。橫濱共立學園高中肄業,不久進入劇團做演員並開始寫作。1986年以劇作《致水中之友》聞名而開始受到關注,1996年以後主要從事小說創作。
主要作品
1986年以劇作《致水中之友》聞名而開始受到關注,1996年以後主要從事小說創作。代表作品有《水邊的搖籃》《家庭標本》《私語詞典》《魚之祭》《家庭電影》《女學生之友》《淘金熱》《命》《魂》《生》《聲》《口紅》等。 柳美裏十六歲從橫濱名門高中退學後既進入劇團人演員並開始寫作,24歲以短篇小說《魚之祭》獲37屆岸田國士戲劇獎,創造了日本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獲獎記錄。後來又以《家夢已遠》、《家族電影》等作品分別獲得泉鏡花文學獎、野間文藝新人獎及芥川獎,從此聲名大噪,並創下日本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得獎記錄。她依托自己親身經曆創作的《命》《魂》《生》《聲》等作品,被譽爲日本最重要的“私小說”代表作。其作品行文簡潔,文風犀利,往往于沖突激烈之處戛然而止,懸而不下,帶給讀者強烈的震撼。
2000年完成了她的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曆寫成的重要作品《命》,再次引起轟動。《命》是柳美裏自述從懷孕到未婚媽媽艱難卻又感人過程的力作,也是她所有作品中最受矚目和讀者歡迎小說!全書內容溫暖感人,深入思考生命的本質,在令人感傷而心酸落淚的同時,卻又生出無限的希望和新生勇氣。
《生》爲感人肺腑的作品。圖書甫一出版,立刻引起巨大轟動,迅速榮等各大書店暢銷書榜首。全書生死交織,溫馨感人:與早年男友重逢,竟在他的癌症晚期!在他生命最後八周的時間裏,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記下他的離去,以及離去之後的空白… …
《口紅》是柳美裏的第一部戀愛小說。
生活中的柳美裏與歌手奧田美和子(Miwako Okuda)是好友,參與了後者多首歌曲的歌詞創作,其中包括著名的TV動畫《Chevalier》的片頭曲《BORN》,奧田美和子的專輯《二人》等。
作品簡介
《生》
“我寫,不是爲了止血,而是爲了讓自己流血;不是爲了傾訴,而是爲了沈默;不是爲了獲得解脫,而是爲了囚禁。”-柳美裏。 《生》
或許只有真正讀過她的小說的人才會明白,真正的生與死,那種浸入骨髓的愛是那樣的濃烈但卻是淡然。
《生》爲感人肺腑的作品,全書生死交織,溫馨感人,在令感懷而心酸落淚的同時,卻又生出無限的勇氣和希望:與早年男友重逢,竟在他的癌症晚期!在他生命最後八周的時間裏,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記下他的離去,以及離去之後的空白……。
“我們相遇十五年前。 那時你三十九歲,我十六歲。
你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淵博高遠的老師,寬厚慈愛的父親,血肉相通的兄弟,肝膽相照的朋友,溫柔如水的情人……
後來,我們走失了。
若非你到了癌症晚期,我們會重逢嗎?
眼睜睜看你滑向寂靜的死亡深淵,我無可奈何,唯有記下你臨去之後的笑容,你的歎息……
仰望蒼穹,唯一能做的,只有哀哀書寫你的離去。
《聲》
爲此系列作品的收官之作。全書憂傷中孕育款款深情,迷離到幾乎毫不掩飾。柳美裏最終在愛恨離愁中突出重圍,用文字勇敢地面對此後的生命與生活,深寓暖意……
你早已離去,但你的聲音始索繞耳畔。
是依巡之前對你許下的諾言追隨你逝去的腳步,還是獨自偷生與世撫養深愛的丈陽長大成人?與你之間真正的關聯是那曾經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還是一次次的互相背叛?
在生與死的模糊界限中,我能否找到你真正的聲音……
《魂》
有婦之夫的情人揚長而去,她獨自帶著未婚生下的孩子,與身患癌症的早年男友東重逢,組成了一個怪異的“愛”。 她一邊看著兒子一天天成長,一邊看著東的生命一寸寸地萎縮,直至走向寂滅,百感交集卻又無可奈何,生與死在這裏合爲最後的歡樂,愁苦,艱難與哀傷。
她仰望蒼穹,唯一能做的,只有冷峻地書寫他的即將逝去與空白……
《命》
《命》是柳美裏自述從懷孕到成爲未婚媽媽艱難卻又感人過程的力作,也是她所有作品中最受矚目和讀者歡迎的小說。全書內容溫暖感人,深入思考生命的本質,在令人感傷而心酸落淚的同時,卻又生出無限的希望和新生勇氣。2000年在日本《周刊post》連載時,引起轟動,出版後則備受矚目,一周內即榮登日本暢銷書榜首。日本最高文學獎芥川大獎作家淒美情愛力作,生死絕戀,感動500萬讀者,出版第一周即登上日本各大暢銷榜首,寬恕與重生。
我寫,不是爲了止血,而是爲了讓自己流血;不是爲了傾訴,而是爲了沈默;不是爲了獲得解脫,而是爲了囚禁。——柳美裏
“生與死在這本書裏彌漫著罕見的冷酷而又溫暖的氣息!”——著名作家、《空鏡子》作者 萬方
出版一周即榮登暢銷書榜首日本累計銷售達200余萬冊!
在我失去他的那一瞬間,我的內心開始起風,呼嘯著想要吹走一切。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風卷起的樹葉,升起、又被吹落,但是,肚子裏的孩子支撐著我,使我站了起來。我懷著一個不能失去的生命……
2002年,《命》被改編成同名電影,成爲日本當年最受矚目的電影之一,並獲第四十七屆漢城亞太影展最佳影片大獎。
成就及榮譽
1992年以小說《魚之祭》獲37屆岸田國土戲劇獎,創造了日本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獲獎記錄。1995年以《家夢已遠》獲泉鏡花文學獎、野間文藝新人獎。1997年以《家族電影》獲芥川獎,成爲日本極少數三十歲之前即獲得如此重要獎項的作家之一,並由此成爲轟動日本的著名作家。
此前她還榮獲第37屆岸田國士戲曲獎(1992)、第18屆野間文藝新人獎(1995)、第24屆泉鏡花文學獎(1995)和第3屆木山捷平文學獎(1999)等其他各類文學獎項。她目光敏銳,作品主題深刻,深得評論界贊許。其作品行文簡潔,文風犀利,往往于沖突激烈之處戛然而止,懸而不下,帶給讀者強烈的震撼。
他人評價 文/蘇岱侖
有人說,閱讀柳美裏的作品,有“慘不忍睹”的感覺。
柳美裏寫作經驗長達16年。在早期的許多小說作品中,不乏大膽露骨取材自己的破碎家庭、被欺負、性騷擾、自殺經驗等。而她冷淡漠然又鉅細靡遺的筆調,仿佛一把銳利冰冷的解剖刀,在觀衆面前血淋淋地解剖著自己。 她不平靜的一生,全都成了寫作的素材。很早就棄柳美裏而去的原生家庭,留給她的最大財産竟是過去悲慘的經驗。
近年來,她以私小說的形式,寫下自己未婚懷孕,並與罹癌摯友東由多加共組家庭的經過。
在日本,以揭發自己隱私爲小說題材的作家不在少數,柳美裏的作品也有兩極化的評價。不過,旅居日本超過22年、翻譯多本柳美裏作品的譯者章蓓蕾認爲,柳美裏得到芥川獎後卻仍創作不輟,是奠定她在日本新生代作家中不可取代地位的重要原因。
“得到芥川獎後就停筆的人,比現在還在臺面上的作家多得太多。但是柳美裏卻不斷努力寫作,”章蓓蕾說。
這是柳美裏嗎?
2月20日下午,柳美裏以一襲連身洋裝,及腰長發,細致的五官及恰如其份的淡妝出現在臺北國際書展Fnac文學咖啡館的吵雜的現場。
“我從來沒出過國,因爲一來不喜歡坐飛機、二來不喜歡和陌生人見面,但是今天早上我在臺北街頭跑了一個鍾頭,看到媽媽推嬰兒出來散步、老人打太極拳,很想下次還有機會再來跑一圈,”、“很感謝Fnac,才讓我有機會與擦肩而過的你們發生關連,”柳美裏落落大方,面帶微笑逐一回答記者、書迷各種問題。
柳美裏的聲音低沈、舉止自然,臉上沒有堆砌的禮貌性笑容,連說話與聆聽時的“點頭”次數都比印象中的日本人少得多,說話仿佛電視街頭訪問裏不假造作的率直青少年。你知道她不只是在講客套話。
這是柳美裏嗎?是那位“不擅人際交際、不接電話、不開手機、只收留言和傳真”的柳美裏嗎?
因爲,她的許多作品裏,都充滿了對人群強烈的疏離感。
柳美裏在多年前的作品《私語辭典》裏寫道:“我年幼時就很討厭蹺蹺板,一次也不曾玩耍過。”而17歲的她爲了避開電車上男子的目光,即使已沒有下一班車,仍然在行進中途因自殺事故臨時停站時跑出車廂,與月臺後方的屍體共處。 不過,曾經如此敘述自己的柳美裏,現在卻坐在咫尺前,頷首微笑,用手來回比劃著兩人間的距離說:“因爲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見到你,所以會想要把所有想說的話,盡可能告訴你們。”
柳美裏的人生觀似乎改變了。
她的作品裏充斥各種著人性的扭曲與沖突,而這些通常也跟她實際的生活經驗有關。要了解柳美裏,不能不了解她的人際關系曆史。
不安定的人際關系
從小,柳美裏的人際關系就極不安定。
“我小時候的確被欺負得很慘,包括衣服被脫光、被丟到水裏、被偷東西等,但是我又不能告訴父母親,因爲會引起更大的騷動。所以從小學一、二年級起,我就以寫日記來抒發,”臉蛋纖細漂亮的柳美裏平靜地說。
她認爲,人際關系建立的模型在于父與子間,“但我的家庭經驗中,與父親、母親都無法有很好的疏通,”父母、兄弟姊妹早就四散東西二十多年的柳美裏說。
對不懂韓語的柳美裏而言,語言也是造成她不信任大人的原因之一。如果有不想讓孩子聽到的內容時,柳美裏的父母會用韓語溝通,生氣時也會用韓語罵她。所以從小柳美裏就覺得,父母親對她講的日文都是表面的。
柳美裏曾經多次以自己的家庭背景爲素材,加上虛構的荒謬情節,調侃這些徒具血緣關系、實質上卻分崩離析的家族。
沒有血緣關系的緊密家族
也因此,柳美裏不認爲有血緣就必然成家族,相反地,沒有血緣關系也能有無償的愛。
她在《命》中所描寫記錄的,就是與罹癌摯友東由多加、柳美裏與柳的兒子丈陽共組家庭的經過。
而《命》似乎也是柳美裏目前爲止的著作中,最受歡迎的一本。《命》在日本暢銷50萬冊,也是目前臺灣出版的12本柳美裏作品中,賣得最好的一本。
爲什麽這本書能感動讀者?
東由多加是柳美裏17歲起同居10年的男友,比柳美裏年長23歲。雖然已經分手,但是東由加多對柳美裏而言,亦父、亦兄、亦師、亦友,比和自己具有血緣關系的家人更要像家人。
東由多加檢查出癌症之時,也正當柳美裏發現懷有有婦之夫的情人孩子之時。雖然柳美裏在懷孕後即遭到情人的疏遠,但在一個生命即將逝去、另一個生命正開始醞釀之際,曾有多次流産經驗的柳美裏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並且和東由加多一同居住、互相照顧。
“對我來說,我的家人只有兩個,那就是東由多加和丈陽,”柳美裏曾經這樣近乎殘忍地在對母親的信裏寫道。
柳美裏傾盡家産、預支稿費來支助東由多加治療,包括前往紐約治療、與住進一天6萬圓日幣的單人病房。去年底柳美裏的存款簿裏只剩20萬圓日幣,而未來許多的收入也得拿來還債。
沒有血緣關系卻能有無私奉獻的感情,似乎更讓人感佩。“在目前日本的社會裏,‘家庭’這個制度正在崩潰中。越來越多人不結婚,已婚人士又不生育,即使有了孩子也要離婚,”在臺灣擁有不少讀者的日本作家新井一二三分析。
東由多加的死與丈陽的出生,也讓柳美裏體悟,人生下一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要把握機會。“當我抱著兒子一同入睡時,是人生中最完美的時刻,”現在的柳美裏滿足地說。
“我不是在反叛,只是我不斷被排擠、推開,我一直想進去,但卻甚至被推倒在地上,”柳美裏敘述自己與現實人群的關系。
也因此,她不斷尋找與現實的插座,那就是寫作。
柳美裏認爲,寫出讓讀者感動的作品,是她唯一接觸現實的方法。中學曾經罹患嚴重精神疾病的柳美裏也認真地表示,她心中一直有個恐懼,萬一有一天她不能寫了,自己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從柳美裏總是以真實與虛構擦撞出的火花來創作看來,寫作或許是她最能兼顧現實與幻想的地方。
除了《命》、《魂》等屬于以作家親身經驗與自我告白爲主的私小說外,之前的作品都是柳美裏虛實交錯的創作。
身爲譯者,章蓓蕾也對柳美裏以“時間書寫”爲創作技巧的感受特別深。
《命》寫的是8個月中發生的事,而《魂》則紀錄了東由多加死前8個禮拜。柳美裏將癌症病患最痛苦煎熬的8周用一本書的長度來呈現,可說是刻意讓讀者體會“度日如年”的感覺。“讀者看1頁可能只花3分鍾,但我翻譯1頁可能要花3小時,就跟著痛苦3小時,”這是柳的作品中最令章蓓蕾印象深刻的一本。
現在的柳美裏,正在著手寫作馬拉松選手的故事。
她的外祖父與叔公都是韓國在日據時期優秀的馬拉松選手,原本都有機會參加奧運比賽,後來因爲叔公參加共産黨活動,在一次練習中被射殺身亡,也讓外祖父心生恐懼而逃亡至日本。
自我評價
柳美裏將這次寫小說的經驗當成是追尋家族血緣的過程。她預備參加今年3月份在漢城舉辦的馬拉松比賽,也特別聘請長跑教練,連到臺北訪問期間也不間斷練習。
對柳美裏而言,跑步和寫作很像,只能不斷一直往前去。另一方面,“跑步可以瞬間雙腳離地,那是暫時脫離現實的時刻,”總是顛躓在現實與虛構間的柳美裏比喻。
說這句話的同時,仿佛可以見到,低頭困綁鞋帶,扭頭甩手的柳美裏。瞬間,所有的動作凝結。柳美裏的身子如銳利的眼神一齊向前沖去。起伏的腳步交踏在真實與虛構的跑道上。
離終點還很遠,這可是一場馬拉松賽跑呢。
http://baike.baidu.com/view/731634.htm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