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攻擊的秘密》(張老師,1996)的書名和作者勞倫兹,就知又是本替雄性暴力合理化的書。
勞倫兹和威爾遜雖是社會生物學的二元老,但別先入為主,勞氏在書中所引具攻擊性的動物不乏是雌性的。
少來了,我早就看穿了這些人的陰謀,舉一大堆其他動物的案例,終極目的還是要為父權社會合理化。
那是演化的事實,有演化論之科學為依据,而不是機械性比附的「比較心理學」,曾志朗在書序<達爾文和動物行為研究>說道:
「時至今日,行為主義者所建立的王朝漸失光芒,比較心理學的研究領域也日趨衰退,甚至到了無可立足的境地…生態動物行為學卻有異軍突起之勢」,勞倫兹的生態動物行為學和威爾遜的社會生物學都是以演化論為基礎。
那又怎樣?曾氏不是說:「在此我不擬討論這場爭論背後的政治意義」──「他們譴責威爾遜是男性至上的大沙文主義者,是種族歧視者,更是極端的資本主義者。」
別被這些滑頭的邪者耍了,旣已接受了演化論的前提,社會生物學的結論不就比較有說服力了!就好比:「按照動物行為學派的說法,人和獸都有四種基本的動物本能──饑餓、繁殖、恐懼和攻擊。這些衝動是生存的要素…勞倫兹解釋道:『人們必須去探詢的第一个問題是『適應的目的何在?』是為了交配,或是防禦領土,或是找尋食物,或是保衛幼小的安全』。 (p.3)他反對別人說他的攻擊理論是對暴力所作的一種合理化解釋(p.9)。」
相反,他認為:「人的社會組識非常像老鼠,在自己的族群裡是個愛社交且和平的生物,但是對待那些不屬於自己團體的同類種族,就完全換成一付魔鬼嘴臉。」(p.212)
為了彼此的生存,借控制人的攻擊性,產生了禮儀、道德,和笑及友誼(p.79,103)。
那不是成了荀子的性惡論之「禮樂說」?
非也!本能無善惡,性善惡之爭乃唯心論(p.198)。
又裝了,四大本能「饑餓、繁殖、恐懼和攻擊」不就是性惡論者最常拿來依据的論証嗎?
難怪勞倫兹會質疑美式愛的教育,認為縱容反而會造成子女無法面對社會壓力,變得神經質。(p.58)
他也反對透過優生學的計劃(當時還沒基因改造)消除人的攻擊性(p.245)。
這樣的話,勞倫兹憑什麼結論:「我也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自然淘汰的壓力將賦予我們的後代一種特殊的能力,俾使他們完成最偉大和最完美的誡律──愛全人類。」(p.262)
許多科學家都有類似的自欺欺人之信仰。
另參本館: <男遭家暴>《校園暴力》 《他們為何殺人》 《惡夜執迷》 《二度傷害》 《騷擾》 《該隱的封印》
論雄性暴力 by林珊如
總統府於八十七年六月二十四日公佈家庭暴力防治法,目的是要「促進家庭和諧,防治家庭暴力行為及保護被害人權益」,然而從八十七年施行至今,我們的家庭真的免於暴力的威脅了嗎?根據行政院內政部的資料統計,93年家庭暴力事件通報次數,共為53044次之多,而92年家庭暴力事件通報次數統計次數為42988(統計期間:92年1月1日至92年12月31日),平均每天都有接近150次的暴力,發生在我們認為應當最親密、最安全的家庭中,而這驚人的數據,還不包含沒有通報的次數。家庭暴力防治法公布至今已經七年多,家庭暴力發生的次數依然高的驚人,家暴、性侵,虐兒的新聞時有所聞,仍常憾動我們的心靈,從鄧如雯殺夫事件,到最近喧騰一時的王靜瑩家暴案,每個家暴案例都不斷在提醒我們,家暴問題在臺灣依然潛在埋伏於每個家庭裡。傳統社會認為,這是屬於家庭內的私事,通常在「家醜不外揚」的隱忍下而默許。
除了家庭暴力,隱藏在社會各角落的暴力事件也不斷的上演,舉凡謀殺、打架、攻擊、搶劫,甚至擴展到國與國間、民族與民族間的戰爭、恐怖行動,皆在彰顯著人類社會上的暴力事件從未真正消失、中斷過。為何在一個看似如此現代、有理性、尊重人權、彼此講理的社會裡,依然有這麼多的暴力事件發生?本文將試著論述存在於靈長類動物,如黑猩猩、大猩猩之間的雄性暴力,是否可以推論到人類的暴力?而導致暴力的原因為何?是天生基因、賀爾蒙導致,或是後天文化、社會養成,抑或是兩者交互影響的結果?
不同於珍古德對黑猩猩溫和的描述,在雄性暴力-人類社會的亂源這本書中提到,存在於黑猩猩社群中的暴力時有可聞,在自然界,動物同類間的互相殘殺少之又少,然而與人類最為接近的黑猩猩卻與人類行為相同,會殘殺同類。當所屬的雄黑猩猩團體遇到落單的雄黑猩猩時,在完成勝利、失敗的機會評估後,團體中的雄黑猩猩群則會對落單的受害者進行殘殺,沒有理由,甚至在進行虐殺的情境中,興奮的又吼又叫。許多動物對自己的領土勢力範圍都有強烈的防禦行為,當領土被侵入時,總是上演頻繁又激烈的戰爭,但是這樣的戰爭不同於黑猩猩致命的攻擊行動,在防禦時,一旦敵人放棄了,通常就會放他們離開,而不是致於死地,多數的動物看到對手掉頭離去時,便心滿意足,而不再追究了。然而只有黑猩猩與人類相同,經常有殺害同類的攻擊行為出現,且除了暴力攻擊外,還有其他的罪行-虐待及強暴也經常上演。紅毛猩猩經常有強暴的行為,「強暴成為某一種動物的尋常行為,暗示著在這些動物的生理過程中,強暴已經是動物針對某種因素所產生的適應演化,而這更帶出了一個驚人的問題:人類的強暴行為是否也是為求生存的適應性表現?這種想法非常嚇人,有些人擔心,他悄悄吐露出罪惡的藉口」。
當科學家還在為了「強暴」是否是一種適應行為-為了受精繁殖成功,而討論時。不仿聽聽女性主義者長期的論證,女性主義者認為強暴是以宰制對方為主要目的,強暴是要讓雌猩猩知道強暴者有宰制他的力氣,而使雌猩猩心生恐懼,以使未來當雌猩猩最有可能受孕的時候接受他,以達到繁殖的利益。然而,我們無法得知,雌猩猩是否會真的因此害怕而接受,但在人類的強暴案例中,真是以繁殖為主要目標的加害者又有多少?強暴犯者是為了逞自己的獸慾?還是為了證明自己比對方更有力氣?藉此以達到心理與生理宰制對手的滿足感?
長久以來,都被誤以為與黑猩猩是同種的人猿-巴諾布猿,則表現出完全不同的社群特徵,巴諾布猿雌雄兩性的體型差異也與黑猩猩相似,但巴諾布猿團體中很少出現暴力事件,雄猿並不會像雄黑猩猩一樣的攻擊雌性,根據研究資料,巴諾布猿雌性的力量是制衡雄性暴力的主要原因,在巴諾布猿的社群裡,若有雌猿遭受攻擊,則其餘的雌猿將會組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來協助他免於攻擊,於是,科學家訝異於巴諾布猿在遺傳上是如此相似於黑猩猩,卻發展出接近和平的生活方式。是否雌性的力量真的阻擋了雄性暴力的產生?抑或是因雄性巴諾布猿有較低的暴力基因?
此外,若是以為動物界中只有雄性才存有暴力又顯得太狹隘,不是只有雄性才有暴力行為,斑點鬣狗就是其中一個例外,根據生物學家的估計,四分之ㄧ的鬣狗寶寶會被手足殺害,在出生之際,第一隻出生的寶寶會將第二出生或是比較瘦弱的手足與以殺害,以維持自己的生存權。然而科學家認為雌鬣狗之所以有如此強的攻擊性,是因為雌鬛狗體內有高濃度的雄性荷爾蒙,而雄性荷爾蒙是讓雌鬛狗維持高攻擊力的原因,真正與她們的暴力行為有關的是雄性荷爾蒙而非雌性荷爾蒙。
綜合上述,似乎都把暴力指向男性,且起因是因為雄性身體構造較雌性適合戰鬥,並有較高的暴力基因所致。究竟暴力的原因為何?在雄性暴力-人類社會的亂源這本書中,藉由觀察充斥著雄性暴力的黑猩猩、大猩猩、紅毛猩猩這些與人類基因接近的物種社群中,來推論在人類社會-「男性亦應為社會的暴力付出較高的責任」,這樣的推論是否過於簡單?在人類社會中,男性的暴力犯罪率確實是女性暴力犯罪率的好幾倍,然而存在於人類的暴力中,單純只有因為基因或是賀爾蒙的影響嗎?雖然有研究指出,被收養的孩子,其犯罪比例與原生父母較為相似,但社會文化、教育制度是否也是助力之一?以台灣為例,每年的性侵害犯罪及家庭暴力次數仍居高不下,根據93年度台閩地區性侵害犯罪統計,性侵害嫌疑人男性就佔2509人,女性嫌疑人則為26人;而性侵害被害人男性佔80人,女性被害人則有2823人之多,而家暴更高達五萬多次。性侵與家暴大多是男性與女性的關係,更多是男性施暴於女性,是因為男性擁有較多的暴力基因?或是社會的默許?認為男性可以隨意宰制女性甚或懲罰女性?
人類自詡為理性的動物,認為我們與動物最大的差異,在於人類會思考, 可經由理性來判斷,但人類理性的發展才區區幾百年,而情緒則是自古皆存在於動物當中,從有歷史記載以來,人類社會中的戰爭、衝突、暴力從未消失,柏拉圖的烏托邦社會,陶淵明的世外桃園至今仍在尋找。「理性思考」真的替人類做出適當的決定嗎?曾有研究指出,腦傷的病人,當大腦無法連結情感價值時,竟然也喪失了做決定的能力,由此可知,人類的頭腦幫助我們分析事件的合理性,提出理性的想法,但是做決定的,仍必須仰賴著情感來決定行動方向。
還記得以前對強暴防治的教導,是要求女性不要穿著暴露、不要在夜晚獨自行動、不要在男生面前露出對對方的興趣,所有的教條,都是指向女性,應該如何,不應該如何,一旦不幸遇到,社會對被害者不是關懷,而是質疑,更令人不捨的是,許多的侵害案件,都是發生在周遭親人的身上,前不久才發生兩女兒遭受繼父性侵,而作為母親的,為了維持婚姻,卻是希望女兒原諒父親,甚至希望忽視。在國人的傳統觀念中,常把妻兒視為自己的財產,因此,造成現在社會常會發生父母帶著孩子自殺,或是虐妻兒的案件層出不窮,這難道不是對加害者的縱容嗎?
藉由了解動物來反觀人類雖然可以知彼知己,然而,動物與我們的共同點,即使可以讓我們更了解自己,卻不能替任何事辯護。遺傳在人格特質上似乎扮演著極大的決定性角色,尤其,在天性與教養:先天基因與後天環境的交互作用這本書當中,甚至認為,除非極端的教養方式,否則遺傳佔人格的極大影響力,若真是如此,站在教育的立場上看來,還真是令人灰心。然而,在現今的社會中,教育還是有它存在的必要價值,價值在於釐清彼此的權利與責任;價值在於教導彼此尊重;價值也在於對人類有較高的自我期許、自我追尋,期許我們有一個更包容、更和平的社會。
參考書目
林秀梅譯(1999):雄性暴力:人類社會的亂源。台北:胡桃木文化。
洪蘭譯(2004):天性與教養:先天基因與後天環境的交互作用。台北:商周。
人類社會的亂源──評《雄性暴力》一書 by王惟芬、陳章波,中研院動物所
【摘要】
當我們發現南方森林中巴諾布猿迷人的兩性平權世界時,對於今日人類社會的亂象難道要用「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來解釋嗎?《雄性暴力》一書提供人類一次深刻的反省機會,實際上它的出現正是人類雄性族群的一次反省。
在人類演化的過程中,為了保障食物的獲得,以及繁衍後代,老祖宗們以雄性暴力非常成功地開拓資源,繁衍大量的後代,進而佔領地球。這雄性暴力的過度擴展,時至今日成了當今社會的亂源,甚至是我們自掘墳墓的主要工具,在此如影隨形的「原罪」譴責下,我們如何找到讓社會祥和、兩性平等的理想狀態?也許可藉由探討人類的演化史來提供一些線索。
哈佛大學人類學教授理查.藍翰及名作家戴爾.彼德森合寫的《雄性暴力》,便是從演化生物學的角度,指出雄性猿類的暴行乃人類雄性暴力之原型,也是造成今日社會亂源的主因之一。而相較於具有和平景況的巴諾布猿社群,人類是否能從這些動物行為的研究中反思,從而尋求邁向和諧未來的方法?
內容簡介
本書共分為十二章,從當前非洲的人類戰爭到坦尚尼亞岡貝國家公園黑猩猩的致命暴力行為,勾勒出樂園之失。為了瞭解人類與黑猩猩的相同殺戮行為,在第二章結合化石、基因以及現代猿類的證據,重建了人類的演化史。根據物種的「食」、「性」兩大要件,及生物的種種適應性的改變,猿類〔含人類〕的演化歷史概述如下:一千萬年以前,從雨林猿的祖先分出大猩猩這一支脈,到了五百萬年以前,雨林猿又分而為二,衍生出黑猩猩與人類兩個支脈;在一百五十萬到三百萬年之間,黑猩猩又衍生出了巴諾布猿。在十五萬到二十三萬年間,智人才終於出現。
科學家明確地陳述了,同為靈長目動物的人類與黑猩猩共享一些獨特的社會特徵:雄性結盟的社群,以及由雄性發動的集體對抗,也就是人類社會的男性結盟及各式戰爭活動。而再結合其他的證據可推論出,這些源自人類與黑猩猩共同祖先的特徵,早在我們共同祖先五百萬年分家之前,就已經開始演化了。
有了遠祖的形貌之後,作者在第三章「地下莖」大膽的歸結出:這些演化最主要是起因於氣候的變化,造成棲地植物的改變,進而使得動物的食性改變而以地下莖為食物。再直立行走的特徵出現之後,接著在第四章中比較了黑猩猩、原始人,亞諾馬摩人的生活習性,尤其是突襲行為用於顯現雄性特徵及生殖的功能:沒有從頭到尾參與攻擊行為的男人,可能被視為是懦夫,別人自然可以勾引他們的妻子;而突襲的目標除了殺人外,更是要綁走婦女,輪暴她,在當作禮物送給某人當妻子。由此來看,致命偷襲行為的目的似乎是讓偷襲者能成功地傳遞遺傳基因。
作者在第五章中分別引述了畫家高更、作家梅爾維爾以及人類學家米德對於所謂「樂園」的描述,其共同點竟是:樂園便是沒有男人的境地,正好呼應了本書原名直譯的「為魔鬼附身軀動的男人──人類暴力的來源」。隨後並論及了文化決定論與生理決定論中先天與後天的戰爭,歸納出「當今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天堂」,若我們期望找到更好的世界應寄望在自我瞭解的基礎上。
第六章之後,換了另一個角度來看,暴力是雄性才有的嗎?還是雌性也有這樣的特徵潛能呢?並從現有猿類的各種行為來分析強暴的緣起,人類的行為是否也是為了求生存的適應性行為呢?關於這些問題,作者在各各不同層面上作探討。並且論述自然界各類動物的殺嬰現象,以及在黑猩猩及人類中獨有的雄性主導之殺戮行為,探討雄性結盟的成因,接下來再以性擇的角度出發,檢視雄性暴力如何傳承到人類身上。
在第十章之後,作者為人類指出了一條希望之路,以深具我們所認為的「人性」的巴諾布猿為例:在牠們的生活中,由於食物不缺,再加上雌性猿生殖週期不明確,而且團結一致,對社會產生一種轉變功能,成就了一個和平的世界。藉此說明消彌暴力行為的可行性,並且對人類社會的諸多問題提出警語與願景。
性與兩性平權
女性主義先驅西蒙.波娃曾言:「女人是形成的,不是生成的。」這不僅是在批判父權社會長期以來對女性的壓抑與扭曲,也彰顯著女性可以改變自己的無限可能性。造成今日兩性不平等的情勢,不只是雄性暴力而已,女性共犯的默許也是主因之一。女性放棄不具性別事物的自主權,而以弱者角度來換取好處,甚至物化自己來取悅男性,更加鞏固了沙文主義。反觀雌性巴諾布猿,卻成功地轉變了牠們的社會,消減了不愉快的父權形勢。
人類當然不可能像巴諾布猿社群一樣以性做為社會潤滑劑:性無所不在,性意味即是享受,無論同性、異性間都可以開放的表達,以表達和解、撫慰、感激或興奮。正如同作者所說:「不要浪漫化不實的夢境,這樣的夢只會不斷到退回原始的過去。」
相對於巴諾布猿,人類世界是多元、豐富而岐異的,當然性也包括在其中,而且佔有相當重要的角色。若是將人類對於性的欲望一線拉開,兩邊端點一是禁慾的,另一便是縱慾的,在禁慾的這一端,可能是自願的消除性行為及繁衍下一代的慾望,如神職人員將他們的能量轉移在服務上,或是藝術家將能量發揮在創作上;也有可能是被迫的,如在中國古代的宦官或是遭以刑處的囚犯,他們的能量也轉移到不同層面,有如同太史公司馬遷化悲憤為力量完成巨著史記;也有許多宦官,將精神轉移到權力的爭奪上,為禍朝廷、遺害百姓。而在縱慾的這一端,從今日性犯罪居高不下的情況到風月場所、色情書刊與網站的興起,再加上科技的推波助瀾,從保險套、Ru486、威而剛等避孕或是協助性行為藥物的發明與濫用,使人能充分的滿足於性高潮,而不再專淪為生殖的資源,卻也使得人類宛若巴諾布猿一般地向著性高潮的解放快步邁進,回到那原始的過去。
性開放真的能消除男人的暴力惡習,為人類提供走向兩性平權和平世界的解決之道嗎?在人類這樣的物種中,不論是本身的生理構造或是所處社會的架構,都已經不再只是以食、性這最基本的要求在考量一切,也許在最終的分子層次上,讓我們感到快樂的化學物質與其他物種是相似的。但是人類不會只滿足於這種層次上的快樂,因為我們在演化的過程中得到了異於其他物種的大腦,在我們的認知中這當然是天賦異秉。而事實上,這個特殊器官使我們建立了相當龐雜的世界,也是人之所以為人的主因,生物學家會將在其他物種上所觀察到對於食、性的追求投射在人類身上,並將人類對於這方面的追求定義成生物人的快樂,除此外,我們的大腦也還建構出至少三種快樂的形式,有愛好大自然的快樂,如大自然的獵人之作者威爾森所提出的親生物性(Biophilia);有享受用腦的快樂,如音樂、美術、科學、創作等;更有利他的快樂,如佛教的服務眾生等。
「當智力獲得智慧之後,便能將我們帶離五百萬年的猿類生活。」那會是怎樣的景況呢?樂園還是地獄?或許優秀腦力與雄性暴力真的如作者在書中所提,是為不同因果聯鎖間悲劇性的巧合,再加上時下人類以資本主義方式獲得物質改善生活時,所過渡破壞的自然環境,這樣的生活與環境都是人類所造成的,也是人類所選擇的,當然只有人類智能方可加以改變。如何用最少物質讓大腦充分享受快樂,而讓大家相互快樂,應當是善加利用我們這特殊大腦所思考的問題。
結語
科學本身是有限的,而演化學或是人類學也只是有限科學中的一小部份,生物學家試圖以演化的觀點來解釋人類的行為甚至是社會亂源的成因,也許只是一家之言,但是當我們發現南方森林中巴諾布猿迷人的兩性平權世界時,對於今日人類社會的亂象難道要用「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來解釋嗎?雄性暴力一書提供人類一次深刻的反省機會,實際上它的出現正是人類雄性族群的一次反省。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矣,在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或許是對的,但是生而為人,我們還有許多的角度可以看自己,尼采是這樣看的:人類之所以偉大,正在於他是一座橋樑而非目的;人類之所以可愛,正在於他是一段跨越與完成。
http://203.68.20.65/science/content/1999/00050353/0024.htm
亞馬遜叢林部落 只殺不愛【知識通訊評論2009/06/18】
在亞馬遜叢林部落裡,好戰性格較強烈者後裔反而較少,在演化上也不一定佔有優勢,而暴力在社會帶來的影響亦取決於文化脈絡。
人類學家研究南美亞馬遜雨林的一個最嗜殺部落的行為,看出人類行為改變的模式。
研究人員指出,在亞馬遜叢林部落裡,好戰性格較強烈者後裔反而較少,在演化上也不一定佔有優勢,而暴力在社會帶來的影響亦取決於文化脈絡。
瓦拉尼人(Waorani)是居住在厄瓜多亞馬遜雨林的半游牧民族。一九五八年初次與傳教士,有和平的來往,到了一九七○年代初期生活也相對平靜。
但依據系譜學研究顯示,瓦拉尼人在生活型態改變之前,殘殺率全球居冠,百分之五十四的男性與百分之三十九的女性在同族暴力下身亡。
帶領研究團隊的賓州州立大學文化人類學家貝克曼(Stephen Beckerman)指出,多數人都是因多年世仇而喪命,任何導火線都可能引爆衝突。
貝克曼指出瓦拉尼人並無意外傷害或死亡的概念,若出外打獵,差點遭斷裂落下的樹枝砸中,一定是巫術所致,必然有人得為此負責,他們會殺死該人以及其一家老小。突擊隊會在夜間埋伏攻擊,並以長矛做為武器。
為找出暴力與男性家庭生活的關聯,貝克曼及他的同事訪問一百二十一位年過五十歲的瓦拉尼長者,透過男性本人或親人記憶,取得九十五位戰士的突擊及家族史。
研究發現,男子參與突擊次數若高於平均值,膝下並無較多妻兒。相較於性格溫和男子,這些好戰勇士的子嗣長大成人機率較低。這項研究結果已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論文集。
反例
此項新研究對比另一個亞馬遜部落「亞諾馬莫人」(Yanomamö),這個部族的好戰份子妻兒較他人多。貝克曼以為能從瓦拉尼人文化找出通用規則,結果卻是個反例,證明文化脈絡的重要性。
哈佛大學靈長類動物學家朗漢(Richard Wrangham)表示,對我們知之甚少的亞馬遜領域,瓦拉尼人研究貢獻良多。但他也強調,除了突擊之外,還有其他侵略形式存在,例如脾氣壞。衡量成功繁衍的方式也包括與多位女性生子、手足子姪存活等因素。因此他認為這項研究還不足以成為重要結論的基礎。
夏威夷太平洋大學人類學家波洛夫斯基(Robert Borofsky)指出,與其訪問退休戰士,我們更應該對比現役勇士與平民。
他表示包括瓦拉尼人等多數研究中,資訊多以記憶回溯為主,或根據未必全然正確的系譜學資料,若要超越揣測的階段,唯一方式只有廣泛採用還在世的「活人樣本」。
惡性循環
亞諾馬莫人的暴力傾向看似低於瓦拉尼人,不過貝克曼提到,兩族戰士之間命運之所以大不相同,關鍵或許在於暴力發生的頻率。亞諾馬莫人的浴血戰大約每隔一代發生一次,讓戰士有時間結婚生子,但瓦拉尼人則無此喘息空間。
為何瓦拉尼人如此暴力?好戰形象既無法在團體內贏得聲望,亦無法嚇阻外敵。
貝克曼指出,瓦拉尼人可能陷入報復循環,他表示當年傳教士抵達時,瓦拉尼人幾乎要走向自我毀滅,故當傳教士說,「上帝希望你們停止殺戮」,瓦拉尼人覺得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朗漢認為,瓦拉尼人的歷史展現人類行為的彈性。他指出這是人類快速改變暴力模式的經典範例。
另參本館:
《校園暴力》 《他們為何殺人》 《惡夜執迷》 《二度傷害》 《騷擾》 《該隱的封印》《人類本性原論》 《嬰兒戰爭》 《精子戰爭》 男女大不同 《為什麼不殺光》《戰爭的罪行》《暴力十二章》 《猿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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