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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23 02:52:12| 人氣1,014|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小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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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報仇

阿奇這幾天放學後都待在家裡。這件事連他爸爸都覺得很奇怪。

原來那天被炸的嚇破膽的阿奇雖然完好無傷,卻覺得這奇恥大辱非報不可。「把我當什麼?」阿奇在心裡恨恨的嘀咕著。「當成小黑一樣的嚇唬!」阿奇握緊筆頭,使勁的在作業本上亂塗鴉。「簡直瞧不起人!?」

作業本上畫滿了阿奇奇特的報復方法。溜進去表演場裡搗亂?算了吧!搗亂雖然是阿奇的專長,可是沒錢通通都免談。把自製炮竹包裝成鳳梨的樣子送給小丑?「嘿嘿!」阿奇忍不住偷笑起來。「包準他嚇的屁滾尿流…」

不過轉念一想,阿奇又洩氣了。一來,該怎麼找到小丑呢?二來,想想那天的狼狽勁兒,還是別用爆竹(那顯然是小丑的專長)和他車拼好了。

「我看,」阿奇心有餘悸,「他根本是個魔法師!」

阿奇想的頭昏腦脹的,搔破好幾個頭上的臭疤。接著他若有所思的踱步出門了。爸爸望著阿奇的背影,嘆了口氣:「唉,真是個怪孩子!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眉苦臉!」

阿奇雖然走出家門,心裡其實一點兒主意也沒有。這次,阿奇發愁,恐怕是巧遇敵手了。然而他雖不服氣,卻也只能茫然的走著。不知不覺,又走到馬戲團的圍牆 外。「真是冤家路窄呵,」阿奇踢著木牆,「為什麼這堵牆,長的這麼高大呢?」木牆照例搖晃著,卻也頑固的霸住原地。阿奇抬頭望著高聳入雲的牆頂,午後的陽 光扎的他雙眼睜不開。

這時候,圍牆裡突然傳出愈來愈烈的吵雜聲。

「你是怎麼搞的?啊?」阿奇認的出這聲音。是那個肚子圓滾滾、頭頂光凸凸的團長。「啊?一個小丑不讓人笑,還要叫小丑嗎?怎麼?你存心想讓我倒台是吧!? 啊?」阿奇巴住木牆,使勁的往隙縫裡偷看著。團長先生脹紅著臉,每說兩句話,就結結巴巴的提高嗓門「啊?」一次。一旁還是微笑的小丑臉,緊抱著小黑不搭 腔。

「哇!想不到他真是個失敗的小丑!」鬼靈精怪的阿奇馬上心生一計。「嘿嘿,沒想到報仇的機會這麼快就來了!」阿奇咚咚咚的跑到不遠處。
牆裡斷斷續續還有聲音。

「沒用的老傢伙!」團長咒罵個不停:「只會些老掉牙的玩意兒?去!什麼玩意兒?啊?動動腦,想想新花招!還有,把那隻廢狗給我扔啦…」

牆外的阿奇已經蓄勢待發,準備起跑。

只聽見阿奇堅定而大聲的吼著:「喂!你說,要在今天,讓他...」阿奇倒吸一口氣:「…倒台!」阿奇使勁吃奶的力氣,一邊奮力往木牆上衝去,一邊叫道:「沒錯吧?!小~丑~先~生~」

五、被開除的小丑

阿奇那一撞,雖然沒有撞垮整座馬戲團圍牆,但那牆上的大窟窿已經幫他達到報仇的目的了。好不容易回神過來的團長,氣的馬上下令小丑停演,並且宣佈他隨時都 有被開除的可能。滿頭鮮血的阿奇,則被當成小丑的共犯,被一撞告到學校和爸爸那兒去了。學校老早對這愛逃課的野孩子束手無策,於是罰他在家閉門思過一星 期。

阿奇揉著頭上幾顆撞破的臭膿包,在暖暖的晨光下幫爸爸摺著紙箱,心情好的不得了哇!他本來就不喜歡上學,現在平白多了一個星期的假,真美妙!最重要的是, 仇也報了!現在小丑沒戲唱了,看他還敢神氣不?阿奇一邊摺紙箱,一邊哼歌,心裡覺得自己這一撞,還真值得!不過,阿奇卻不敢看爸爸。

自從那天去學校把阿奇領回家來,爸爸就不曾說過一句話!爸爸沒像以前那樣鞭打犯錯的阿奇,恐怕是這整件事最糟糕的地方了!

「老王!」阿宗伯不知何時進來了。奇怪的是他今天沒有穿警衛衣呢!腳上也換回原來的破布鞋了。少了那「叩叩叩」的聲響,難怪來的靜悄悄的。阿奇低著頭,假裝沒注意到他。

「你?」爸爸看著老王,納納的問著:「今兒沒班嗎?」

「班?」老王看著爸爸,好像聽到了笑話:「戲團要走啦!」阿宗伯一屁股坐在阿奇旁邊的軟椅上,老實不客氣的撞了阿奇一下。「唉!小丑兒沒戲唱便罷,怎麼大家也沒戲唱啦?」他燃起一根菸。「才想說找到個正經的工作呢!老闆就要走!還是做你這個好喔!穩當。」

「呦!」爸爸低頭工作,漫應著。

「說那小丑,倒也奇!」阿宗伯自顧自的說著:「寧願被開除,也不肯放下那殘狗!」阿奇聽到了「殘狗」,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噢!」

「生活真苦呵!」阿宗伯又開始了例行抱怨。

一股寧靜瀰漫在阿奇家的破銅爛鐵堆中,阿奇的心卻愈來愈不寧靜了。被小丑整的仇雖然報了,被奪狗之仇卻還沒有!阿奇差點忘了這檔事了!

爸爸一早睡著了,有點心事的阿奇,便偷偷的溜出家門了。

這小黑雖然被他弄殘了,「可是他是我訓練的狗!」阿奇固執的想著。「至少,是我最先發現牠的!」阿奇心裡猶不服氣小丑帶走了小黑。尤其是聽到小丑居然願意為了小黑被開除,不知為何,更加令他生氣。似乎,讓小丑快樂的擁有小黑,阿奇的仇就報的不夠徹底。

「總之,」阿奇下定決心。「先把小黑要回來,再讓那些鬼馬戲團、鬼小丑通通滾到別處去!!」

六、真相

阿奇沒料錯,小黑果然在土地廟。但是卻不見小丑。

阿奇看著小黑正津津有味的吃著排飯,知道小丑一定在附近。「等他回來,」阿奇計劃著。「我就要把小黑討回來!!」

其實阿奇大可以直接把小黑帶走。但他心裡,卻有個念頭,想再見小丑一面。「或許,」阿奇一邊等一邊揣測著。「這次他會放出煙火…」

等了許久,卻連一個影子也沒有,阿奇漸漸的不耐煩了。他低頭下去,撫摸著小黑的頭。小黑的嘴巴似乎在那一次的爆炸時也受傷了,因此牠吃起東西來格外的慢。 阿奇摸著摸著,頑皮之心又起,他使勁的扯著小黑短短的耳朵,使他吃不到飯。看著被拉扯的小黑前腳胡亂撲打,踢翻了飯盒,阿奇哈哈大笑。

「也許,」阿奇突發奇想:「我欺負小黑,他就會出現了!」

於是阿其抓起不斷掙扎的小黑,思考著要如何處置牠。這時,他發現原來小丑就躺在旁的草叢裡望著他,不知有多久了!

「他真是個魔術師!說來就來!」阿奇心裡讚嘆著。錯愕的他夾帶著興奮,一時之間,也不知要說些什麼。

那小丑站了起來,居然滿臉是水。阿奇就著微弱的路燈,不解的看著他。小丑臉上的水愈來愈多,使的厚厚的小丑妝漸漸的糊掉了。阿奇這才看清楚了,原來小丑居然在流淚!

阿奇更加的不知所措了!為什麼小丑要哭呢?那大大的微笑的紅嘴巴,現在和著藍顏料花成一圈在嘴上,像一個做壞的紅龜粿。小丑一哭,阿奇使壞的心情完全不見了。他不記得為什麼要在半夜來到這裡,只是衝動的拉著小丑到廟柱邊,打開水龍頭,讓水嘩啦啦的流出來了。

小丑看著他,不發一語,突然跪了下去,開始清洗臉上的塗料。強大的水嘩啦啦的直流,小丑就一直洗一直洗,洗到阿奇覺得小丑的臉都快洗破了。

阿奇忍不住關上了水,疑惑的看著小丑。

赫然間,他發現小丑的左半邊臉頰,是一張扭曲的灼傷的臉,而另外半邊的臉,則是一張很老很老的老人臉。

老小丑走到小黑身邊,抱起了正在舔食地上菜汁的小黑,看著阿奇。阿奇看著老人那半張扭曲的臉,還有他懷裡小黑燒焦的尾巴和瘸腿,害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人的眼神,和爸爸失望的眼神一模一樣。

七、末曲

圓圓馬戲團走的那一天,老小丑不知去向。就在村人議論紛紛時,阿奇獨自走向土地公廟,抱起在廟前狂嚎的小黑。小黑看到牠,嚇的直打哆嗦,不敢再叫。阿奇抱著牠,走向阿昭的家,嘴裡喃喃的說:「阿昭很善良,他會照顧你的!」

台長: Quin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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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nyan
如果每個頑皮孩子都能這樣而改正就好了

阿奇其實不是真的那麼壞的
2008-04-24 02:23:52
版主回應
呵呵…我想每個孩子都需要適當的引導。只是不是每個人都遇得到適當的機緣。故事嘛…總是會描繪出比較理想的過程…
2008-04-24 04:37:58
*JoMa*
行為有點偏差的孩子

需要長輩的適時幫助
2008-04-24 06:37:01
版主回應
恩~也許這樣就能就回很多隻迷途羔羊啦…
2008-04-24 08:26:10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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