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小孩口述 口述的生活 Action and patience accounts for a marvelous waltz of a couple—they form the pretty billow of coattail and flaring ski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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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政部最新統計，今年前9月台灣新生兒出生數僅14.3萬人，死亡人口則攀升到13萬人，今年出生數恐將是歷年次低、人口自然增加將改寫歷史新低。根據《自由時報》報導，台大社會系教授薛承泰表示，去年台灣新生兒人數僅20.8萬人，還在國發會最低推估範圍內，若今年新生兒如果不到20萬人，坦言「自然人口死亡交叉的確很可能提早發生。」』（三立新聞2017/10/31）

 

很幸運地，我在今年五月貢獻了14.3萬中的其中一名。孩子即將滿六個月了，終於有空開始一直掛記在心中的那些想說的話…

 

我不會把在新竹馬Ｘ醫院的生產過程稱為「慘」記。畢竟孩子平安就好。不過，這過程也許值得即將生產的媽媽借鏡，或得以一窺目前台灣的醫療環境。

 

每一次的產檢，我都在此做。其實醫護人員都滿親切，過程也算順暢。由於是經產婦，有產兆當天，我兩分鐘鎮痛一次，到院產道已開三公分到院產道已開三六公分（此為誤植。應該是六公分，三指，經產婦四指即可開始用力生產）。

急診義工將我推到產房。在陣痛中，朦朧記得，接待我的護士似乎正在吃早餐之類的（我的記憶很不確定。也許院內規定他們不能吃早餐？我不知道。但是她的態度，讓我事後回想起來，就是一種正在吃飯被打擾的感覺）。

 

護士問我是否要減痛分娩。儘管知道這時間已經來不及打減痛了，但是臨陣的恐懼讓我堅持要打。她提醒我，要先抽血云云，等到流程跑完我大概已經生好了，我還忍住陣痛咬著牙說要。於是，他說「放輕鬆」，在我還沒有餘力提醒她我目前無法「放輕鬆」的狀態，他已經扎針了。

 

有人研究過，在極痛中對其他的小痛不會有感覺嗎？我經驗過，不但有感覺，而且是痛上加痛—特別是這種無辜的、冤枉的痛。只聽她懊惱厭煩的「哎」一聲，說，「你太用力了！針扎不下去！」還好他拔針的時候，我剛過陣痛，得以僅存的力氣對她說「你可以不要在我陣痛時扎針嗎？」第二針因此順利地進行了。那針留下的一大圈淤青，直到產後五六天都還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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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過程很短，也滿順利的。不過，比起生老大的經驗，我很想誠心的建議此院的醫護人員去桃園聖保祿的產房見習，如果他們想推「病人滿意度」的話。

 

2012年第一次生產，痛了十來個小時（且禁止喝水），減痛一直等到開七公分時才來，當時已經神智不清了。我唯一的印象就是一個溫柔的護士聲音，從頭到尾鼓勵我、並清晰地引導我用力。這教導學習的過程，彷如醍醐灌頂，讓我一輩子難忘。儘管已過五年，我還記得她把手放在我的腹部上方，叫我在陣痛時用肚子盡量往上撐去碰他的手，然後憋氣用力。因為有信心自己把護士的指令做的很好，孩子生出來後，有一霎那我還兀自處在全力以赴的狀態下，等待下一陣的痛，直到眼前出現四肢揮舞、哇哇大哭的寶寶，我才緩緩地舒醒，哦，原來不會再痛了。

 

我對自然產是有自信，我對自己的記憶卻高估了。

 

第二次生產，只聽到七嘴八舌的聲音。加上此次沒有減痛，我更加手忙腳亂（誰不會？）。每一次用力，我都有做錯的地方。讓我覺得很對不起產房人員，浪費他們的時間（他們的口氣真給我這種感覺）。

 

先是右邊響起很多我履做不好的指令：雙手要抓住兩旁的護欄，接下來是「雙腳膝蓋不要打開」，等我花了好幾次的陣痛，拼了死命達成這些指令，一個權威的聲音突然在左耳際理性解析起來「你用力時肚子要往上頂。產道才會因為ＸＸＯＯ使力」云云。

 

他說得好有道理！

 

但願我有能力可以在陣痛的空檔修邏輯課。

 

事後，我才了解初次生產時，護士把手放在我腹部上方、直接下令的過程，有多麼值得珍惜。

 

在那當下，我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我所有的力氣，只足夠拿來達成清楚、一次性的整合指令。

 

東漏西補的指令讓我浪費了好幾次陣痛。而那個懊惱聲「哎，你要再等下一次了！」真可令一個產婦腿軟。

 

雖不是很滿意，至少孩子平安出世。我也就滿意了。更何況，比起後來發生的，這已經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