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小孩口述 口述的生活 Action and patience accounts for a marvelous waltz of a couple—they form the pretty billow of coattail and flaring ski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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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三歲多時，Annabel找到書架上宮崎駿的「魔女宅急便」中文圖書，要我念給她聽。我想她會覺得這個故事很有趣，但我擔心她這年紀會想要飛。所以一直告誡他，我們是人類，不會飛。不可以從高處往下跳哦！她聽話地點頭。

 

過幾天，她對我說「媽咪，哪一天我變成kiki/ witch （魔女），我就會飛了！」恩…好吧！理論上是的。

 

也是那一陣子，她經常穿著涼鞋跑跑跳跳而跌倒。我跟她說，跑跳時，一定要穿球鞋。有一天，我帶她到淡水河邊散步，看到一隻狗愉快地飛奔。她說「媽咪，哪一天我變成了狗，我就不用穿球鞋了！」

 

在這個年紀，身為人類的理由很薄弱。生命的流程也可以很多元。

 

四歲多時，她開始慢慢覺得，有一天爹地跟媽咪會變成小北鼻，換她照顧我們。

後來她慢慢地會問，「媽媽，人老了還會變成小北鼻嗎？」我說，「不會喔。你長大，媽媽就變成阿媽。爹地變成阿公。」

 

她疑惑，你變成阿嬤，那阿嬤變成什麼？

 

我知道他把稱謂等同於那個人本身，以為是整尊換掉。一時不知怎麼解釋。

 

（這讓我想起我大哥的兒子小時候，拿出玩具收銀機，我於是跟他玩老板顧客的遊戲。我說你當老板，我跟你買東西。他看著我說「我是老板」，又指著坐在一邊的他的父母說「那他們是誰？」大嫂說「我們是老板的阿爸阿姆。」對兩三歲的孩子而言，人的身份只有一種。稱謂、社會角色都是模糊的。真是有趣。）

 

當我要她感覺肚子裡妹妹的胎動，她也要我感覺她肚子裡北鼻的胎動。然後用力的伸縮肚子，像跳肚皮舞似的頂著我的手。她說，我也要有小北鼻。我說，等你長大結婚就可以有小北鼻。她問，你跟爹地結婚有我跟小北鼻，那我要跟誰結婚？很快地，她有了答案：”Ah, I know！我要跟我的小北鼻結婚！”

 

現在五歲的她，上了幼兒園，慢慢地理解到這世界的運轉。看到花，會說，這是花苞，這是盛開的花，這是死掉的花。

 

後來，我媽告訴我屁屁對她說：「阿媽，你是老人，你快死掉了」。我安慰我媽說，她看了糖果屋故事，也對我說，「媽米，等你死了，我就會有一個後母。」

 

恩，關於「忌諱」，我還沒想到要怎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