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不服用安眠藥的睡眠練習使得夢境更猖狂
初醒時 我記得的很多 但我也選擇忘記 無心追夢或紀錄 而就真的也忘記了
只剩下"感覺" 感覺我在與人對話 我聽見自己再說話 感覺我很憤怒 感覺我被威脅
我感覺的到我的"變化" 因為我過去在夢裡永遠是瘖啞人 或無聲的吶喊
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感受
好似 我變得跟甚麼妥協了 某種內在的東西被馴化了
只要在我這小小世界 不跟人有太多互動 我的生活就平靜了 如高山湖泊 澄澈而無波紋
社會對我來說 很麻煩 不管是體制還是人 但我也一改我過去不看新聞的習慣 在看著別人的發生
但我只是看著 旁觀著
長期以來全身痠痛和骨頭的疼痛一直困擾著我 除了服用安眠藥之外 都是痛的厲害
止痛藥似乎不見效用
無論是站或躺或走路 起床時忽然腳不能行
我也意外發現 專注進入工作狀態時 除非極劇的疼痛 我也是可以忘掉疼痛
但一下班排山倒海的痛 讓我想拋棄全世界 換來無感
比較不痛時 我其實很認真的找影片做復健 而我也很認真地做 但成效不大
人活著 難免總有受苦的時分 或許有了對照 會一直提醒人關於人要怎麼活
最近姑婆走了 我沒有出席任何儀式 但我之前送食材去給她時 她說連一個碗都懶得洗了
姑婆一輩子在外國人家中幫傭 飲食習慣西化 所以退休到鄉下 頓時買不到平日食材
極愛乾淨的她 也已經透露出對活著的疲憊 她想撒手而去 她拒絕洗腎 因此也早日了了心願
人走時 是解脫 也有人 是不甘願 我看見過幾回在佛祖面錢不斷跪著磕頭無法接受即將離開人世的悲憤
毫無預警地死亡 或漸漸看著自己衰敗 或根本無法接受死亡的憤怒
那都由不得人
經過這些死亡 與生命感覺更親近 如何善用有限的生命
我想用我的身體和有限的時間 我想用它來做甚麼?
啟動這樣的自問 似乎會讓生活更有動力吧
然而 我卻還是無動於衷地 像植物般地活著 提不起移動的動力
而我對所種植的植物的成長 也以一種隨緣的心態 不再容易傷感 適者生存 我做如是想
我會想辦法去照顧 但也不成為自己的壓力
或許是這樣的心態轉變 我才能練習睡眠 不勉強
今夜我服藥了 因為覺得太累了 到了臨界點 我貪一份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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