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購物| | PChome| 登入
2004-04-17 14:57:00| 人氣621|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第八章(2/2)

推薦 0 收藏 0 轉貼0 訂閱站台

***

每個人都以為葛羅芬戴爾一定偏好高速刺激的阿爾卑斯式大彎道滑雪,其實錯了。他喜歡的是越野,一個人在茫茫天地之間,很有點事情可以細細思索。

他有幾年沒來太浩湖了。第一次來是五年前,跟----還能跟誰---愛隆一家人,亞拉岡,愛瑞斯特。他一直覺得,在某種程度上,自己與愛瑞斯特是跟亞拉岡一樣, 被瑞文戴爾家收養了。

然後是兩年前,就在愛瑞斯特受傷之前的那個冬天,倆人一起來的。愛瑞斯特喜歡這裡,有湖有山,他可以滑冰。那是他們最後一次結伴長途旅行。

仔細想想,那根本是他倆最後一次結伴去任何地方。愛瑞斯特的傷,休養了三個月才恢復,三個月裡他們的生活巨變翻天覆地,然後不知怎地就過了,到了現在。

看來,他思索的機會是太少了點,這次也不太可能了;不過,反正沒有什麼意義了,不是嗎。他把念頭拋到腦後,含笑為伯爵夫人----不,為約瑟芬----開了車門,離開滑雪場,回到她租下的別墅。

回「家」,到「家」,「家」裡,她總是這麼說。為什麼,這樣一個臨時租用的、自己從未親手操持過的、自己從未親自流過汗的、沒有任何回憶的----沒有任何心愛的人等著的地方,她能夠稱呼它為「家」,葛羅芬戴爾一點兒也不了解。本來他以為女性比較執著於這些的,可是現在看來,在乎的是他自己了。

這又怎樣?葛羅芬戴爾剛多林不是連一個可以稱為「家」的地方也沒有嗎?所以, 他只好默默接受伯爵夫----約瑟芬說的,「我們的家」。

他倆的日子很簡單,除了她的例行美容保養與礦泉浴,就是滑雪,上私人俱樂部, 上高級餐廳,開車兜風,購物----店家都把目錄準備好了的。然而,葛羅芬戴爾知道,她上滑雪場,不是為了運動或樂趣;上私人俱樂部,不是為了交際;上館子,不是為了享受食物;開車兜風,不是因為她喜愛風景或是與身邊的人單獨相處;逛街購物,不是為了美化的需要甚至揮霍的衝動。

所有活動,她的唯一目的就是展示:展示自己,展示身邊的芬,展示她與他在一起。

可是,你絕不能就此說她是自我中心;關於葛羅芬戴爾的喜惡,她知道很多:茶或咖啡,芬總是若有所思地選茶;天晴,芬喜歡穿那件淺藍色薄毛衣;天陰,他就穿那件鐵灰色的;買花,他一定挑粉嫩的玫瑰;採購各種用品,他不假思索就拿灰色與黑色;她自願陪他越野滑雪,但是他寧可獨自在湖上滑冰,不言語。

她也知道,當他一個人出了神的時候,想的是誰。

即使在最銷魂的時刻,他也不說「我愛你」。

***

感恩節假期快到了,紐約下起大雪,風也緊了。今天是星期二,羅瑞安在假期前的最後一晚演出。傍晚六點,按照愛隆的規定,愛瑞斯特在他的陪伴下,準備離開辦公室去羅瑞安。

倆人出了門,才剛鎖上,裡面電話就響了。愛隆不想理,是下班時間了。

「去吧,我等你。說不定是亞玟快到家了呢。」 愛瑞斯特說。

愛隆只好開了門進去,走到辦公室門口,鈴聲停了。愛隆咒罵一聲,正待轉身,又響了。

此刻他只恨不得把電話拔掉。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撈起話筒:「瑞文戴爾事務所。」 平時那套客氣話就免了。

又一位怨婦,要跟監她丈夫的。愛隆既然接了電話,就不好掛上,於是耐著性子解釋,請對方明天再打來。對方哭哭啼啼,不肯放。

霍啷一聲門響,愛隆正訝異愛瑞斯特的耐性怎麼也短了,門廊裡咚咚的奔跑聲伴著亞玟的尖叫:「快來!愛瑞斯特中了一刀!」

***

葛羅芬戴爾發現,從昨天開始,約瑟芬的心情顯得特別好。她的眼中有種特別的神采,看著他的時候,整張臉都放著柔和的光。

這種時候, 芬總是感到歉意.

今天是感恩節假期最後一天(星期日),風雪很大,她放了佣人的假。晚上,屋外風雪更強了,兩個人依偎在壁爐前。在火光映照之下,她的容色分外溫柔。

門鈴響起,葛羅芬戴爾起身去開了門。風雪中是兩輛警車,門口站了三個男人,以及兩名穿著制服的女警。

「對不起,您說英語嗎?」 領頭的一位問道。芬點點頭:「請說吧。」

「我是強森警探。這是我的搭檔海格警探,還有翻譯員潘恩。從雷諾市警局來。」 那人說著給他看了警徽。「我們有兩張州檢察官辦公室的拘捕票,奉命來帶約瑟芬˙德˙藍格多克夫人。她在嗎?」

葛羅芬戴爾萬分驚訝地接下,沒錯,文件是對的。他只能點點頭。「請進。」

起居室裡,約瑟芬已經站起身來。她站在壁爐前面,昂著頭。

翻譯員為強森逐句翻譯了所有要求與說明。葛羅芬戴爾只覺得滿腦子英文法文夾纏不清,直到最後一句:「……以及涉嫌教唆謀殺愛瑞斯特˙冽明凱恩。」

他倏地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盯著約瑟芬。

先開口的是她。「沒錯。是我。」

葛羅芬戴爾一向澄澈的藍眼睛裡,猛然燃起一片黑色的火焰。可是他說不出話。

也不用他問。「因為我有自尊。」約瑟芬傲然說道。

葛羅芬戴爾勉強壓抑住毀滅一切的衝動。「你的自尊關愛瑞斯特什麼事?你好大膽子敢動他!」

約瑟芬睜大了眼睛,一股怨氣衝口而出:「因為你愛他!哪怕你根本得不到他!你愛的是他!」

他從來不敢訴諸言語的事實,此刻從她嘴裡說出來,這樣殘酷,這樣怨毒。

葛羅芬戴爾瞇起眼,但是那片黑火更加怒焰熊熊,他放低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說道:「讓我告訴你,我這個愛他的人曾經為他做了什麼!」

他不理會約瑟芬聽到這一句時的妒恨與不屑,繼續往下說,這本來是他與愛瑞斯特最不願提起的往事。「為了他,我親手殺了四個人!用我的槍!」

約瑟芬退了一步,不只是因為這句話,更因為此刻葛羅芬戴爾的神情,她懷疑這是不是那四個人在死前見到的神情。

翻譯員一字不漏譯成了英文,在場警方一片寂靜。

「你聽清楚!如果我對結局有任何不滿意,我會自己來解決!」 葛羅芬戴爾轉過頭對那些發呆的警察吼道:「唸她的權利!馬上把她帶走!」

出門以前,約瑟芬突然說:「葛羅芬戴爾,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結局。」

本來已經背轉了身子的芬猛然轉過頭盯著她。

「在我的化妝箱裡,你自己去看。」 約瑟芬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趕快走吧!」 強森警探連忙攆著所有人出去,他不敢保證再多留一下的後果。

葛羅芬戴爾衝進房間,一把抓起梳妝台上的那只化妝箱,狠狠扯開了箱蓋,箱蓋裡夾了一個白色信封。他的手不可抑制地顫抖,試了幾次才挑開信封口。

裡面是一份紐約的剪報,日期是星期四。

「俱樂部歌手遭謀殺身亡」的標題下,葛羅芬戴爾看到了螢光筆塗亮的名字:Heavenly Stranger,愛瑞斯特˙冽明凱恩。


<第八章 完>

Sasha:之前根本沒把人家辛苦臥底辦案放心上,現在終於得交代一下了。有點冗長,請多包涵。不過,據說現實中絕大多數的案子都是很冗長很悶的。

太浩湖(Lake Tahoe)的坡道滑雪場通常從感恩節那個星期開始開放,我把它提早了一星期。水晶灣(Crystal Bay)在加州與內華達州州界上,屬內華達管轄。司法程序簡化了,應該還有搜索票可以搜索證物什麼的;不過我也不是專家呀。

其實伯爵夫人很可憐,我同情她。

這章名稱也是一首爵士歌名.

台長: Sasha

您可能對以下文章有興趣

人氣(621) | 回應(1)| 推薦 (0)| 收藏 (0)| 轉寄
全站分類: 心情日記(隨筆、日記、心情手札) | 個人分類: <瑞文戴爾事務所記事> 中篇 |
此分類下一篇: 第九章
此分類上一篇: 第八章(1/2)

獅子
感恩節,我想起的是這個故事。
2006-11-23 01:01:22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 請輸入識別碼:
請輸入圖片中算式的結果(可能為0) 
(有*為必填)
TOP
詳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