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愛,跟著雨,從天的那一邊,掉落,掉進了我的眼裡,讓我看見,你,的存在。
夏天,那場雨,是一場偶然嗎?雨,從雲的那端,下著,下在開學前,舉辦著社團博覽會那天,一場滂沱的雨,困住了,有傘的我,雨的滂沱,讓我看不清前方,重重的雨點,彷彿像起了煙霧,除了雨聲,只剩下朋友們的閒聊聲,我沒有加入,只自顧自地發呆,聽雨聲忽大忽小。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你擋住了我的視線,黝黑的肌膚,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拖鞋、海灘褲、吊嘎加上那焦糖色的膚色,有海邊的味道,你拿著資料袋,凝視著對面的建築物,臉上掛著無奈,我看了看傘,還在猶豫要過去幫忙,就有人出手幫了你,你撐著傘,穿過了傾盆大雨,從我的視線裡消失,就這樣我第一次,錯失了認識你的機會。
那天開始,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學校尋覓你的身影,想去認識,卻沒有勇氣。你一次次出現在校園裡,我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看著,直到有一天,發現你跟學弟同寢,就藉此去學弟房間聊天,而你總是沒有在房間,卻也間接得知,你想搬出去住,那個時候,正好也苦無地方可以搬,就要了你的MSN,想說,你應該有找到房子吧,很不幸的,你也是這麼想,想我應該有找到房子吧,那是我們第一次聊MSN,也是最後一次,後來,我想找你聊聊,也沒有回應。寒假的開始,得知暑假要辦營隊,需要製作海報,想到你是應用藝術設計系,軟體操作應該沒問題吧,只是,你都沒上線,我也沒想到要寄信給你,那是我第二次,錯失認識你的機會。
寒假開始,也是失眠的開始,我沒有想過每當夜深人靜,躺在床上,想到的,是你。那時的你,對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那時想認識你的衝動,發酵成了一場漫長思念,一方面我告訴自己,你只是陌生人,晚上就該睡了;另一方面,腦海裡不自覺地都是你的身影,第一次感覺到,身體是這麼無法控制,失控地去想念,事實上,卻沒有跟你真正相處過,總在掙扎間,看見了清晨,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將近一個月,直到我受不了了,從抗拒這個事實,到決定好好去認識你。
愛上陌生人,這一點我從來就沒想過,幾乎是沒有任何接觸的兩個個體,可能嗎?縱使我不斷問著自己,不願意接受思念的事實,這也成為我去認識你的動力,我想找,找你吸引我的地方。
下學期開學後,我們上了同一堂課,那是當初,在學弟房間發現的,你的課表,我刻意地分在同一組,也正式認識你,十一週年校慶,那天,你算了學姊攤位的塔羅,問著你的感情,你說沒有對象,那時我心裡,小小開心了一下,只是後來,學姊解不出牌,你也成為當天唯一沒有收費的客人。
某一天,在上課時,發現你帶著「先知」一書,我就知道你修了一堂外國經典,一堂我已經修過的課,於是,我默默到了那堂課旁聽,想要把一個禮拜能見到你的時間,增加成兩天,有次,老師找你去,練易筋經,我說千萬別被老師騙去,結果,我自己出現在練易筋經的教室,也是希望能夠多跟你接觸,還記得,那天你問我為什麼出現在那?我倒是很誠實的說,想看看你練功的樣子,或許,正確來說,我想更認識你,只是我沒說。
後來,得知你有喜歡的人,還是在圖書館打工的女生,你不知道怎麼去認識,怎麼去開口,只是默默地時常借著書,你也因此問了老師該怎麼辦,最後大家提出了很多意見。
從小,童話故事,就沒教我們,王子愛上王子時,該怎麼辦,或許,在最初,內心是有個最壞的打算,我也希望能夠結束掉這場希望渺茫的愛,我找過「先知」的老師談,問我該怎麼做,很多朋友都要我別衝動,別一下子就告白,對我而言,誠實是一種結束的方式,雖然痛,也最快,就算被討厭也沒有關係,我只是想表達我的感情,想對你說,我很喜歡你,也希望你能拿出勇氣去愛你所愛的人,只是,老師提醒了我,一個重點,愛是會把對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如果因為告白讓他感覺到難受,這樣的愛就不夠單純了,老師要我先試探你對男生愛上男生的接受度,再決定,很有可能,這段愛永遠只能放著,放在我心底,變成一段秘密。
原本,我以為,自己已經不再需要秘密,現在,我才發現,秘密,是為了要保護所愛的人。我什麼也不能為你做,什麼也都不會,只會單純地去愛,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祝福,希望你會是幸福的。最後,也才發現,愛的開始,根本就沒有原因,只是一場神秘,一種感覺,當初的失眠,就表示我已經愛上你了,只是,「愛」這個字,對我而言,太沉重了,我還拿不起,或許,你的出現,就是要教我,「秘密,是為了要保護自己所深愛的那個人。」。
雨季,又開始了,這場愛,跟著雨,流進了我心底,最深的谷底。
2007/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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