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透,是因為找不到答案。
當我問起「為什麼?」的同時,也開始一連串尋求,尋尋覓覓後,不見得找到想要的答案,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原因。這就像思念陌生人,會有非他不可的念頭,沒來由的去想念,誰也說不清為什麼,或許,科學家會說,這可能是費落蒙引起的變化,是嗎?我不禁這麼懷疑,畢竟科學能夠解釋的,太少了,解釋不了似曾相識、也解釋不了我腦海的想像。
從小,我最喜歡梳頭,梳那些娃娃的頭髮,小時後,堂表姊們,總有芭比,那外國的玩偶,總會有一頭漂亮的長頭髮,吸引我的,自然不是洋娃娃本身,更不是那藍眼珠,反而是那頭髮,梳理那一絲絲秀髮是兒時的興趣,一定要零糾結,才甘願。想不透,那種美麗的長頭髮,有什麼動機,讓人梳理?
這就像無法解釋「喜好」,對於顏色,當時最愛的,是紅色,鮮紅色。那時,我擁有一件鮮紅的外套,非常搶眼,特別是那稍微反光的布料,那讓鮮紅,變得更加閃耀,愛極了那件外套,穿了許多年,尺寸已經不合適了,送給了親戚的孩子,當然,他也會長大,幾年後,外套又回到我身邊,是我把它要回來,即使已經無法穿了。這些經歷,是媽媽告訴我的,在腦海深處,是有這麼一段記憶,我知道那時愛極了紅色,只是,那外套的種種,沒記得那麼多。長大之後,也曾認真想過,把頭髮染成紅色,當然,我並沒有真的做到,只讓這個念頭,在電腦遊戲中的角色實現。
一直到後來,才發現,我所看見的世界,跟別人不同,因為「色弱」,很多相同色系的顏色,我總會分不清楚,就好像是,我不斷認為紅燈一點都不純,根本就是橘紅色。
上了小學後,大約是一或二年級,某一節下課,有著很深刻的記憶,當時天氣很好,天氣和煦,有種懶洋洋的感覺,我趴在桌上看,看窗外,校園裡一棵棵樹木,樹葉隨風起舞,搖曳、婆娑、沙沙作響,悠哉頓時充滿了整間教室,閒適的氛圍讓人感到安心。自此,我愛極了那綠與棕,也愛極了樹木。或許,我深愛的,是那種氣氛與感受。
風,讓人有一種安心,曾經想飛,想擁有一對翅膀,不要白色潔淨的羽毛,要的是深黑靜謐。黑的翅膀,是在掙扎後,才有的結果,我也有所謂的幻想朋友,也了解那是我的分身,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想得出來,要千千萬萬也沒有問題,這也是為什麼,自認為自己有三個自我,黑的自己、白的自己與綠的自己,我有老成的一面,也有天真的一面;老成得保護自己,天真得傷害別人,怎麼去拿捏尺寸,就是我本身的問題了,對我而言,黑色是保護、白色是攻擊,怎麼去跟純真的綠色調和,就看熟與不熟跟心情好壞了。
黑與白的感受,或許,能追朔到月亮,賞月是我一大興趣,在自家頂樓,吹著晚風,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與月亮,白月黑夜,也是一種悠哉,一樣有風、有閒適,不同的是,靜謐。夜空有特別的魅力,無論朔月、望月,都別有一番風味,朔夜星光閃耀、望夜月光潔亮,也別有雅致。
月,陰時圓缺,讓人想起鐮刀,不是割草的器具,是一種巨型的武器,像是西洋死神畫像中,總會伴隨的特殊彎刀,這也是我的一種喜好,這比賞月賞樹還難以理解,沒來由的喜歡,就像是要自己的頭髮透出紅色一般,沒理由。世界上武器百百種,血滴子這麼特別都有,偏偏喜歡死神鐮刀,真想不透。
最後想要的,是角。類似日本鬼的角,一對角似乎不錯,事實上,掙扎過後,是獨角,別問為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我相信,每個人心中,總會有這些微妙的喜好,只是礙於成長與環境,就漸漸遺忘。這些還沒被環境銷毀前,出現了一些契機。
大學前,對於前世,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只希望自己很特別、很與眾不同。有天,一位朋友突然說,你前世是我的朋友,這句話讓人很好奇,但不至於震驚。於是,聽他娓娓道來,故事發生在遙久的過去,身穿古著,以小孩模樣欺騙世人,啜食人們的肉身與靈魂,用鮮血梳洗,只因為,不是人,而是妖,聽到這裡,心想我真特別。妖怪總有化身與原形,免不了也是有最原本的型態,那就是烏鴉,黑色的鳥、黑色的翅膀,當時住在一棵具有靈氣的高聳大樹上。聽到這裡,是該漸漸相信,這可能是個事實了!他繼續說,我所用的武器,是一把比自己還高的鐮刀,頭上有著一隻角,那可以拆卸,當時,我才沒認識這個朋友多久,也說不上很熟,自己微妙的想像,也未曾說過,這讓人不得不相信。
如果他沒有讀心術,那就是,上輩子真的認識我。說也奇怪,我們家一直會定期去屏東某間廟宇請求神明保佑,與指示疑難雜症。有一次,被附身的乩童,就要我不要接近,那位朋友,這不就令人更好奇嗎?
不過,那位朋友,自己人生經歷也相當特別與哀傷。後來,他繼續說,轉世的原因,在我的觀念中,妖怪沒有那麼容易死去,更何況化身為人的妖怪,我死去是自願,用命換命,救的人自然是我所深愛的人,我朋友形容,我離世的那一刻,在一個湖畔,夜空頂著一輪圓月,大得異常的月亮,我抱著所愛的人,用一生修為救對方,漸漸地我像玻璃,碎了!一片片裂開,向夜空升去,沒有後悔,有的只是哀傷,只因為我愛他。
後來,他說,對方的確復活了,也擁有我的力量,不明的原因,對方摧毀了一個國家。故事就到這裡結束,當時他覺得我很蠢。而我也只轉這一世。我想,如果一個人愛吃牛肉,卻愛上肉牛,犧牲自己,是不是別人也會覺得很笨?我只能說,這個故事,真悲傷。
微妙的地方,好像在這個故事找到答案,卻不能時光到流,讓我見證這一切。想透這些,可能是我會去追求的,前世也不失為一個方向。但我深信,尋找過去之外,勢必也要找到那一個值得讓我犧牲的人,因為,我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20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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