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漾與天俱來的天賦,知道藏在哪最安全嗎?在…心裡。
因為家開雜貨店,爸媽總是很忙,所以總是一個人玩,喜歡躲在家裡最深最深的架子上,一個人窩著自言自語,自得其樂,第一天到幼稚園,哭著不要媽媽離去,第一次到補習班,哭著不要離開爸爸,那個時候都小五了;我,一個人孤單,渴望心的溫暖…。
時間總是轉得好快好快,小六時,開始接觸”第一補習班”,是間逼學生逼出名的英文補習班。那時還很輕鬆,但常見到一些大哥哥大姐姐不知道在用功些什麼?直到,第一次成績不達標準,才了解到,那是補考,必須達標準,否則,請繼續考。記得,有次星期六睡著午覺,被家人叫醒去補習,當下只覺得生氣,莫名的脾氣,無法平復的情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才了解,那是所謂的起床氣,就只有那麼一次,我在想,那次的起床氣是潛意識的憎恨吧!
一直補考到國一上,不去的原因,不是效果不好,而是…那天都快十一點了,家裡都要打烊了,來接送的媽媽,卻遲遲等不到我,直奔三樓補習班,才發現,那一個小聲啜泣的孩子,曾經與她的心跳同步,淚珠總是誠實的奪框,化開考卷上的字跡,那是我第一次在”第一補習班”哭,也是最後,清晰的畫面,模糊的字跡,隱隱作痛的心痕,那個時候,我好害怕,好怕學校的作業回家寫一整夜也寫不完…,英文是一種痛,那樣的日子,好比過了一世紀這麼久,很想問,可不可以不要學英文,那樣的過去,我已經不想再回憶…。
還記得,因為遲到,不去數學補習班,爸爸就說:「你又不是多聰明。」,我只能不語,那一刀傷得很深,之後,補習班的林祥老師還問我是不是被爸媽罵,我只是擺著臭臉說沒有。在一個新同學加入那天,有個平常就愛欺負我的女同學,拿起我的鉛筆袋,玩起傳接,丟筆,實在忍無可忍,用力拍了桌子,說:「夠了沒!」氣得淚都竄離怒火燃燒中的眼,安靜,話語對我而言都無法打消怒氣,等到暫離的老師回來,一樣上著課,只是聽得見,卻聽不進,幾週後,便不見我在那間補習班出沒,離開的其中原因,是那個同學,跟林祥老師說的一句話,「離開了就不要再回來了。」。國三之後,我再也沒有補過習。補習班對我而言,已經快是種恐懼…。
在國中,因為大夥強制被導師留在小A班,我吊著車尾,直到畢業,當時就恨透那種,不公平的分班制,學校為了錢,為了家長,犧牲那些孩子也在所不惜。然而,升上高一,我被分配到一班,也就是所謂的資優班,國三被逼上來的學測成績,變成另一個惡夢的種子,不斷的墊底,那是什麼樣的心情?我的價值是不是等於零?是不是文憑才是唯一?成績好的人才是人?這些問題,憂鬱我的心,決定封閉自己,飯吃不下,心跳忽快忽慢,呼吸困難,我不想活下去,唯一令我活下去的只是個約定,我跟瑜說過,我不會在她之前先死去,所以活到現在,只是這麼一個承諾,假如不再重要,劃過天邊的一顆流星,就會是我。
到了高二,離開那樣的班級,不再如此憂鬱,只是英文死了,數學也埋葬了,如今將升上,學測又到了,這次是我自己的學測,不再是其他人的,壓力我自己扛…責任我自己負,好嗎?爸媽!
後記:
那些挫折過去了,留下傷痕累累的心,無法抹滅那些難過的記憶,只能靠時間淡化了…。
這些年,鮮少人鼓勵,只是打、罵與補考,我要求的只是鼓勵,希望爸媽多陪陪我,然而那些只不過是空想,媽媽的鼓勵是「拜託你考好一些」,委曲求全的令人感受不到溫暖,失望吧!我早就不期望父母像朋友一樣,他們永遠是對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們都是為你好…,我不解大人們曾經也是孩子,卻一點也不懂孩子們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就差了?
雖然你們沒有限制我的行動卻把我的思想鎖在你們的認知中…
(我一直都會哭,只是我不想再把眼淚藏再心裡了…。)
2004/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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