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你沒事吧!?」
修半掙扎地睜開了眼,穿過眼瞼的光線中出現了一團紅色。
「武藏......」
「你被打趴啦!?」武藏把看似全身無力的修攙扶了起來,修摸了摸還在不停打轉的腦袋,很勉強地維持著坐姿。
「我也不大確定......,只記得我中了李東大哥的一個結界之後,意識就模糊了。」
「李東?所以第三場就是他挑戰你囉。看來他果然很強,可是竟然可以打敗你,那不就也比我還強!?」比起打敗修,李東比自己還強這件事更讓武藏吃驚。
「你過來時沒看見他嗎?」
「沒有,我的對決早早就結束了。對手太爛,從去蕪存菁規則看來,我應該還算是前段班!」
「所以你看到的我,就是這樣攤在地上一直到剛剛嗎?」修完全沒有頭緒自己為何會落敗,他只記得在眼前景色黑掉之前,自己只是中了一個非攻擊性的結界。
「不是,我剛來時你狀況更慘。」
「更慘的意思是......?」
武藏頓了一下後,一邊回想一邊說道:「我剛來時,你的身體相當的虛弱。不知道怎麼了,體力跟筋力都在持續的喪失,如果不是還有些許殘存的魔力在維持自發性的修補功能,我看你應該死定了!」
「我的狀況有這麼糟!?」修吃了一大驚。看來自己在失去了意識之後,李東才拿出了真本事對付自己。
「要不是我當下馬上灌了兩瓶藥水到你嘴裡,你可能撐不到中午呢!」
「呵呵,看來這次測驗,我們又站到了一樣的起跑線上了呢!」修望著和自己一樣吃了一場敗績的武藏苦笑著。
以往從沒有過完全脫離束力手環的修,不知道自己的能力隱藏著多大的危險性。當然,失去意識的他,也不會知道失去了控制的自己,早已把李東打到重傷。
肋骨俱碎,部份內臟移位,顱內大量出血,手腳骨盡斷。若不是試務人員清理場地時護送的時間夠快,李東早已經魂斷九霄。
而同時,也是試務人員,替修戴回了束力手環,才抑止住了他生命能量的大幅消耗。即便如此,原本魔力所剩無幾,身體狀況極為虛弱的他,若非武藏趕到,恐怕也必須陷入短時間內無法行動的狀態。
兩位少年,暢談了一個下午,修這才感覺身體狀況好了不少。
「原來,結界戰法可以這樣用啊!我還一直以為,除了烙印在身上的以外,都是儀式專用的。」
「嗯,我覺得,如果可以學起來好好運用,對你這種專精一種元素魔法的巫師來說,在實戰上可以有更多的變化性!」
「所以你身上的那種,可以自動反射對方魔力的,也是其中一種運用囉?」
修搔了搔頭,嘆了口氣後,決定把實話告訴這個認識不久,卻已經情同手足的好朋友。「其實,我的身份,是一個御龍使......」
「什麼!?御......」武藏正要開口,修搖了搖手示意,要武藏不用心急。
「我的師傅就是灰袍大賢者,統爾法-辛恩。他說,我是自古以來,唯一兼有魔法素質的御龍使。所以,不僅僅是代表我有可能成為史上最強的御龍使,也代表地上世界有可能會出現史上最慘烈的浩劫。」
武藏一邊消化著修的話語,一邊凝望著修的臉。「你不要覺得我是在自誇,其實自古以來的御龍使,除了勇者加爾曼之外,其餘的實戰能力都比不上同行的獸人族或矮人族戰士,御龍使大多都是靠著只有他們才能夠與之交談的同伴,也就是龍族的威力來領導隊伍。」
「你的意思是,像傑克特或是我國已故的薩迪爾這等的實力,他們也都比不上嗎?」武藏感覺到,自己心目中遙不可及的御龍使形象,正在瓦解。
「我師父說,傑克特這樣的奇才,能力已經可比勇者加爾曼。像薩迪爾這樣的聖殿騎士,有了聖力的加持,沒有龍的加爾曼是打不過他的!」
聽見了修在對比上,薩迪爾的評價比傑克特還高,武藏心裡感到十分的高興。當年的兩人對戰,薩迪爾竟然在初次出陣的傑克特手上敗下陣來,這對一直把薩迪爾奉為英雄的馬亞卡國人民來說,是一個他們不願去接受的事實。
「我從小就過著魔戰雙修的日子,十歲時,我被叫去接受了聖山試煉。」
「十歲!?」
修沒有回答武藏的疑惑,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話會讓武藏更為震驚。「我在銀雪山上,用頭髮的顏色,換取了白銀逆鱗的能力。從此,我的頭髮變成了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水藍色,而我也再也不會受到魔法直接攻擊的損傷,物理的傷害也可以減去大半。我自己也想過,這一定就是代表我將來要面臨的浩劫,艱難到必須擁有這麼方便的能力才得已過關!」
「所以,你才十歲,就闖過了沒人成功的銀雪山!?」
「嗯,所以我的髮色,並不是因為我熱愛祖國帝布爾而故意染的。這有解決你長久以來的疑惑嗎?」
「你一直都瞞著大家嗎,連那些矮人族的朋友也不知道?」
修搖了搖頭。「就只有瑞德不知道,曼特爺爺跟勞夫就是我當初旅行時結識的,早在當時曼特爺爺就已經猜出我的身份跟使命。」
「所以,你幾乎什麼都瞞著我?」
修點了點頭,隨即,他的肩頸被武藏狠狠地扣住!「你這傢伙,早跟我說,我輸給你時就不會那麼嘔了!」
修笑了出來,武藏果然單純得讓人喜愛。「我是怕我跟你說了你會更嘔!」
「你師父是統爾法,那代表你一定會被瑟姆父子盯上,對吧!」
「這我也不敢確定,但歐克斯確實已經看出我的身份。」
「你慘了,我已經可以猜出你下一場會是對誰了。」
「你是指......」
「沉默的死神,迪斯-瑟姆。我爸跟我說,如果我這次不幸對到他,要我寧可放棄那一場戰鬥,也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也太......」
「你也知道我爸也是上一屆的考生,他說當時,有不少的考生就這樣死在年僅九歲的迪斯手上。」
「不少考生是指?第四場試驗,不就只有四場戰鬥而已?」
「第五場的召喚對決,以及最後的隨機最終試,也是存在著不少風險的!」
「嗯......那也說不準啊!第四場不也是去蕪存菁嗎,我總不會這樣就被分配到後段班了吧?」
「除了去蕪存菁,也常常有一些主考官們想看的對決。你想,統爾法跟巫鬼的弟子大對決,難道沒有人想看嗎?」
「唉,那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心了!」
「正好,可以在臨終前了了你的心願。」
「呵呵,你放心吧。我不會死的,身為打敗你的人。」
「你得意個屁啊!」武藏再次扣緊了修的肩頸。
傍晚,修的身子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他拉著武藏開始四處移動,想找尋四周有無試務人員,以便詳問上一場對決的結果。
「咦,那邊有一個女的,穿著試務官的衣服。」眼尖的武藏,在穿越了長草堆之後,率先發現了試務人員的蹤跡。
「那我們快過去吧!」修加快了腳步,虛浮的步伐讓他身子不時地搖晃。
就在修跟武藏走到了試務人員的身後時,那人正好也因為聽見了聲響而轉過了頭來。和對方眼神對上的修,一時愣住,不知該如何開口。
「是你啊,修-流德。」那人正是修幻術測驗的主考官,蒂蒂絲。
「呃......你......您好啊。」蒂蒂絲那冷到讓人發顫的眼神,讓修一時無法正常交談。
「呃,這位姊姊,不好意思。我們來找妳,是因為有一點事情想要請教一下妳,不知道妳方不方便回答我們的問題。」武藏把說不出話的修推到了自己的身後,對蒂蒂絲擺出了連自己看了都會震驚的謙卑態度。
「如果是你的問題,我可以回答。」武藏從蒂蒂絲話中聽的出來,這問題如果是修來問,她就不會回答。
武藏對修笑了一下,修此時臉上的表情,活像是吃到了甚麼味道奇特的東西。「我想知道,跟他剛結束完第三場戰鬥的李東大哥,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是維持到三連勝了嗎?」
「就裝傻的程度來說,你還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啊。這種話虧你還有臉問!?」
「這是什麼意思?」面對蒂蒂絲突然冒出的冷嘲熱諷,武藏一時無法理解她話中的涵義。
「你的這個好朋友,把對方打得半死。要不是試務人員救援的動作夠快,那個叫李東的人類早就死了!你現在還在這裡問什麼他是不是三連勝了這種鬼話!」
「被我打得半死!?」修擺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臉孔,武藏深知修的個性,所以並不認為修對自己有所隱瞞。
「那他為什麼也會變成那麼不堪呢?」武藏指著修,不解地望向蒂蒂絲。
蒂蒂絲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依然回應了武藏的疑問。「他自己平時魔法飾品上的負面效果放太強,才會導致一被強制脫落,就全身的力量暴衝。甚至差點被自己的力量吞噬,幸虧有瑪那的協調,他才可以撐到試務人員趕到。」
「所以,我是因為力量暴衝,才會失去意識的嗎!?」修一邊聽著自己還無法相信的事實,一邊無助地徵求蒂蒂絲的意見。
「我才不在乎你是真的失去意識還是裝出來的,也許那殘暴的作風才是你的本性也說不定。不用在我面前裝出一張善良的臉,我清楚地記得在幻術測驗時我是怎麼栽在你手裡的!」蒂蒂絲的這一番嘲諷,彷彿狠狠地賞了修幾個耳光。
「其實那個幻術是......」
「我沒興趣聽,你不用說了。」蒂蒂絲轉過了頭,直接走了開。
「唉~」修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姊姊謝謝啦!」武藏對著蒂蒂絲遠去的背影高喊著。
「所以你才是連勝三場的人啊!」因為修贏了李東,自己搞不好也在李東之上,武藏很單純地為了這個結果感到開心。
「不過也贏的很難看啊,連自己一點意識都沒了。」
「所以你這手環束縛住的能力根本是雙面刃嘛,用了連自己都會出問題。」
「也不能這麼說,這手環本來就只是用來鍛煉的。只是因為戴得久了,上面的負面魔法越加越強,才會像這次這樣一解除效果,裡面的能量就都暴衝出來!」修無意識地,輕輕撫摸著右手腕上的束力手環。
「那代表說,你只要再去訓練讓自己習慣釋放裡面的能力的話,你的戰鬥實力又可以大增囉!」
「理論上是這樣。」詳細的情形,修覺得應該要等這趟旅行結束之後,再好好地詢問威爾森的意見。
「真是不公平,你的師父們都懂得幫你準備好保存實力和嚴格的磨練方法,我爸爸他根本都只教我些皮毛!」武藏的口氣聽起來十分的羨慕修。
「能把你教得那麼傑出,你父親一個人也很厲害了!」
「我決定了,我也要去弄一個那種手環來戴!」
「啥!?」
「反正我也是魔戰雙修,論力量和氣勁我可不認為有在你之下。既然如此,怎麼可以讓你靠這種寶物超越我呢?」
「是是是,到時候我還可以陪你去挑!」
「那還差不多!」武藏話一說完,露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臉孔。兩人就這樣相視而笑!
在最後一場戰鬥來臨之前,修不想多做猜想和期待來讓自己緊張。他和武藏兩人開始談論起對方可以加強的部分,修甚至教了武藏使用能量球的咒語,他希望武藏可以突破只使用單一元素魔法的侷限。
武藏原本也想把自己獨創的法術傳授給修,但修拒絕了。他認為那是武藏自己的努力和天份得來的成果,也是武藏的獨門絕招。他覺得自己的絕招要靠自己去創造。
即使只是短短的兩天相處,修感覺自己和武藏之間又更親密了許多。兩個人的實力也在彼此拉拔之間,茁壯了不少。
Ryu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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