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約七點鐘,修醒了過來。
身旁另一張床上,睡相不好的妮娜一如往常地把枕頭夾在兩腿之間,熟睡中的她只差沒有流口水。看來昨天她應該和勞夫和瑞德玩到挺晚才回來!
「我竟然睡了快十二個小時啊!」
「你的朋友來囉,剛要到樓下!」站在窗口的畢德麥雅轉過了頭對修說道。
「你都不需要睡覺,真好!」修一邊說一邊走到了盥洗用的水缸邊打水洗臉。
「你試試看就知道,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修想了想,一整個漫漫長夜,自己無法睡著,站著發呆一整夜的情景,「哇,還真難受的感覺,而且你要每天都這樣喔!」
「也不是只發呆啦,我會用魔法來看看這世界的動向啊。像昨天晚上,你兩個師父快樂地吃著你師弟們打回來的野豬。你二師弟昨天從早到晚被你師父總共敲了十三棒,破了你過去五年的最高紀錄耶!」
「呵呵,與其看這東西,我還寧可發呆或練冥思了!」
盥洗完畢的修,一樣貼心地為妮娜準備好她盥洗用的水之後,才穿好衣服下樓。
修才一踏進一樓大廳,一臉開心的曼特爺爺立刻迎了上來。
「修啊,你還真是不簡單啊!」
「我怎麼了嗎?」
「你把蒂蒂絲整慘了,昨天晚上在考務會報時,你的名字成了主考官之間的話題呢?」
「蒂蒂絲?誰啊!?」
「你昨天的主考官啊!她在上一屆時,完全就是靠幻術這一門項目順利入會的呢!雖然她的魔力和冥思修為比不過同屆的迪斯,但是她在掌握幻術和冥思與魔力之間的細微變化上可以說是非常的拿手,所以,她的幻術技巧在公會中可以說是一流的呢。雖然她不會有很強的魔力,但她的幻術十分的難纏,連你師父都會感到棘手呢!」
「是嗎!?」修此時心裡感到有些對不起,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昨天打敗的是這麼了不起的人。
「你知道嗎?原本昨天你隔壁幾個考場的主考官,看到蒂蒂絲對你動了真格,還以為你接下來的考試都沒辦法考了呢!雖然你最後沒事,而蒂蒂絲也成了受害者,但是她不遵守公會的測驗規範,一樣要被處罰20銀幣的罰款!」
「受害者?」一直坐在一旁的勞夫,越聽越是對修佩服得五體投地。
「是啊,昨天蒂蒂絲的精神受到嚴重的創傷,再加上她心理調適不過來。要不是有結界的保護,她的腦部應該就受損了吧!現在只是躺在病床上修養,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哇,想不到修竟然這麼厲害!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喔~」雖然跟自己無關,但瑞德卻也因為能有這麼傑出的好朋友而感到高興!
「你們過獎了,我其實沒那麼厲害啦!」修很想把功勞都推給蒂蒂絲她自己,因為反撲型的幻術就是這種遇強則強的幻術,它是在將對方的攻擊完好無缺地回擊給對方的同時,再把自己的攻擊附加在上的傷害手段!
不過,蒂蒂絲所承受的那一種幻術中,修的催眠式攻擊其實佔了比較大的部分,所以修實在是無法把責任推給別人。
「那曼特爺爺,我該去探望她嗎?」
「最好是不要,誰去探望都可以,就是你不能去!」
「喔,你這樣說我就知道了!」
修也感覺得出來,蒂蒂絲是一個自尊心十分高的人,自己這種像是在可憐她的行徑,可能只會讓她的狀況更加惡化!
「爺爺,照你這樣說,有這麼傑出表現的修,豈不是穩進公會了嗎?」
「嗯~,除非接下來的測驗之中,都沒有出現其他傑出表現的考生,否則光憑一項幻術的表現就想要進入公會,實在是太冒險了!」曼特的話正如修心中所想。他從來就不認為自己可以光憑某一項的表現,就順利的通過考驗。
與其用這種守株待兔的心態,倒不如每一項都全力以赴之後,再來打這有把握的仗!這是修一直抱持著的態度!
「歐克斯倒是很看好你,昨天在開會時,只有他在一開始就猜到是你撂倒蒂蒂絲的!」曼特做了這一句補充,讓修對歐克斯這個前輩的形象更為迷惘!
在修看來,雖然他是師父的勁敵,但對於後生晚輩的表現,應該還是抱以樂見其成的態度吧!也許他也在期待自己能像師父一樣,成為一個能和迪斯互相競爭、互相激勵與成長的對象吧!
「呵呵,竟然因為一個幻術測驗,就把自己跟迪斯放在同一線,似乎是有些太不要臉了吧!」修心裡自嘲似地想著。
修從來不會看輕對手,也從來不會吹捧自己的能力。也因此,小看自己的結果,造成了他也間接小看了自己打敗的對手!蒂蒂絲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我本來還在擔心,你會不會因為昨天勞累過度,而影響到接下來的比賽呢!照這樣看來,你的精神力應該還不錯,這樣下一個測驗應該也是沒問題了!」
「我只知道下一個測驗是測試感應力的,可是怎麼測我就不懂了!」
「走迷宮啊!你就當作是去玩就好了!」
「走迷宮!?」不只是修,連勞夫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而且是在那個森林裡喲!」曼特挑了挑眉毛,大拇指比了比在公會裡幅員廣大的試驗之森。
「啊!」修想到自己手上剛好有從卡尼那裡得到的地圖,不過自己還沒有打開來看,不知道到底派不派得上用場。
「怎麼啦,你也嚇到啦!?別擔心,沒有那麼難!」看見修驚訝的表情,曼特還以為修是被迷宮這個考驗或是試驗之森嚇到了。
「考試的迷宮是會隨機變換的,不過,由於迷宮只是試驗之森中的一小部分,所以不會那麼大。考生一進入迷宮,施放魔法的能力就被封印住了。迷宮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連方向都難以確定,從頭到尾,都要靠感應力和心眼來通過。」
「喔喔,原來是這樣啊!」聽見迷宮是會隨機變換的,修確定地圖是沒用了,不過另一方面修也想到,當初在攀登銀雪山時,自己就有接受過類似的試煉,所以自己應該是沒有問題才是!
「考試的時間是在三天後,一方面是要先整理出幻術的成績,另一方面是要有一批工作人員先去預備場地。這一段時間,剛好讓那些有經歷幻術測驗的考生能夠有一個充足的休息。畢竟連續兩個依靠精神力的測驗如果太密集的話,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一定會吃不消的!」
「不過,四天的休息時間,其實也算長了!」
「那是對你而言吧!有不少被幻術整慘的考生,現在都還沒恢復意識呢!」瑞德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了公會發行的日報。
「喔,那是什麼好東西!」
「上面有最新的新聞消息,還有一些公會制度的頒布,以及一些傑出事蹟的報導!」由於已經看了幾十年,曼特率先回答了修。
「那我的事不就......」修無法想像,要是自己昨天的事蹟被武藏知道了,他會抓狂到什麼程度!
「放心,黑暗妖精族是很重隱私的,他們發行的刊物不會任意列出名字的。你的這件事,大家只知道被整慘的主考官是蒂蒂絲而已,考生的名字是不會公佈的!除非等你正式入會,成了公眾人物之後,這件事才會被挖出來講!」
「那我就放心了!」
「你們在聊什麼好玩的,怎麼不叫我一起?」剛跑下樓的妮娜,跳到了修的背上。
「在說有一隻懶豬怎麼可以睡那麼久!」瑞德開玩笑地說道。
「還不是有人昨天說要找像畢德麥雅一樣威武的白鷹,害我們逛寵物店逛到打烊!」妮娜不服氣地嘟起了嘴巴。
「好啦,我們去找一間公會裡最好吃的早點吧!」曼特摸著自己雪白的捲鬍子笑了笑。
「贊成!」只要說到吃,妮娜馬上就可以活力百倍。
才不到幾天的時間,大家都已經摸透了妮娜單純的個性。這對修來說,一方面是驚奇,另一方面則是鬆了一口氣。這代表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也都可以來分擔一些妮娜的任性了!
用過了堪稱頂級的早餐之後,曼特帶著四個年輕人到了一間公會博物館。
「在這裡面,不僅可以好好了解這個公會的歷史,也可以見證到魔法師這個職業的演進喔!」
一進去大廳,馬上就看到中庭那一座十分精美的公會全景模型。所有構成這整個公會的建築物,每一個都小到可以放在手掌心上!
中庭的四周,擺放著各種可以象徵公會的雕刻。其中最精美的,就要屬由秘銀鑄冶而成的公會會徽了,分別代表風、雷、水、火四大元素的會徽,當初一定經過特別的設計,才能夠以這麼精緻而又簡單的方式呈現出來!
走進第一內廳,首先看到的,便是魔法師的創始者,龍神-達蘭特的雕像。身為地上世界所有種族心目中最高的精神支柱的龍神,即使是由木製雕像來呈現,依舊是綻放出無比的威嚴與神聖光彩。
在龍神身旁的,是另一尊更加雄偉的雕像。它的體格比起龍神要來的魁武許多,但那張五官立體的俊美臉龐,和那一頭飄逸的銀色長髮使它更顯得氣質出眾。它和龍神一樣,背後都長有一對翅膀,龍神的是一對銀白色翅膀,這令修不禁聯想到了銀雪山聖獸,而另一尊雕像的翅膀卻是純黑色的,不完整的翼膜形狀呈現出一種妖魅的詭譎感。
「曼特爺爺,這一尊是?」
「這是魔神-美力佐。」
「祂的樣子,長得跟黑暗妖精好像喔!」妮娜覺得,魔神的雕像令她有一股從心靈深處發寒的感覺!
「據說,地下世界的吸血鬼這個種族,長得跟魔神最像。不過,也是有人說過,黑暗妖精是我們地上世界裡最接近魔神的種族。」
「咦,是勇者加魯曼耶!不過,怎麼這雕像這麼小,而且還被擋在後面!」修發現了他們人類最推崇的英雄,勇者-加魯曼。
勇者的雕像作得十分簡陋,不過最基本的特徵以及招牌的長劍指天動作還是有做出來,所以修才可以一眼就認出它的身份。
「因為這一組雕像的重點又不是加魯曼,加魯曼又不會魔法!」
「所以我們的戰神西美恩也只是陪襯囉!」瑞德指了指同一個雕像群中,一個拿著黃金巨槌的矮人雕像問道。
那是傳說中,屬於打敗了魔王-烏魯多的勇者團隊成員之一的,力大無窮的矮人戰神-西美恩。祂也是矮人國的創始人,現在矮人國的首都,就是用西美恩的名字來命名的!
「哈哈,少主的偶像終究也只能當這個黑暗妖精魔法師的陪襯啊!」勞夫用調侃的語氣說著,對他來說,已經死掉的人就算再怎麼偉大,也終究是個死掉的人而已!
「這個黑暗妖精究竟是誰啊!?」瑞德用不服氣的語氣問著曼特。
畢竟,自己的偶像竟然只能當別人的陪襯,這對他來說怎麼樣也說不過去。為了自己景仰的西美恩,瑞德從小就苦練大槌這項武器,希望將來能夠以戰神接班人的名義享譽世界呢!
「這是大魔導師-巴比迪,同時也是這個世界魔法師公會的創始人。所以啦,對這裡來說,他是最偉大的!」
「勇者團隊八人眾裡面,只有他一個人的雕像是最華麗的,而且還比其他雕像都還要高出個兩顆頭左右的高度。就連神龍在祂身邊都像一隻有翅膀的小蜥蜴!真是不公平啊!」瑞德不服氣地嘟囔著。
「對啊,明明勇者團隊裡人最多的是精靈族說,我們有兩個人耶!而且都是女的!」妮娜也跟著不服氣地回嘴道。
「喔喔,原來聖女愛貝就是長這個樣子啊!想當初,她跟加爾曼之間跨越種族的愛情,實在是有夠浪漫!雖然最後兩個人沒有在一起,不過深愛著愛貝的加爾曼還特地把自己國度裡的一個城市,用她的名字來命名!嘿嘿,剛好就是我的故鄉!」
「笨阿修,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在說什麼啊?難道你都不會不服氣嗎?你們人類的英雄竟然只能當別人的陪襯,你們加爾曼明明是這個勇者團隊的領導者說!」
「對啊,像巴比迪這種總是躲在後面支援的人,怎麼可以比站在前面衝鋒殺敵的還要威風呢?」瑞德用激動的言語來表示他同意妮娜的說法,不過他似乎忘記了,在場的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幾乎都可以算是屬於在後面支援的魔法師。
「算了吧,難道他們今天特地突顯的從巴比迪改成加爾曼,你們就不會不服氣嗎?」
修覺得,這只不過是雕像而已,沒什麼好在意的!他一開始之所以會質疑,並不是因為對自己同種族的英雄加爾曼被矮化所造成的不滿。單純只是想知道,那一尊黑暗妖精雕像是誰,而祂又為什麼可以被特地突顯出來的原因而已!
「我第一次覺得修是這麼隨便的人,看來我們很難溝通了!」瑞德賭氣似地撇過頭去,看來他是把氣都出在修的身上了。
一旁忿忿不平的妮娜竟然也直點著頭,跟瑞德一個鼻孔出氣,這使得修感到啼笑皆非。當初剛認識時,修還在替這兩人之間的不和因素感到頭痛,如今兩個人感情好到可以一起來對付自己,修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咦,你們也來這裡啊!」
「武藏!?」就像是作了什麼虧心事一様,修一聽見武藏的聲音,身體不自覺顫抖了一下。
穿著一身紫紅色無袖背心搭配棉布長褲的赤木武藏大呼小叫地走到了修身邊,修注意到,在武藏身後有一個陌生人隨行著,剛才武藏就是和他一起出現的。
「武藏,這一位大哥是誰啊?你幫我們介紹一下吧!」
「喔,這個大叔是......」
「我來自我介紹吧,我叫做李東,是哥爾德人。你應該就是赤木小老弟一直掛在嘴邊的流德小老弟吧!?哈哈,比他形容的還要來得帥多了呢!」
這李東看起來年約三十歲上下,深陷的眼窩和高聳的顴骨令他的五官看起來很立體。不過,因此而加深的法令紋讓他的樣貌多了幾分老成,多虧那一頭深褐色有光澤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要不然光看五官,修會認為他年紀至少有四十!
他和修以及武藏一樣,體格看起來十分的健壯,一看就知道並非一般的純魔法師,一定是走半巫半戰的修練方式。由於身高比修和武藏都還要高上一個頭多,鶴立雞群的感覺令他看起來活像是這一群人之中的大家長。
「你好,我是修-流德。武藏他是怎麼形容我的呀?」
「哈哈哈,你們感情那麼好,我可不想當破壞者喲!」
「修,你知道嗎,李大哥他是第三次來考試呢!」武藏見狀況不太對,趕緊扯開了話題。
「喔,是喔!」修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不過這表情之中不但沒有瞧不起的意味,反倒有一點佩服的感覺在。「那李大哥不就可以說是經驗豐富囉!」
「哈哈,這麼丟人的事也可以被你稱讚成這樣!唉,上一屆是運氣不好,在我最有把握的鬥法項目,第一場就遇到了迪斯,當然一下子就被他撂倒啦,而且接下來的比賽也因為重傷住院全部被迫棄權!」
「那這一次的比賽,應該就是勢在必得了吧!畢竟比起上一次,又多了十年的修練時間啊!」
「我原本也是這樣子想啊,誰知道那個迪斯今年竟然又回來重考!然後昨天又出現了一個輕鬆把蒂蒂絲整慘的超級新人,看來今年一樣是凶多吉少啊!」
「對啊,那個超級新人我也很在意,昨天我在會場裡就有聽說,那個傢伙,似乎跟我們一樣也是個人類喔!」
「喔,是這樣啊。」看著武藏咬牙切齒的表情,除了假裝不知情地傻笑,修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反正我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這一次如果再考不過,我就放棄魔法師公會了。可能就改變心意加入劍豪同盟吧!」
「劍豪同盟!?」這是修第一次聽見的組織名稱。
「咦,你不知道劍豪同盟嗎!?」看到武藏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修覺得自己果然是個井底之蛙。
「嗯嗯,完全沒聽過!」修看了看身旁的妮娜,只見妮娜也是一臉困惑地搖著頭。
「呵呵,原來修不知道劍豪同盟啊,這可是你們人類的一個大組織喲!」
「咦,爺爺你知道啊!」勞夫瞪大了眼睛看著曼特。曼特微笑地點了點頭。
「這個劍豪同盟啊,創始人是傳說中的劍聖-御劍心十郎,他是我們馬亞卡國的傳奇人物,在90年前的帝布爾侵攻作戰時,他是最前線的統帥,當時和他對上的,就是他後來的勁敵兼好友,光之大賢者~統爾法-辛多。」可能由於劍聖是出自馬亞卡國的緣故,武藏對於劍聖的事蹟還挺了解的。
「統爾法的勁敵?」修開始覺得自己的師父人緣真的很糟,到處都有勁敵。
「嗯,不過他和一心為國的統爾法不同,御劍參戰只是為了找尋強勁的對手而已,所以與統爾法結識之後,他便無心再戰,攻勢就被統爾法壓制住,因而簽訂了後來的停戰協定!」
「原來還有這一段故事啊!」師父從來沒對自己說過任何關於劍聖的事,既然武藏說他們既是勁敵又是朋友,照理說應該不需要對自己這樣隱瞞才是。其中應該另有隱情,修是這麼認為的!
「後來劍聖不斷鑽研劍術和武藝,到了五十歲左右時,據說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從不收正式弟子,不過倒是有不少跟隨著他的劍士。這些劍士,都是曾經因緣際會而得以接受他傳授一招半式的人,他們幾乎都能光靠那幾招劍式就獨步天下,不過他們寧可選擇跟隨在劍聖身邊。後來這些人,就組成了稱作劍豪同盟的組織。」
「可是,照你這樣來說,李大哥又不是劍士,怎麼加入劍豪同盟呢!?」
「流德小老弟啊,劍豪同盟在一開始,的確是只由那些劍士眾所組成的組織。目的是在發揚劍聖的安定天下,以劍行道的思想。之後,逐漸發展成一個,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的義團。後來,他們的勢力越發擴張到幾乎涵蓋整個人類國家,漸漸地,演變成收取委託人的佣金,協助解決困難的組織。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只要你是有能力的各方好手,能夠協助各種不同委託的解決,你就可以加入劍豪同盟。」
「原來如此,那麼,那些劍士眾既然有那麼強的本事,難道都不會想要替自己國家出一份力嗎?」
對修來說,這種把自己的一身本領,用來專注在解決委託上的行為,實在太大才小用了!又或許是,從小就對自己這必須為全地上世界奉獻的身份有了相當程度的認知的緣故,如此運用自己的能力對修來說實在是太浪費了。
「當然還是有一些人,一心想把自己的實力展現給自己的國家人民看的,最著名的例子就是你們帝布爾的羅卡特了!」
「號稱帝布爾第一劍的王宮擊劍隊長!?」修聽見羅卡特竟然也是接受了劍聖一招半式的劍士眾之一,吃驚地睜大了眼!
「是呀,劍聖只不過一時興起,教了當時還是個礦山苦力的羅卡特一套流雲劍法,想不到就讓他成為了帝布爾第一劍!」從李東的口中,聽得出他其實挺瞧不起羅卡特的。也許他認為,今天若是換成了他學到了劍聖的一招一式,能獲得的成就一定更大!
「不過,很可惜的是,應該也不會有其他這種劍士出現了,因為照你們所說的,劍聖應該也已經去世了吧!」勞夫看了看修,試圖用眼神徵求修的同意。
「這你就錯了,劍聖他還活著。而且,據說他的武藝還一直在飛躍推進當中,我看當今應該已經沒有人可以打敗他了!」李東潑了勞夫的冷水,但他這答案,足足令在場的年輕人都感到吃驚萬分。
「那他豈不是跟統爾法一樣,已經一百多歲了!?」
「嗯嗯,有人說,是他的好朋友統爾法用魔法卷軸幫他延長壽命的。也有人說,是他的武藝已經高強到接近神仙的地位,進而練成了長生不老的境界!然而,除了劍豪同盟的劍士眾以外,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有人見過劍聖的行蹤了!」曼特在說到統爾法時,特地瞄了修一眼。
「呿,那不就沒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活著囉!搞不好是劍士眾在刻意瞞騙全世界也不一定!」勞夫不屑地聳了聳肩。
「就算真是如此好了,劍豪同盟的勢力也已經是如日中天了,就算真的少了劍聖這個支柱,也是不會輕易垮台的!」李東的口氣裡表明了,他其實也不怎麼在意劍聖的生死。「所以,對於想要闖出一番事業的人來說,加入劍豪同盟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劍豪同盟啊......」修在腦中整理著這一大串自己剛接收到的資訊,依照他們所說的,這劍豪同盟肯定是個極為龐大的組織,為什麼自己卻一直不知情?問題一定出在師父身上,這是修得出的結論!
「好啦,我要先離開了,這博物館實在不合我胃口!」似乎是有別的要事,李東突然告別了修和武藏,往出口的方向漫步離開。
修意思性地打了招呼,腦子裡持續想著劍豪同盟的事情。
「走吧,我們往樓上去看看。」瑞德覺得眼前的雕像讓他越來越討厭,而剛剛修等一群人所說的話他又一句都聽不懂。所以,與其繼續在這裡枯站,倒不如先換個場景,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一邊走到了二樓南面的器物展覽區,修轉過了頭問道:「武藏,你是在哪裡遇到這個李大哥的?」
「就在這個博物館門口啊。」
「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啊?」
「嗯,感覺很親切啊,還不錯相處的!」
「不過,哥爾德的魔法師,還挺新奇的不是嗎?」
「嗯,李大哥也說過,像他這樣的無神論者,在他們國家裡是十分少見的!」
「不過,是個好人,對吧!」
「應該是吧,流德小老弟!」
「哈哈,哪裡哪裡,赤木小老弟!」
「喂,我年紀應該比你大一點吧!」
「哎呀,你原來也會計較這個呀!」
「你是在取笑我嗎!」
才認識幾天的時間,修就已經可以很自然地和武藏打鬧在一塊。除了原本對同種族的親切感之外,修的隨和以及武藏的單純,也是讓兩人個性上能如此契合的最大原因!
一行人到了下午兩點多,才走出博物館。曼特這個公會老手帶著幾個年輕人四處尋訪最美味及超值的店家,填飽肚子之後,眾人又跑到了公會裡最大的劇場裡去看戲。
對在場的年輕人來說,都是第一次看這種大劇場裡上映的戲。其中最不是滋味的就是瑞德了,由於演員在演戲的過程中,都是使用公會裡最泛用的黑暗妖精語,不懂心意通語的他,根本一句都聽不懂。
可憐了身為他隨侍的勞夫,一邊看戲還要一邊替他翻譯,最後搞的兩個人都無法好好融入劇情。
反觀無法忍受枯燥劇情的妮娜,竟然戲演不到一半就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靠在修的肩膀上太過舒服,竟然差點流出口水來!
融入在劇情中的修以及武藏,在休息過一天半之後,這才真正卸下了經過幻術測驗所累積的疲憊。
Ryu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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