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詳述復明的方式,請以魔法失明、外物失明、藥物失明、自然失明、以及破壞失明等五個主要失明原因,分別寫出最適合的治療方式。」
「想不到只有最後一題是醫學題啊~虧我還特地加強這個部分的說!」
花了將近四個半小時,修終於快要答題完畢。如果在這一題寫完之前,都還沒有人先繳卷的話,那自己將會是這間考場裡第一個繳卷的人!
「第三排第六個,你可以停筆了!」
「哇哈,這已經是第七個了呢!」修吃驚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又有一個考生因為作弊,而被工作人員揪到,取消了考試資格!
「各位的動作我們是全都看在眼裡的,不要以為動作小一點就可以瞞天過海。此外,我知道還有很多人身上有攜帶小抄,別小看了魔法師的能力。不過,只要你們到繳卷為止都不拿出來的話,我會當作沒有這一回事!」
那帶頭的精靈族工作人員話一說完,所有考生都再度把注意力轉回了桌面上的試題中。其中有一些做賊心虛的,頭似乎過分低了一些。
結果,修是這間考場第十二個繳卷的。一方面是由於,光這一題就讓修寫了大約四十幾分鐘,佔了太多時間。另一方面,在繳卷的人當中,也有幾個是因為答不出題來,又已經覺悟到無法作弊,只好放棄垂死掙扎,草草繳卷了事的。當然,真正靠實力,比修還要早答題完畢的也大有人在。這也讓修了解到,這一場考試裡,真的是臥虎藏龍!自己擅自把注意力只聚焦到迪斯一個人身上,確實是有些不夠厚道!
既然在十年前,可以出現一個像迪斯一樣的天才考生。十年後自然也有可能出現一個更利害的人物!究竟還有多少新星尚未嶄露頭角,連修自己也十分期待!
「阿修,考得怎麼樣!?」原本還處於打瞌睡狀態的妮娜,迷迷糊糊地看到修來了,彷彿精神在瞬間就恢復了一般!
修對妮娜笑了笑,比了個揚起了大拇指的手勢。妮娜會意地大叫了起來,一旁的瑞德和勞夫則是因為妮娜的吵鬧而從睡夢中驚醒。
這五個小時左右的測驗時間,對修來說,是一場不能鬆懈的腦力激盪。但是對於來陪考的人來說,可以說是既無聊又難熬的漫長時間吧!
「怎麼樣,考得順利嗎?」瑞德一邊輕揉著惺忪的眼睛,一邊問著。
「唉,你聽剛剛妮娜的叫聲不就知道了,一定是沒問題啦!」勞夫用拳頭敲了敲自己還睏得發脹的腦袋,說著他一貫的不耐煩語氣,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發起床氣呢!
修對他們兩人笑了笑,問道:「我們要等曼特爺爺嗎?不知道他需不需要留下來處理試卷耶!」
「爺爺說,叫我們先回去,讓修可以好好休息。他可能要過了午夜才回得來囉!」
「嗯,那我們就先去用晚餐吧。為了慶祝修首戰告捷,我就請大家大吃一頓!」瑞德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他那圓鼓鼓裝滿了錢幣的錢袋!
「哈哈,那我要點幻獸起士燉松茸和岩燒梅果黃金魚!」妮娜聽到瑞德說到大吃一頓,又開心地大叫了起來!
「喲,你還真是識貨啊!不過大魚大肉不一定好喔,嚴選蘑菇拌黃金芋酒,還有沙龍肝蓋飯才是我的最愛呢!」
「這一樣都是奢侈的餐點吧......」勞夫看著修搖了搖頭,修回應了他一個苦笑!
「你還不是一樣,是北長老家的公子哥兒,一樣都是我們貴族行列的!」瑞德用手臂鉤住了勞夫的脖子,想拉勞夫一起進入他和妮娜的話題之中。
「貴族又算什麼,你們不要排擠阿修啦!」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瑞德口中的其中一名貴族的妮娜,擺出了一副像是要為修抱不平的樣子。
「呵呵,我又不是什麼窮苦人家出來的,沒關係啦!」
就如修所說的,流德家族是在愛貝城裡獨占鰲頭的鍛冶工房,就算在全帝布爾的排名裡,也有前五名的實力。
此外,身為流通各國貨物的大行商的父親與叔叔,更是讓流德家族的經濟實力不會輸給一般的貴族。所以,瑞德和妮娜口中所說的奢華餐點,流德家是絕對吃得起的!
只不過,從五歲起就跟著統爾法修練的修,一直以來所吃的都是自己烹調出來的食物,食材也都是自己種的、養的、或從森林裡捉的。五歲以前有吃過哪些好東西,修也早已沒有印象了!
「對了修啊,下一場測驗是在什麼時候?」瑞德一邊攪拌著泡在芋酒中的蘑菇切片,一邊用帶有期待意味的眼神注視著他桌上的這杯金黃色液體。
「後天,是幻術測驗。據說是十個人一組,用精神對主考官的幻術攻擊做防禦。據說通過第一階段的人,還可以和主考官做一對一的幻術對決!」修將自己一一切細的牛排一塊一塊地,緩緩送入自己口中。
「所以才讓你們這些考生休息一整天嗎?」勞夫抓起色澤誘人、香氣四逸的蜂王蜜烤火雞腿,咬下了一大口。香甜的肉汁沾滿了他的嘴角!
「嗯。」修點了點頭,由於口中正咀嚼著鮮美的牛肉,實在不是適合開口說話的時機。
一旁的妮娜一如往常地,在吃飯時是不會加入任何話題的。她在吞進了第一湯匙的起士燉松茸之後,就一直讓表情停滯在沉醉在幸福中的樣子!
當晚,安頓完早早入睡的妮娜之後,修帶著追風到旅店外頭去吹吹風。對他來說,今天的測試並不會太難,但是,一樣是必須絞盡了腦汁來應付。心理層面的疲累雖然比不上當初銀雪山試煉時的裡外煎熬,但也確實是夠折騰人的了!
「感覺今天的考試,跟想像中比起來有些過分順利的感覺!」修坐在緊鄰商店街的街邊長凳上,一邊隨性觀察著路上的行人,一邊感受著世界魔法師公會進入深夜後的氣息!
「嘎~」追風不以為然地搧了一下翅膀,從修的肩膀上跳到了身邊的桌子上,開始吃起修為牠買的照燒醬涮羊肉。
「喔,帝布爾的!」
「啊,你叫赤木......武藏是吧!?」
「帶你的隨從出來散心啊!」也不先問一聲地,赤木武藏直接就往修身旁的位置一坐。
「看你的精神那麼好,今天應該考的還不錯吧!」
「哈哈哈,那還用說!對於將來要成為大賢者的我,今天這種程度的測驗,只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喔,那你後天的幻術測驗應該也是一把罩囉!」
「呃......那、那當然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來......應該是不太有把握囉~」
由於表情太好懂,被修一語道破的武藏,原本高漲的情緒和嗓門都突然冷凝了下來!
「其實啊,幻術的重點,大多都著重在五感上面。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這五感是幻術入侵的最主要管道。只要能用第六感來取代基本的感官,破解幻術就不會是難事。不過,若是要施展幻術的話,就沒有什麼訣竅了,適合幻術的人就自然施展的好,不適合的人,就像我的威爾森師父一樣,怎麼鑽研就是沒辦法!」
「你這是在同情我,在教我訣竅嗎?別忘了,我們是競爭對手耶!更不用說我們是來自互相敵對的國家!」雖然知道修沒有惡意,但武藏還是感覺到有一種被小看了的感覺!
「競爭對手是吧,也對啦。不過,反正入會的名額有十個人,能多一個自己認識的不是挺好的嗎?敵對國家什麼的,在這魔法師的世界裡已經無所謂了,你沒看到那些敵對種族的都已經毫不在意了嗎?精靈族和黑暗妖精、矮人族跟精靈族、甚至是為數不多的獸人族和鳥人族,不同種族都可以和平共存了,我們同是人類族,為什麼還要彼此敵對呢?」
「你說的是沒錯啦......」
「不要覺得我是在同情你,這只不過是魔法師之間的經驗傳承罷了。再說,能看到你有好的成績,我也會很開心的呀!若是心裡有疙瘩的話,將來再找個機會讓你來幫我不就得了!」
「哼,就算是這樣,到時候在測驗中跟你對上時,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喲!」
「那是當然的,我還怕你下不了手咧!」
「哈哈哈,修-流德,你跟我所想的一樣,果然是個不錯的人!」
「喔,我反倒是覺得,你比我想像中還來的親切許多呢!」
「你的白鷹看起來好帥氣喲,叫什麼名字?」
「牠叫追風。與其說是隨從或是寵物,其實牠可以說是我的夥伴!我跟牠是沒有什麼主從關係的,當然,這也代表我要牠做事還得看牠的臉色!」
「哈哈哈,誰叫你的樣子就是一副不可靠主人的樣子,就算是我也會想欺負你!」
「嘎!」
「你看吧,追風也同意我說的話!」
「哎呀,你這吃裡扒外的傢伙!把涮羊肉吐出來~」
和赤木武藏聊到了月照西空,修這才注意到身邊的行人都已散去,大多數的店家也都早已打烊。
告別了還沉醉在歡娛的話題中、意猶未盡的武藏之後,修回到了旅店。這是他跟統爾法一起修行之後,第一個交到的人類朋友。和萍水相逢的卡尼不同的是,武藏和自己有著類似的奮鬥目標,所以共通的話題也是多不勝數。
其實修和武藏都沒有發現,在這樣子連續測驗的考驗當中,比起讓數之不盡的對手來磨練自己,到不如能有個互相扶持的戰友來相互勉勵來的有助益!
也多虧了今夜的隨意暢談,讓身為考生的兩人都能在經歷日間一番的腦力煎熬之後,能夠有好好放鬆精神的機會!
Ryu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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