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修終於把冥思限制十以下的法術都學了個全,而且也都個別練習到十分的熟練。這代表,修終於可以脫離魔法學徒的身分,開始稱得上是一個魔法師了!
一大早,在晨練時,修把這約一個月來的成果完完全全地讓統爾法驗收過後,兩人便開開心心地準備起了午餐!
「對了師父,威爾森師父怎麼一直都沒有出現啊?已經快要二月了耶!」這一段日子以來,原本應該用來修練武藝的晨練時間,就因為威爾森一直沒出現的關係,變成了讓修獨自鍛鍊魔法的時間。
「咦,我沒跟你說過嗎?你的威爾森師父啊,似乎是到月城去開年初大會了。所以打從過年以來,都沒有什麼空閒時間!」
「這就怪了,前幾年都沒有這種情形發生啊?怎麼今年這麼特別?」
「嗯,聽說是跟精靈族的王子有關係。好像是因為他們王子十歲了,所以從海精靈國移居到山精靈國來了,皇宮裡為了這件大事忙成了一團!搞不好威爾森還會被任命去處理有關於王子的教育問題呢!」
「王子?移居?」修皺著眉搖搖頭,看著統爾法道:「不懂,完全不懂。」
「哎呀,總之,海精靈國的國王和山精靈國的女王是夫婦,王子出生後先住在媽媽那裡,之後每隔五年就要移居一次。這樣子你懂了嗎?」
「喔,原來如此啊!」修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道:「什麼!?山精靈國的國王和海精靈國的女王是夫婦!?」
「你這笨蛋,山精靈國是女王,海精靈國才是國王。」
「哎呀,這個隨便啦。你說他們是夫婦,這是真的嗎!?」
「是啊,這是精靈國的習俗。夫婦分開管轄兩個國,兒子長大後繼承海精靈國,至於山精靈國則是從眾多貴族之中選出一個年輕女性,一方面是要來嫁給繼位的王子,另一方面則是要繼承山精靈國的女王!」
「喔喔,原來如此啊!真是令人吃驚!」修終於恍然大悟地深深點了點頭。
「去,這是精靈族的事情,你管這麼多做啥!?」統爾法一邊開始生火煮飯,一邊回過頭看著正在整理餐桌的修。
「沒什麼啊,好奇嘛。」修聳了聳肩,之後又問道:「對了師父!」
「又怎麼啦?」統爾法有些不耐煩地回答著。
「那我接下來,是要做什麼修練啊?是你說過的黑魔法嗎?」
「嗯,算是吧!」統爾法一邊說一邊自己點著頭。
「黑魔法,到底是種怎麼樣的魔法!?」
「哼,這是一種,一般正派的魔法師,不會去使用的魔法。」統爾法出乎修的意料說道:「它是包含了會危害到對方的生命安全、會強制地操縱他人的身心、以及會殘害對方肉體完整性的詛咒魔法,還有違反了大自然的生命法則、扭轉了既定的生死、以及玩弄已死去肉體的死靈魔法,再加上一些極為殘酷的強力魔法的總稱!」
「唔,這種東西,為什麼還要特地去學!?應該要叫世界魔法師公會完全禁止這種法術的使用才對的呀!」修震驚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中原本正在擺放的碗盤差點要掉到地上!
「哼,你以為公會的力量有這麼大嗎?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魔法師都會願意加入這公會的,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魔法師都能夠加入這個公會!要加入的人不只要經過身分認證,還要能通過選拔才行。所以,心術不正或是能力不夠的魔法師,都是跟這公會無緣的!」
「喔,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又是為了什麼,要去學這黑魔法呢?」
「黑魔法就跟毒藥一樣,你要學會解毒的方法,就得要先熟悉這種毒藥。當然,你想要學會克服或抵抗黑魔法的方法,就得要先學會黑魔法!」
「那如果學會之後,你又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在別處偷偷的使用它呢?如果無法得知的話,那你說正派魔法師都不會去使用的憑據又在哪裡呢?」
「呵呵,這是因為,正派的魔法師只要一學完黑魔法,他的師父就會親自寫一捲卷軸,把他的黑魔法和因修練黑魔法而壯大的邪氣,通通都封印在裡面。再由他本人保管這卷軸。之後除非是經過師父的同意或是師父去世,他才可以自己解開封印,否則,只要當事人解除了封印,他的師父就會知道,接著,他師父就得要通知魔法師公會,告發他徒弟不軌的企圖!到時候,他就會變成了全公會通緝的魔法師,哼,那時候啊,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邪氣!?修練黑魔法還會有邪氣?」修原本已經瞪大的眼睛,此時就像要爆出了血絲一般!
「是啊,越是接觸黑魔法,施術者的貪婪、淫慾、暴虐、狂妄、還有野心與殘酷等等,都會像水漲船高似地,跟著黑魔法的進步而一點一滴的增大!當然,只要黑魔法被封印住之後,這些邪念也會一併被封印起來。所以,你不用太擔心啦!」
「喔,那……每個師父在教徒弟黑魔法時,都不怕還來不及封印,就先被強大到無法控制的徒弟用黑魔法制服嗎?」
「哈哈哈,這你就太多心了。師父和徒弟之間的差距,並不是一個小小的黑魔法就可以彌補得了的。魔法要強大,依靠的並不是什麼強力的法術或是恐怖的絕招,而是施術者的冥思修為和日積月累下來的強大魔力!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黑魔法課程結束之後,就沒有什麼更上一層樓的魔法可以學了。因為等到你成為了一流的魔法師之後,真正好用的魔法是要靠自己去創造的!」
「靠自己……去創造!?」
「嗯,從最基本的火球術,一直到強力的黑魔法,其實都只能算是學校的教材。等到從這個學校畢業之後,真正要學會的,就是如何去配合著自己累積的經驗來應用這些教材,並發展出一套專屬於自己的風格,這才是正確的魔法師之道!」
「那麼……是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會自己創造新的魔法嗎?」
「多多少少吧!其實在很多場合裡,魔法師們會互相交流自己所創的新魔法,甚至把它當做禮物或獎品一樣的來傳授給人。當然,也有一些魔法師就不喜歡這麼費腦筋的工作,寧可花時間來鍛鍊冥思與魔力,加強已經學過的基礎魔法的威力!你可別小看這些人喔,他們所施放的火球術,搞不好比你的炎浪術還要來的強大與恐怖呢!」
「喔喔!魔法師的世界,還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啊!」
就在這樣的教學與閒話交雜之中,統爾法做好了午餐。
之後兩師徒又一邊吃著午餐,一邊開始談論起黑魔法的原理。彷彿已經等不及要馬上開始下午的課程一樣!
「所以啦,對你來說,這進度的確是稍嫌快了點,不過,既然你的冥思修練已經成了火候,那就別浪費時間,早點學完之後才可以專心來做冥思與魔力上面的鍛鍊!」用完了午餐之後,兩人依然繼續著未完的關於黑魔法的話題!
「嗯,我也覺得這樣子比較好!」修一邊洗著碗盤,一邊對統爾法說道。
「咦,對了!」突然,統爾法眉開眼笑地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在那之前,我先教你一個我前些日子新創出來的新法術,你覺得怎麼樣?」難得地,統爾法的語氣中夾雜了許多興奮和期待。
「嗯嗯,好啊!是個什麼樣的法術呢?」修一邊替手中的碗盤沖著水,一邊問道。
「這個法術叫做元素球!是我想了很久之後才創造出來的架勢魔法!」
「架勢魔法!?那是什麼?」突然聽見了這個自己從沒聽過的魔法類型,修疑惑地轉過了頭,看著統爾法。
「是我獨創的,一種全新的魔法類型!」統爾法得意地揚起了頭。
「嘿~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然後呢!」
「其實它的原理就跟武術一樣。當你在使用武器或武功招式之前,應該都會擺出一個專屬的架勢或起手勢吧?」
「嗯。」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點了點頭。
「而這些架勢,多少都帶著保護和減少自己的破綻、能馬上做出最有效率的攻擊、以及能迅速變換成各種應對的招式等等,這些專屬於該武器或該武功的效果吧!?」
「嗯嗯!」修覺得越聽越有趣,一邊聽著統爾法的敘述,腦中也跟著開始模擬出一幕幕的畫面來!
「而我這個元素球,正好就帶有這種效果!怎麼樣,很厲害吧!」
「呃,聽起來是沒錯,但是,這個有可能嗎?用魔法來擺架勢?」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有這種疑問,我就施展一次給你看吧!」統爾法見到修對這個魔法似乎抱有很大的興趣,心裡一開心,竟然得意地要開始示範給修看!
只見統爾法一如以往地,以極快的速度聚集好了魔法元素之後,便轉過了頭,對修緩緩說道:「它的咒語是,艾能勒奇-干索克-波路爾!記起來喔!」
隨著統爾法咒語的詠唱,它聚集起來的龐大火元素開始急劇地收縮。只一眨眼的時間,數量龐大的火元素在瞬間變成了一小顆,微微飄浮在統爾法右手掌心中的火紅色小球!
只見統爾法一邊靈巧地把玩著那顆紅色小球,一邊對修說道:「我這一顆是火元素球,當然,你要做出各種不同的元素球也可以。甚至是像這樣……」
統爾法話都還沒說完,竟然馬上又開始聚集起魔法元素!
「一次做出兩顆不同屬性的元素球,也沒關係!」只見又一眨眼的時間,他已經在左手掌心中,做好了一顆水藍色的水元素球!
「唔……」統爾法這個突來的舉動,竟然把修嚇傻了!
「這個元素球的用法啊,就是像這樣子用魔力對它催勁!」統爾法一邊說,一邊用他的魔力對著右手掌心的火元素球催勁!
只見在催勁的那一瞬間,火元素球發出了一陣刺眼的光芒,隨即,一顆火球就這樣從中激射而出!
「它就會依你所用的魔力強度及心中所想的法術,來施展該屬性的對應法術!不管是攻擊法術,或是防禦法術,都可以在不經詠唱咒語的情況下,輕鬆地釋放出來!」
統爾法說著說著,再度靈巧地把玩起手中的兩顆元素球道:「當然,也可以像這樣,同時施展兩個不同屬性的招式!甚至把它混合在一起,變成一種獨創的綜合魔法也可以!」
統爾法嘴巴一邊說著話,手上也跟著一起做出動作。只見他以靈巧的動作同時對著兩顆元素球催勁!
在兩人的面前竟然同時出現了一道冰牆和一道火牆!兩道魔法之牆以交叉施放的方式延展開來,看起來十分的新奇!
「不過,這法術當然也不是全都是優點。既然它可以幫助魔法師節省去反覆的聚集元素和詠唱咒語的時間,這也就代表,它是一個一直持續在施放著的魔法能量團。所以,為了維持它的存在,施術者的魔力會一直持續的消耗!這對一些魔法能量不多的魔法師來說,是一種無法經常使用,也無法長時間使用的魔法!」
修打從剛剛到現在,就一直處於傻眼狀態。即使統爾法說了那麼多,他一樣是瞪大了眼睛,一聲也不吭的在一旁看著!
「相對的,其實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缺點。讓它變成一種能無時無刻鍛鍊自己魔力的魔法工具!你自己想想,只要你的魔力足夠,甚至在睡覺的時候,你都可以藉由維持著這個法術,而不停地施展著魔法!呵呵呵,這樣子長久下來,你魔法的進步速度,肯定會是別人的兩三倍以上呢!」
好不容易終於介紹完了這個法術的應用,只見修依然是一言不語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統爾法皺起了眉問道:「你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修眨了眨眼,好不容易從傻眼中恢復了一點點之後,淡淡地一字一字的問道:「師父,你……為什麼可以同時……施展兩種魔法?」
先前在峽谷洞府修復吊橋時,修見到畢德麥雅施展了這種可以一次施放兩種以上的魔法的技巧時,還以為這是龍族和聖獸這一類魔力無窮無盡的種族天生擁有的技能。但如今竟然由統爾法施展出來,這著實令修感到驚訝萬分!
「喔,你原來是對這個有疑問啊!這是雙重施法啊,我沒教過你嗎?」
修搖了搖頭,表情一樣維持在呆滯狀態。
「是喔,那應該是我忘了吧!魔法師只要冥思能力足夠之後,就可以同時施展兩種不同的魔法。其實啊,只要冥思能力和魔力足夠,你就算要一次施展五種以上的不同的魔法也是沒問題的呢!」
「那……我現在,大概可以同時施展到幾個了!?」
「嗯……其實,冥思限制只要超過六左右,就可以施展雙重施法了!要是依你現在的程度嘛……嗯,三重施法應該是沒問題!」
「冥思限制六就可以施展雙重施法了!?那不就是說,我在出發旅行前就已經可以學了?」修在這時突然想起了當時在銀雪山上,由於無法一次施展兩種法術,而曾經困擾萬分的情形!
特別是在攀爬冰壁的最終試煉時,為了想出如何讓自己安然的登上山頂的方法,修還煩惱了好久!
「嗯,是沒錯啊!」統爾法彷彿若無其事一般地輕鬆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不早一點教我!?」感覺到莫名委屈的修,突然大聲怒吼起來!這下子換成修讓統爾法傻眼了!
「你是怎麼了?生氣了嗎?為什麼生氣啊?」統爾法不明所以的看著表情猙獰的修。
「我……我沒有生氣啊!呵呵……」修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頭上還跟著爆出了幾條青筋!
「你沒事吧?」統爾法無辜地伸出了手,摸了摸修的額頭,想試圖察覺出修是否發燒了還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嗚哇!」突然,修像是忍耐不住一般地開始放聲大叫起來!
「唔!」這下子,換成統爾法啞口無言了。他壓根兒不明白修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突然發怒起來!
「修,你……你沒事吧!?」面對修異常的舉動,統爾法感到有些緊張了起來。
「沒事,我們開始修煉吧!」怒吼完之後,修的怒氣也平息了。他帶著統爾法無法了解的苦笑,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似地走出了屋外!
「這小子,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奇怪了起來?」統爾法看著修走出屋外的背影,歪著頭自言自語道。
這時,一直在一旁看著的追風,對畢德麥雅叫了一聲:「嘎!」
牠的意思是:這情形跟之前在獸人族北門時一樣耶,對不對?
「嗯,是因為叛逆期嗎?還是因為御龍使體內的暴戾之氣跟著覺醒了呢?人類實在是太奇怪了!」畢德麥雅也帶著疑惑地回答追風道。
當然,這個答案就連身為當事人的修也不知道。其實,畢德麥雅說的兩個情形都有,只是後者占了大多數!
御龍使由於必須領導地上世界的人民對抗魔族,必須是天生的戰士。因此,他的鬥爭之心、好勝之心,以及衝動、火爆等這些性格,會在他通過試煉的瞬間,跟著一起覺醒!
這雖然可以算是當初達蘭特在創造御龍使這個職業時,特地做的安排。只是這幾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御龍使的家人,因此而深受其擾!畢竟,御龍使本身情緒的劇烈變化,時常會在無意之間,傷害到身邊的人!
幸好修的個性原本就比較天真樂天,而這幾年來又一直過著天天靜坐冥想的生活。因此他只會有偶爾情緒爆發的情形發生,性格也沒有因此而變得特別暴躁!
Ryu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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