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前一天,【過往,用愛梳理】要po上網,我在資料夾裏找照片,看見三月份我拍的照片。那天早上風大雨大,我載著六十七歲的二姐,在高鐵接了七十歲的大姐,回嘉義老家去看八十六歲的阿姑與九十三歲的大伯母,趁她們聊天時,我四處走走逛逛,用手機拍下了三界埔老家的斷垣殘壁,拍下了樹頭埔阿姑家毀棄的菸樓,中午過後陽光透亮,光影很美,每一張照片都留下了獨特的感覺,最後,決定要用阿姑家菸樓的照片。
弟弟在端午節的晚上打電話告訴我:端午節早上,我們唯一的阿姑走完了地球的旅程,回去了。我想起了一些過往,小時候一放暑假,我跟弟弟一早搭上火車,傍晚回到阿姑家,晚上,表姐會帶我睡在菸樓小閣樓的房間裡,很溫馨。阿姑是祖母的養女,祖母唯一的孩子是我的父親,我們一家人去台北討生活,過得艱辛困難,當時阿姑自己也有一群孩子要養,也許是心疼我們幼小就失去母親,我跟弟弟在她家過暑假備受呵護,那是我童年記憶中最美的溫馨。
阿姑的告別式在幾天後舉行,一清早我與二姐從屏東出發,雲淡風清的清晨,車上的二姐一路叨叨唸著家族過往的點點滴滴,不停抱怨現在的生活如何的無趣無奈,我的心在天寬地闊的風景中留漣;想起賽斯說,要時時覺察自己腦中想的,嘴裡說的,因為這都是信念的產物,每一個人生命中所經歷的實相就是由這裡創造的。抱怨、批判、無奈,這幾乎是我們家族共同的習慣,一路行來習焉不察繼續創造自己生命的悲劇遭逢。我是唯一,決定不再玩悲情劇的人。我,在家族裡是個怪咖。
送阿姑的遺體送到路頭,本來晴朗炎熱的天氣,霎時間,狂風大作烏雲密佈,驟雨大顆大顆的打在我的身上,風雨中我緩慢的在阿姑屋裡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走,過往的記憶一層層在我腦海中浮現:我在這裡存著僅有的快樂童年,也在這屋裡讓先生孩子感受到我有『娘』家的溫馨,這一家人總是待我如上賓,如今,人去樓空,生死兩茫茫,阿姑一生風雨艱苦,也該是止息時刻了。
三月份去看阿姑,成為了我們在俗世裡,最後一次的相見,有老人癡呆的阿姑竟然記起了我,鉅細靡遺的問起了我先生跟孩子的事,說很想去屏東看看我是不是像我說的,真的過得很好?現在,用能量來相會,阿姑應該可以確定我真的過得很好了。我想,當我選擇把菸樓的照片放上網的時候,或許內在心靈也已經知曉,阿姑決定啟程回歸心靈故鄉了。我用『心』送她!
那天,在風雨中,我繼續往北的旅程──去仁德醫校看場地。
一場開創性的【生死體驗營】要在仁德醫校生命關懷事業科舉辦,由我規劃由我帶領。無前例可行、也沒有任何的硬體設備,一間空的大教室,端看我能玩出甚麼能量與感覺。也許,這就是我的特質了,不喜歡走別人走過的道路,總要篳路藍縷以啟山林,在荒煙漫草中開創一條全新的道路,我先一歨歨的走過,披荊斬棘,我的足跡形成一條明顯的道途,讓後來者有跡可循。六年前在中正紀念堂的『癌友創作展』如此,四年前將新時代思想的生死觀放入殯葬業的教育裡如此,現在,一場史無前例的生死體驗依然如此。我越來越認識自己了,一個喜歡『開創』的靈魂。
七個月,從無到有,從在我腦海中的想像,到與焌吉、正華、玉珠不斷的開會討論、南來北往的奔波,到埔里請將(皮皮)不出,三月間,王圖莫名的進了心居團隊,音樂、影片剪輯將才到位,三次的測試,心居的夥伴有的人『出生入死』了三次,和惠三個癌末的狀態在身體裡,最近去醫院檢查卻神奇的復原,嚇傻了醫生。是的!賽斯思想真的會把人嚇傻,是的!我好像真的是出生來嚇人的,因為我總是在做人沒做過的事,嚇壞了身旁跟我因緣深厚的親友團。以前自責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老是做一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現在知道,我做的事用的是天地之心的心,一切萬有的能,完成是必然,也是必要。
七月三、四兩日,焌吉借了九人座的車,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仁德醫校針對願意率先體驗的老師進行七個月來整合成的課程,一場史無前例的賽斯生死教育的體驗營。多年來不曾嘶啞的嗓門卻啞了,身體因為前一天只睡了三個小時極度的疲憊,內在卻能量沛、非常的興奮。順利的完成了一次不可能的任務。
去的那天早上,十點了,月亮仍高掛在淡雲的天空上,一路上日月陪我們同行。回程,美麗的夕陽映照著車窗,車裡六個人,不同的來處、相異的宗教信仰,卻因著只是『信任』而同在同行,我的心滿溢著幸福與愛,深深的感動與感恩,再次確認自己在宇宙中的獨特姿態,再次的,俗世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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