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Lilly:
我跟你沒有在東海的記憶。我們的回憶在西子灣海湄,而那是另一段故事了。
但我所有心情最想分享的對象,除了他,還有妳。
我今天回到18至22歲求學的大學,一個在我心中立於不墜的地位-----東海,那裡是我初識人生悲喜交歡的所在,我的一生都在那用罄了,過了23歲之後,妳認識24歲的我,已然是劫後餘生的碎裂。自離開東海後,迄今,窮盡力氣,我一直在重整自我的完整,及找尋那個對象的出現,如果世上真有那樣的人。。
東海舊地已非我所熟識的地帶,在那找尋過去回憶無異是緣木求魚,一滴淚都流不出來,那些商業消費將東海妝點(或侵蝕)地斑駁不堪,回到過往我常去的聞香,吃一碗暌違十多年的榨菜肉絲,泡菜依然宇宙無敵,紅茶不愧世界第一,小菜依舊撲鼻夠味,伴著我的鄉愁一口一口下肚。這些年,人事閱歷鍛鍊,我欲發釐清自己對感情的觀點與知覺,我欲益毫無所懼與坦然:妳跟我,跟所有女人,應該活得更圓滿,更自由;所以當我覺受這個人的出現,並帶給自己任何痛苦,我決定重返舊地回顧並道別;十一年前,未完成的,那答案將會浮現。
妳說,同在婚約中的妳,不論在今日或未來,肯定會跟我遇上一樣的事,那對象的出現,妳的選擇會是出走,如果真得那麼值得,為什麼不呢?
Lilly,是否因為我們生活性情及人生態度是如斯接近,所以面對同一件事,我們想法作法達到驚人的相似呢?還是說,人生苦短,但人是那麼多面而渾沌難明,殘酷、距離、冷漠、無知、自大、忌妒、猜疑;我小時候很愛跟父母撒嬌,長大後我感受到不同的情感,而大部份的情感都帶著桎梏、暴力性質,大半時候,人是無情的,連我自己也沉睡著,但我不願僅僅是活著,我應該不僅是只能安慰自己更努力?這樣生活會更容易些?僅僅如此嗎?人生便是如此嗎?應該不是。
神啊,我是那個無可救藥的問神者。如何得到你的眷念?或者我已經抵達,卻又不斷重新出發並尋找?我開始問:我在尋找什麼?我還在尋找你嗎?就算他答應一起努力,想辦法;何況他並不肯,別期待我會付出,他是這樣說的嗎?我如今如此疲憊,但我如此明白自己心意,但我找不出字來形容,沒有,沒有足夠的字彙,我真的詞窮,就像我那無法言說的心意。
我開始寫這故事,始自哪個篇章呢?2010四月的「謝謝你、問答時光、一天之事」;六月的「親愛的妳之三、不再告訴你當下情緒、無法補充的空白、記住這一切」;七月的「永遠的你、除此無他、未竟」;十一月的「少女老樣子(這會是特殊的一天嗎?)」;十二月的「再也沒遇見過愛情、身份認同、也許、離別後、從來不哭的樹、和我在一起」。
我己經對這個故事書寫那麼多,故事裏的人物不瞭解他的意義。有一種關係沒有界限,沒有任何邊境,我稱之為心靈活動,我和他說話有時候正像和鏡子說話,和自己對談。
時間對我沒有特殊意義,情感的旅途在那裏結束?如果我忠實於我的欲望,現實是否一定會遠去?他是否一定是生活之謎,那麼故事會如何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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