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
「一生倒有半生，總是在清理一張桌子。」——隱地＆席慕蓉
一生倒有半生，總是在
清理一張桌子及
尋找一位母親
沒有人懂的寂寞
一個女人逞一時之快
多年前種下恨果
恨果又有恨因
女人生產完便拋夫棄子出走
小天使是無辜的
小天使被當作垃圾
小天使被打罵
小天使從那時起被踢來踢去
被指著鼻子說：你沒媽媽哈哈
沒人愛、娘娘腔、你懦弱、你沒用
桌子上滿滿的Ｘ
一句一句都是否定
但小天使真的是無辜的
一生倒有半生，總是在
清理一張桌子並且
永遠找不到椅子
心裡頭破一個大洞
縫縫補補永遠化膿
膿是童年的取笑
是永遠的母親缺席
永遠的學不會燦爛地笑
因為笑是危臉的
會失去防衛心及鬆懈
然後他們又將踩爛小天使的心
小天使其實根本沒有桌椅
那是有家有父母疼的小孩
才有，他們弄亂清理、弄亂清理
多麼自然、多麼樂趣
羨煞從小無家的孤兒們
2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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