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大家安安。^^ 有陣子都沒發新文,有人想我嗎? 呵呵,是因為#$&︿*#啦。 現奉上一篇介紹席幕蓉,希望大家喜歡囉。)
「席慕蓉」這名字,曾是最浪漫的代名詞,在一九八0年代前後,她的兩本詩集《無怨的青春》及《七里香》,書中的詩,當年不知迷倒兩岸多少讀者,沉醉在她溫柔多情的詩句間,愈沉愈醉,如同這首〈一棵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這首詩透過「前世今生」的神佛想像,以及「花樹下」的貼切隱喻,宗教味淡薄,但愛情味濃厚,可又不是濃烈的愛恨交織,卻是流露一股清新淡淡的誠摯風格,詩中主角,等待,又等待,再期待,並化成行動準備告白,最後,卻全然幻滅,令人深深同情……
但如此浪漫的席幕蓉,並非一成不變,她「後來」的詩,風格及關心點,都開始有些不一些的轉向。轉向台灣西北方遙遠的蒙古,因為她開始正視本身祖籍屬於「蒙古察哈爾盟明安旗」這個事實。以下這首〈旁聽生〉,便是她後來詩風典型:
您是怎麼說的呢
沒有山河的記憶等於沒有記憶
沒有記憶的山河等於沒有山河
還是說
山河間的記憶才是記憶
記憶裡的山河才是山河
那我可真是兩者皆無了
是的 父親
在「故鄉」這座課堂裡
我沒有學籍也沒有課本
只能是個遲來的旁聽生
只能在最邊遠的位置上靜靜張望
觀看一叢飛燕草如何茁生於曠野
一群奔馳而過的野馬 如何
在我突然湧出的熱淚裡
影影綽綽地融入夕暮間的霞光
這首詩一方面與父親對話,重拾那蒙古祖先之蒼狼與白鹿開闊的生活場景,一方面扣問所謂「故鄉記憶」的長期遭受忽視,因而感觸良深。可不是,其輩外省人在台灣,可說是負載了太多太多的鄉愁......
我並不是蒙古人後裔,也不是外省籍第二代、第三代,我是道道地地台灣出生、成長於台灣島上的福佬人。但我完全能感受席幕蓉字裡行間的那些愛,那些對遠方父母祖先之地的一再渴戀,以及遺憾。「故鄉之眷戀」的確是每個人永恆的心靈依靠啊!
To know who you are, you have to have aplace to come from.
可不是?黑倪(Seamus Heaney)說得真對。誰不需要故鄉?誰又不依戀故鄉呢?席慕蓉後來詩裡所深愛的,也許都是中國大陸旁的蒙古國那裡,而不是台灣,但又何妨?我相信,這和她對台灣島的愛,並不相衝突,反而是可以諧和且相互發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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