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曾經在「一得之見」裡,透過「小如牌」山藥和阿富汗男童阿敦來台裝義肢等「溫馨」新聞,點出台灣社會的偽善風氣,由於「偽善」是台灣社會的老毛病,甚至可以說是「主流民意」,我們隨時都可以在社會裡找到這樣的例子。最近被台灣媒體,尤其是台灣電視媒體狂炒的倪敏然自殺事件,更是處處充滿偽善的氣味兒。
造成一個人決定選擇自殺的原因或許很多,但是最終只有自己能作出最後的決定,也就是說,讓人興起自殺「念頭」的原因可能很多,但是真正能結束生命的人只有一個,就是自殺的人自己。
所以,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應該為任何人自殺負起任何責任。倪敏然自殺身亡,演藝界和媒體的猜測與批評都很多,主要集中在對夏禕的批評,整個台灣社會似乎都把夏禕當成是搶人老公,破壞家庭,十惡不赦的蛇蠍女人,尤其在夏禕從日本返回台灣,在機場對著媒體記者發飆後,大家更把夏禕當成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無惡不作的壞份子,不過我們是否想過:在倪敏然死後這些紛紛跳出來,推崇「倪哥」如何多情愛家,是「一代諧星」、「喜劇泰斗」的「好友」們,為何不在倪敏然正在倒楣,好長一段時間接不到通告的時候,出面幫他一把?
李麗華這次起碼收了三百萬的奠儀,還成了不離不棄,深情相送的牽手,可是大家是否知道,倪敏然和李麗華已經分居七年,最近這半年甚至帶著兒女住在美國,棄倒楣中的倪敏然於不顧?
夏禕和倪敏然到底有沒有工作互動外的其他關係,只有當事人能回答,夏禕是不是第三者,老實說很有問題,因為我們不知道倪敏然是怎麼向夏禕說明他的婚姻狀態(甚至有沒有說我們都不知道),所以到底是夏禕破壞家庭,還是倪敏然掩蓋事實,我們不知道,這只有倪敏然自己能回答。或許,秦偉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因為他會「觀落陰」。
純粹從危機處理的角度出發,夏禕犯下的最大失誤,就是在機場表現出強勢的態度,而這也正是我認為台灣社會「偽善」的原因。
各位試想:如果夏禕在倪敏然死後的第一時間出面,不在國聯飯店,而在國聯飯店外的光復南路旁,頂著烈日(大雨更佳),撐著瘦弱的身軀,以微弱沙啞的聲音向倪敏然,向李麗華,向余天夫婦,甚至向台灣社會道歉(別忘了深深一鞠躬),事情會不會演變成現在的態勢?保證不會。當外界發現倪敏然和夏禕除了工作,還有其他割捨不斷的關係時,不論事情真相如何,夏禕都是「壞女人」,是「第三者」,是「加害人」,她在機場以強悍的態度反擊媒體的追問,更坐實了這樣的指控。如果夏禕真如部份人士(尤其是以近似詰問態度提問的台灣電視媒體記者)所認定,是個有心機有城府的可怕女人,為何余天夫婦的態度會在短短的幾天裡出現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而且這轉折劇烈到必須勞動一大票演藝界人士出面背書,連原先潑辣凶悍的李亞萍都必須很不自然地「安慰」痛哭失聲的夏禕?
原因我認為很簡單:第一,夏禕有高人指點,了解到強悍地維護自己的名譽,不符合此地的認知,決定按照台灣的文化演一齣戲,讓夏禕符合大家心目中的「壞女人」形象,哭過一鼻子之後,台灣社會自然會原諒(現在誰還記得璩美鳳哪,就像現在也沒有人記得許純美的「小云」一樣);第二,我相信夏禕手中握有足夠的證據,不但可以證明她並沒有虧欠倪敏然什麼,可能還可以暴露出這些演藝界「好友」在人活著的時候漠不關心,死後才紛紛跳出來關切的偽善。
說老實話,關門關燈的事情,除了當事人誰都沒資格說話,如果夏禕介入他人家庭是錯的,倪敏然會和老婆分居,獨自一人在台灣過日子,又是誰的錯?如果「多情」是錯誤,媒體自認有立場批評夏禕「破壞家庭」,為何又對王永慶的「三娘」,或是王文洋與呂安妮之間的關係不聞不問?為何把張俊雄與朱阿英當成美談?為何施明德「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作風是「風流」?
我不知道「小如」的父親現在是不是還有能力讓小如上學,我也不知道「阿敦」回到阿富汗之後,是不是能脫離這種隨時可能送命的生活,我不知道是因為台灣的媒體在感動過一陣子之後,就沒有興趣知道這些了。同樣地,在消費過許純美,消費過江承澐之後,台灣的媒體現在正在努力地消費夏禕和倪敏然,像榨果汁一樣,努力地榨取所有的剩餘價值,或許過了一段時間,媒體就會淡忘這件事,等待下一個獵物的出現,繼續扮演他們自以為在「主持正義」的偽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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